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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小鱼给她们,她们就会很满足。
他站在那里感叹了一小下的功夫,塞宁已经从影院里消失了。
走出珍珠饭店的时候,外面天气很舒服。
塞宁瘦但骨架大,撑起衣服的样子也实在好看,衣服的做工精致。这时她已经戴上了一顶线帽子,遮住了平头。她的吉他应该陪她去过很多地方,上面有许多机场托运站贴上去的不干胶。
她望向天空,舒出一口气。手插口袋,向前走了几步,看见了轻微和马格丽特。打招呼。
轻微:“我们正在研究去哪儿吃午饭,你一起去吧。”
塞宁:“我饭量很大,你们呢?”
大家都笑了,一起向一个餐馆走去。
走了很远,路过广场,广场上有放风筝的老者,有卖风车的男子,有吹着泡泡糖跟着耳机里的节奏来回摇摆的无聊女子。
又穿过一座高级住宅,他们看见了自得其乐的露阴癖,贴二手房源广告的公司小职员,还有回家吃中午饭的小学生,又走了几步,竟然碰到了轻微的朋友格桑。
格桑从一栋楼里走出来,裙子下摆起了皱,都是深冬了,却穿得那么少,漏着大片腿,穿着的玻璃丝袜在阳光下泛着光芒。她走路很快,不知是否看到了轻微。
轻微喊她:“格桑!”
向前疾行的女人停下来,看得出她的脸有些肿胀,应该是失眠和吃药后长时间睡眠造成的。
格桑:“哎,是你!”
轻微:“你这是从哪儿来往哪儿去啊?”
格桑的表情不自在:“我……从一朋友……一朋友那儿来,现在去咖啡馆。”
轻微:“这是我的几个朋友,她是马格丽特,我跟你说过的。这是塞宁。我们去吃午饭,你去么?”
格桑表情急迫,就恨不得立即消失或者从来都没碰见过她们一样。她说:
“噢,不了,店里还有一堆事情。这几天天冷,生意格外好。有空你也带朋友过来,我煮奶茶给你们喝。”
三个女孩儿一齐对她微笑。
格桑匆忙的背影消失在冬季的肃杀里。她的肩膀有些一高一低。好似一张刚被强暴过的脸,安插上了一张坏败的嘴唇。
轻微站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马格丽特知道轻微不愿意见到这么狼狈不堪的格桑,便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马格丽特:“我们怎么称呼你?”
塞宁:“塞宁,塞翁失马的塞,安宁的宁。”
轻微:“塞翁失马的塞……你是欢城人么?”
塞宁:“一直到处走,我出生不在这里,现在不演出的时候我呆在欢城,算半个欢城人吧,虽然我不喜欢这里……”
欲言又止是女人的特长。
马格丽特:“你的职业是歌手?”
塞宁:“有时参加一些演出,可一直半红不火,呵呵。”
轻微:“你会成为大明星的。你的声音好听,关键是你懂得唱歌语言,你知道怎样表达能打动人。”
塞宁:“很矛盾,有时想唱很多歌,给所有人听,有时又怕麻烦,想简单生活。想来想去,取舍来取舍去,烦了。现在想开了,顺其自然。”
马格丽特:“好像欢城人都特别喜欢顺其自然。”
塞宁:“哈哈,你肯定不是欢城人,不然就是在自嘲。欢城人其实是被自己逼的,可又扭不过这座城市的发达,于是就很拧巴,最后拧巴来拧巴去,不如老实呆着。这就是天堂了,再拧巴能去哪里呢,也都是降层次了。大概因为这个,他们才看上去特宁静安详的。”
马格丽特:“那你经常出去玩儿吧?可你也拧巴不过这座城市么?为什么还要回来?”
塞宁:“因为……因为我很懒吧,我除了写写东西,唱唱歌,我没有其他技能。而偏偏写作和唱歌都是需要有钱有闲的人才能干的。只有留在欢城,我才能过得上这样的日子。所以我走来走去,最后都还得回来,况且这里还有记挂的人。”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塞宁沉思了一下,马格丽特和轻微知道她有很深切的感情在这里。
轻微:“你还是看到了有比欢城更好的地方,对吗?”
塞宁:“你肯定是欢城人,你可以这么问,你就肯定是欢城人。”
轻微:“嗯……这么说,世界上肯定有比欢城更让人欢乐的城市啦。”
塞宁:“比比皆是,比比皆是啊!”
马格丽特和轻微都一愣。在她们心里,这是个无比有趣的姑娘,因为她见过外面的世界,只有见过外面世界的人才会客观地看待欢城,只有他们才算真的了解这座城市,而塞宁最后还选择呆在这里,那她肯定曾经周旋在这里和外面世界之间……
吃饭的餐馆很干净。叫食物的时候大家都笑了,其实饭量都小得可怕,几乎三个人一份沙拉就可以饱得不想动弹。她们互相笑称对方是猫女。
吃完饭,马格丽特抽烟,轻微和塞宁比谁吹的泡泡大。三个女人相见甚欢。
轻微:“你有很长的爱么?你曾经遇见过么?”
塞宁:“是啊。”
轻微:“那现在呢?”
塞宁:“他死了。”
马格丽特和轻微都安慰她,过来握了握她的手。塞宁摇摇头示意她没事。
轻微:“正式介绍一下,我叫轻微,她叫马格丽特。我是个电影爱好者,她是个编剧。”
塞宁拿起饮料杯子和她们碰了一碰。
马格丽特:“你叫塞宁,和叶赛宁有关系么?”
塞宁:“有,我喜欢他的诗歌。”
马格丽特:“那你喜欢他的性格吗?”
塞宁:“不,他太不懂得爱了,渴望成名,对自己过分骄纵,克制不住激情。”
马格丽特:“是啊,看我们说到哪里去了啊,我本想说叶赛宁的诗歌是忧伤的……还是说你吧。你唱歌的时候也是那么忧伤。”
塞宁:“我是热爱他的诗歌的,我也爱邓肯,但是我不爱他们的爱情。”
轻微插话:“叶赛宁的忧伤,在历史轨迹里,他比塞宁早几个世纪,而在生命轨迹里,塞宁现在还这么年轻,大概要比叶赛宁的忧伤还要早几个人生阶段。所遇见的生活不同罢,叶赛宁太久地停留在为自己悲切的境地里,到死也无法平息那一身的激情。激情所在,创伤所在。我想塞宁和那个俄国诗人是非常不同的,塞宁看上去很感性,不是那么的脆弱……是不是人一长大,忧伤就是必经阶段?”轻微总是这样颠三倒四,她的话只有了解她的人才能听得懂。马格丽特可以,而塞宁则掌握不到要领,可还是感动了一下子,觉得喜欢诗歌和音乐的人都该是美好的。
马格丽特:“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就像童年,每个人的版本都不同,大部分人都幸福,只有少数人不幸。成长估计也是这个道理,大部分人都沮丧,而肯定有少数人乐在其中。”
轻微再次确定了马格丽特的童年不幸。
塞宁:“是,每个人的版本不同。”
马格丽特听到她这么感叹,立即问:“你的童年是什么样的呢?”
塞宁:“我的童年……好像没什么特别……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有些古怪。”
马格丽特看着她们二人:“好像现在流行‘古怪’这个词。”她指了指轻微说,她前几天给我讲她女伴儿的童年,就用了‘古怪’这个词。
塞宁:“呵呵,轻微,那有机会把那个女孩子的故事讲给我听。”
马格丽特见塞宁有些搪塞的意思,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塞宁成为了马格丽特和轻微的好朋友。经常背着把吉他穿着风衣出现在珍珠饭店里。
她有不同颜色的帆布鞋和毛线帽子,各种式样的t恤衫以及牛仔裤。她最喜欢听黑盒演唱团(black box recorder)还有范晓萱唱歌,这些爱好都和轻微很像。有时,她们两个人一起唱歌,马格丽特坐在一边吃着坚果抽着烟看着她们宁静地演唱。
大家坐在一起看范晓萱演唱会的时候,马格丽特也配合着字幕唱了几句《消失》。轻微指着屏幕上略微发胖的范晓萱说:“这就是最有丰韵的姑娘,你看她,从来不做作,她的嘴巴和乳房,穿着和演唱,神态和表情,都是独一无二的。她的爵士格调,她的款款深情,她的目光璀璨。你从范晓萱的身上可以看见最自我的成长过程。”
塞宁:“她挺辛苦的。那些歌词,写得那么艰辛果敢。”
马格丽特:“成长就是很辛苦的事情。”
塞宁有个习惯,听到一首喜欢的歌,一放就是一整天,听上无数遍。马格丽特在她随身带的cd机里,听到了一首歌,歌词她捕捉不来,轻微翻译给她听。
girl singing in the wreckage(在卡车里唱歌的女孩儿)
written by haines & moore
its my primary instinct to protect the child
girl sing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