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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能纵容他去?”自听到这个传闻,南宫嫣然便浑身上下不舒服,这会儿经过楚潇然亲口证实,怒意竟是更盛一重,忍不住爆发出来。
楚潇然却只望着太后,摇摇头,同样的问题,她不想解释两遍,皇上,不是她说管得了就管得了的!
“罢了,太后,老臣向您求个情,其它的就免了吧,湘宁公主便是知情不报这一条罪,也是情有可原的!”沉默了半天,南宫傲突然开口道。
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楚潇然心中暗道。南宫傲此时必是以看出,照楚潇然这种打法,八成所有罪责都脱个一干二净,没有物证,而人证……哼,皇上……
“不如,便给她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南宫傲若有所思,接着道,却是叫楚潇然心下一沉。
终于步入正题,恐怕,这才是今天的主菜吧?!
第八十七章 佛堂罚跪
第八十七章 佛堂罚跪 原来如此……
楚潇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怪不得是这个阵势,眼神于周围一扫,太后和宰相暂且不提,今儿到场的众王妃,究竟是怀的什么心思,只为单纯的八卦……哼,她才不会相信!
所谓将功赎罪的机会,便是将一路上皇上的一些情况告诉他们,南宫傲说的很大义凛然,甚至连君臣之纲也尽数搬出,话语中流露的情感,要多真挚有多真挚,充分表达出众人对皇上的关切之情,真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然而对于秦殇的过往,楚潇然此时却是了然的,对于这些人,心中不禁却有些厌恶之感,逢场作戏也罢,他们心中,可曾真正考虑过秦殇的感受?!
没有,答案是没有,一点也没有!
通俗一点说来,便是此刻,这些人不过是来套话儿,仗着人多欺负、吓唬她一下,好指望她吓得哆哆嗦嗦的,将有的没的所有细节全招出来……好一个如意算盘!
“湘宁,你怎么还不说,真是枉费了宰相的一番心意!”太后居高临下,审视着楚潇然,冷冷道。
“谢太后,谢南宫大人,潇然这就道来。”楚潇然倒是有些惶恐的样子,装模作样道。
接下来,楚潇然也确实将这一路所见所闻、所经历的事情娓娓道来,论起来,也算是亲身经历,只不过不知道亲的是谁的身而已,所有的一切,在她地故意扭曲下。变得面目全非。
和亲之事的和平解决,她大肆加以渲染,却不提其中所牵涉到花铎,也丝毫不提及后来,秦殇与昆仑可汗的谈判诸事。
中途遇刺客追杀,变成旅途劳顿,楚潇然病倒,从而耽误行程。
向秦仁求救,逃命等等。尽皆被楚潇然改编成秦殇怎样与秦仁偶遇,又怎样求贤若渴的,苦口婆心劝其回朝效命。
至于到了沧陵,她更是将秦殇描绘成微服私访的康熙一般,逛集市,体察民情,甚至连逛青楼,楚潇然都给他找了个有些牵强的理由…………去瞧瞧我朝官员。以及贵族中的一些风气。
“呼…………”待都说完时,楚潇然长处一口气,“就是这样。”潜台词是:就到这里,大家休息,休息一下。
张牙舞爪的说了大半天。楚潇然抹了一把汗,悄悄打量众人的神态。或是蹙眉地,或是若有所思的,好在却没有人反驳些什么。
“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过了半晌,南宫傲才缓缓开口道,他只是觉得有些许的不对劲儿,但却不知道这差错出在哪里。
“绝无半句虚言。”楚潇然并不畏惧。直视老狐狸的眼睛道。
楚潇然方才叙述之时,是极其注意故事的“真实”性的,这一切都是确实发生过地,只不过由于重新的拼装,剪切,以及赋予不同的缘由,使得整件事情。无论是连贯性还是合理性。均是大打折扣,也因此叫人觉得有些异样。
但由于楚潇然电视剧经验太过于丰富。所以编起来还是绘声绘色,也正是这一点弥补了她故事的缺陷,才算勉强糊弄过关。
“那,你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呢?!”南宫傲接着问道,那眼神,似乎能将她洞穿一般。
楚潇然闻言,顿时心底咯噔一下,这个老头子,当真滴水不漏,略微思忖,她才低头答道:“我所知道地,也只有这么多,但于我病中昏迷之事,我却是不知的。”
楚潇然当下也只能这般回答,蒙蔽太后,诓骗宰相?!楚潇然有这心,但真没这胆……
“湘宁公主,机会往往只有一次,你该珍惜……”南宫傲地声音不缓不急,便这样从楚潇然头顶传来。
“潇然所知道的,已经全部禀报于太后,潇然问心无愧。”楚潇然咬咬牙,说到最后一句时,抬起头来。
“湘宁公主,知情不报,此事可大可小,这一次……”太后发话道,知道此时即便再僵持下去,也皆是徒劳。
“这一次,你先去佛堂跪着反省吧,想通了,哀家自然放你出来。”楚潇然只觉得,太后的眼神似乎与南宫傲那么一对,便宣布出这个消息,真是恨得她牙痒痒……
“是,潇然谢太后恩。”楚潇然嘴上虚伪的应着,心中却是无限忿恨,什么世道,罚跪菩萨,居然还要谢恩,这还有没有没天理?!
“香菱,带她下去!”太后一挥手,也懒得再过问,今天这事儿,弄得有点不尴不尬,似乎有些徒劳的意味,有用信息,几乎一个没捞着……
“公主,得罪了!”被太后唤作“香菱”的丫头,只柔声说了一句,便一路领着楚潇然往佛堂走。
“那个……你叫香菱吧?”路上,楚潇然笑呵呵的与她搭话。
“回公主,是。”香菱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中规中矩。
“呃……”楚潇然本想从袖中掏出点值钱地,贿赂她一下什么的,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除了衣裳,竟拿不出一点物什给她,只得尴尬道,“太后,通常罚跪佛堂,跪几天呀?”
“奴婢不知道。”香菱几乎有些冷漠道。
“以前,没人跪过?!”楚潇然继续循循善诱。
“回公主的话,以前只有宫女太监跪过,主子,却是没有跪过的。”顿了一顿,香菱仔细措辞道。昏迷……这是楚潇然的第一个感觉,连同脚下的步伐都有些凌乱,这么说,她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真伟大……
“那以前地宫女。太监……跪了多长时间?”楚潇然感觉有些脱力,问出这寄予最后一丝希望地问题。
“跪了的……”香菱终于有些人味儿道,考虑了好半天才缓缓道,“都没有再出来。”
“咚”这次楚潇然真地差点儿昏厥,有去无回?!太后叫她跪的这是什么佛堂?分明是灵堂……
她想跑,真的很想跑……只是,眼下的情景,她却无处可遁,楚潇然的一张脸。现在真是比哭还要难看。
“公主,您放心,您身份尊贵,和我们这些下人是不同的……”紫菱垂下眼睑道,话语中有一种淡淡的无奈和忧伤。
楚潇然听到这句话,心脏顿时也有一种抽紧地感觉,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无论地位高低。身份如何,她对于每一个人,每一条生命,都是尊重的态度。
这种由地位悬殊所造成的……几分之几的活命的机会,竟叫她觉得如此的……不堪。甚至是荒谬,怎么可以这样?!
“公主。这里便是佛堂了,您进去吧。”紫菱说这话的时候,已又恢复了那种冷漠地态度。
“吱嘎”一声,楚潇然推开朱漆的门,纵是心怀忐忑,也只有走进去,况且。她罪不至死,这是她坚强的根本理由。
宫里少了一个宫女,没有人会在乎,当宫里少了一个公主,就未免显得有些荒谬……尽管楚潇然不愿承认,但事实确就是这个道理。
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给人一种常年闲置的感觉。虽然看样子。每天都是有人来打扫的,才会如此一尘不染。但这有些微暗地光线,却叫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这里,死过人……不只一个人……当楚潇然独处于其中,门在身后关上地那一刻,她整个人的神经似乎都变得异常敏感,传说中的鬼屋吗?!
前世,楚潇然是个很给现代人丢脸的家伙,虽然她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只要是和鬼故事、恐怖片有半点儿关系的东西,无论是文字版,还是赋予声音、图像,都能将她吓成飞毛腿,有多远,跑多远。
老天待她不薄,楚潇然如是想,居然将她一个人置于这种地方,这种经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吗?!会不会太苦其心志了一点……
丝毫不夸张的说,楚潇然觉得她四周,刮地都是阴风,虽然根本没有丝毫响动,却足以令她毛骨悚然。
抬头瞧了瞧前面的佛像,楚潇然恭恭敬敬的,一鞠躬,再鞠躬,大幅度的拜了三拜,佛祖保佑……
天知道,她现在真的是十二万的诚心……只是,似乎不太管用的样子,下一秒钟,她听到了很轻、很轻地响动……还有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