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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上官清儿短剑一拔,迅如闪电,一道破空之声后,她的左臂之上便已划出一道几寸的血痕,将短剑抛在地上,上官清儿才转过身来,直面众人诧异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上官冥的女儿……上官清儿,愿以这一剑,换未央一命,可否?”
一片静谧,厅内是人虽众,此时却无一人出言,这种方式,算是她的表白、她的态度吗?!如今,官兵已经进来,左右护法均不在,上官清儿又伤了自己,处境可谓岌岌可危,这个时候,放未央走,是为了保住他的命吧?!
对此,众人心中皆是明镜一般,只是,却无人反驳一丝一毫,因为于此同时,上官清儿赌上的,是她自己的命……
“清儿……”未央沙哑着嗓音,不知该如何是好。
“滚,快滚。”而上官清儿此时却已是近乎咆哮,对于一个不爱她的男子,甘愿付出所有。而此时,楚潇然的眼泪却已在眼眶中打转,爱……什么样的爱,才是正确的?!不禁想起秦殇方才对她所说……忘记他!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想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想思……自己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忘,谈何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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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生如夏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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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脚下有些踉跄,易邪忽然觉得身体一震,心脏顿时有一种抽紧的感觉,反应来的竟如此之快吗?!
将手捂在胸口上,易邪强自控制着自己,如今,他是在与自己的本能做抗争,心中只是想,再给他多一点点时间就好。。com
“皇上,我们走吧。”尽量保持往日的冷静,易邪缓缓道,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秦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也只是稍纵即逝,随即点点头,瞧着易邪的一袭红衣,秦殇也隐隐有些不安,认识他这许多年来,这是头一回。
而眼前,虽然身后的侍卫不少,易邪与江策不语,也不知外面是个什么情况,此行,虽然不是秦殇直接导致,但“血刃”毕竟也相继失去教主、右护法,甚至未央,再加上教内此时七零八落的情况,也不是一时能理顺。
与其冒着不确定的危险,此时一口吃下“血刃”,不如见好就收,暂且保证众人安全,更何况,还有楚潇然。
不能不顾及她的安危,念及此处,秦殇便欲下令,“朕……”只是刚一开口,却正听见上官清儿的声音传来。
“你不要以为,你放过我们,血刃便要对你感恩戴德,以后……我们还是要杀你的!”清冷的声音,单薄而坚定。
楚潇然忽然有些感动,敢爱敢恨,坚定不移,上官清儿这样的女子,真的很快意恩仇,不像她,经常会有一点点的小怯懦。一点点的小迟疑。
上官清儿此言一出,倒是颇为激励“血刃”教众的士气,方才仍是奄奄一息,此时,众人却也都有些热血沸腾的架势。
到底是江湖上地反朝廷组织,楚潇然等人不禁惊讶于这一瞬间的变化,但是,此时的决定权在秦殇,是进是退,尽是在他一念之间。
“好。朕等着你。”秦殇微微一笑,抛出一个令众人安心的答案,退一步,是海阔天空,进一步。却可能双方拼到鱼死网破,这个道理,谁都能想通一二,但若真在秦殇的位置上,却没有几个人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姓秦的,算你有种!来人,放他们走。”上官清儿一咬牙。恨恨道,就这样让秦殇等人离开,她真是心有不甘,只是阴错阳差,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站在敌人的一方,她也只能无奈。
“我们走。”待上官清儿一声令下后。众人也算闪出道路,也放开“阳关大道”给众人走,秦殇一拂袖。淡淡道,率先走在前面,临走前,只以余光扫过未央,而后,却是将有些迷茫的眼神落在楚潇然的身上。
楚潇然也是一般,对于仍躺在地上地未央,她的心情有些复杂,愧疚亏欠倒是说不上。但心中感激是真的。今天,如若不是他。楚潇然和秦殇恐怕此刻早已被打入地府,向阎王大人报道。
“江策,外面的形势究竟如何?”一边向外走,秦殇一边低声向身边的江策问道,知己知彼,秦殇现在,便是连自己地情况都搞不清楚。
“皇上,我们是抄小路从后面包抄而上,这便是我们全部的人马,而血刃的主力,我们还没有与其正面冲突。”江策小声在秦殇耳旁道,背上已经被汗水浸透,若不是人马极少,他二人怎么如此之快赶到,方才唱的,是一出空城计。
成功与否,只要没有离开“血刃”的控制区域,却仍是一个未知数,想起方才秦殇的选择,江策到现在都是为他捏一把汗。
秦殇点点头,形势如他所料不错,其实,方才在会客厅中,秦殇看易邪等人的态度,也是猜出个一二。
“潇然,”眉头微微一皱,秦殇转过头,终是拽过楚潇然地手,将她放到自己身边,而后转头向江策道,“江策,无论如何,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放开我”楚潇然本来被秦殇拽的就极不情愿,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气愤,方才是生死未卜,秦殇留个“遗言”什么的,楚潇然虽不赞同,却能理解,然而此时,二人已经算是基本脱离危险,他却仍是一副要抛下她的状态,这算什么?!
“现在,你还是要我忘了你?”楚潇然转向秦殇,眼神灼灼的盯着他,问道,是的,她不理解,楚潇然不是傻子,秦殇明明是在乎她,甚至怕她受到一点伤害,却为什么又要如此这般待她。
楚潇然不敢想,只是隐隐的觉察到,从方才,秦殇便有一种疏离感,不让她受到伤害,只是,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
“是地。”秦殇认真的看着楚潇然的眼神,心中亦是痛地无以复加,但在表面上,却仍是脸色淡淡的,坚定道。
“能告诉我原因吗?能给我一个理由吗?”秦殇的回答,让楚潇然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为什么他总是这样,若即若离。
“这些……有机会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离开这里。”秦殇冷冷道,但眼见楚潇然的伤心,心中却将自己骂了一千遍,是他太冲动,事情才一步步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方才,秦殇是想以命易命,保楚潇然周全,所以他叫她忘了他,总是活在死人的记忆中,她会幸福吗?!
而如今,二人的命确是保住了,但见到易邪与江策地一刹那,秦殇也明白,这件事若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也是不可能地,恐怕此时,太后已经有所行动。
先是冲动的顶撞,再是如今这一出,秦殇心知肚明,就如今地情势看来,他再想与楚潇然在一起,简直如天方夜谭,便是他执意,楚潇然也必将被推到极其危险地境地……不顾她的生死,秦殇做不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是……秦殇知道,对于二人,便是要在一起,此时也是万万不能,至少……不是现在。
等……秦殇知道这样的滋味有多痛苦,既然无法承诺何时,秦殇宁愿给她忘记他的权利,兴许他现在的“绝情”叫楚潇然心痛,可他又何尝不是,伤害爱人的时候,总是,在加倍的伤害……他自己。
“走吧。”见楚潇然仍咬着嘴唇,皱着眉头看向秦殇,怅然欲泣的模样,叫江策也有些不忍心,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保护楚潇然,这道“圣旨”还是要遵的。
“上马吧。”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基本走出“血刃”的控制区,来的他们的马匹前,江策温醇的对楚潇然笑道,这次没有马车,而楚潇然的技术……他又是知道的。
“哼”楚潇然赌气的冷哼一声,并没有答江策的话,只是将眼神投在秦殇的身上,“他受伤了,恐怕不能自己骑马。”
撂下这句话,楚潇然便转而向易邪走去,丝毫不顾江策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他……这小丫头,长大了怎么这么彪悍,竟然这样称呼皇上。
“易邪,我们走吧……”走到易邪的身边,楚潇然接过他手中的缰绳,正欲上马之时,才发现易邪的异常。
整个人倒在楚潇然的身上,正当易邪做出这个让秦殇咬牙切齿的动作时,楚潇然的惊呼声也传来:“易邪,易邪,你怎么了?来人,快来人啊”
这时,众人才发现易邪的不平常,江策率先一个箭步蹿上去,扳过易邪之时,却只一个令人惊惶的场面。
此时的易邪,脸色惨白的无一丝血色不说,眼睛中,流着的,却是血泪……瞳孔也是涣散而迷离。
“易邪,易邪……”剧烈的摇着他的身体,便是江策也有些不知所措,语气中尽是焦急,“你说句话”
只是,紧接着,如同讽刺一样,并不曾开口,易邪的嘴角却也沁出丝丝猩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