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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努力让自己停下了狂哭的冲动,我把他的手牵起,然后握紧。
「你喜欢他?」我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把脸侧过,点了点头。
「跟喜欢我不一样的那种喜欢?」我又问。
他还是点了点头。
「我早就知道。」
「为什么?」他终于抬起头。
「因为我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
「不应该喜欢他吗?」
他又点点头。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喜欢谁,不就很无聊了吗?」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想,也许要等我们都长大了,才会了解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谁。」
他抬起头看看天空中,那些闪亮亮的星星。
「就像是从黑夜里满天的星宿里头,你还是能分辨出,你心里最爱也最想抓住的那颗星星。」
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竟然会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对不起。」他说。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对不起。」他用双手把我的手握着。
「好吧,我接受你的对不起。」我说。
「反正今天,我们两个都失恋了。」我说。
然后,我们两个一起放声笑开来,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在学校体育馆的顶楼,莫名其妙地,我们两个有着一样的默契。
我和康正性,用秘密交换了友谊,这些和那些的秘密们,让我们都知道,我们都是再平凡不过的平凡人。
这些秘密,让我们现在可以一起站在河堤,对着无际的天空大声喊叫。
这些秘密,让我们现在可以一起拥抱,落下泪,却微笑着,
这些秘密,让我们知道,我们一样都懦弱的。
这些秘密,让我们暂时把现实忘了。
只是,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行星绕着恒星打转,而彗星只需要负责划过天边。」这个规则,是让我给打破的。
那是我没有跟康正行交换的,我的秘密。
.。
第十九章「我在想,这个夏天终究还是会过去的。」 ,一九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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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慧嘉
今天是全国高中杯篮球大赛。
也是余守恒领着「瀚阳高中」篮球队,准备攻下全国三强的重要日子。
我打了电话给康正行,但是他爸爸只说他不在。
我们明明很久之前约好了今天在火车站前碰面,然后一起到台北,去替余守恒领加油。也一起见证这过,对余守恒来说至今最重要的一场篮球比赛。
只是我在火车站前等了许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一直没有见到康正行的身影,眼看火车就要到站了,我又急着找公用电话打了电话到他家,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我持着两张火车票,一个人站了火车。我突然有个念头,或许,他决定不来了,我知道,他决定不来了,他想宣示自己的勇气,一种不需要余守恒的勇气,一种比懦弱更懦弱的勇气。
火车驶离了月台,我坐在火车上,一方面想揍康正行两拳,一方面,我答应自己,一定会把他对余守恒的祝福,带到篮球比赛的会场。
比赛会场里头,早已经塞满了许多人,来加油打气的,或者来观赛的。
还好,下一场比赛才是“瀚阳”所高中的总决赛,我赶上了。
我拣了一个适当视野的位置,站着,等着评审吹哨。
比赛开始,虽然我没在参与过这样的比赛,我也分不出来谁优谁劣,我能做的,就是跟着啦啦队喊着,「瀚阳高中加油!加油!」而且只要「瀚阳高中」篮球员一得分,就必须开始尖叫和欢呼。
在比赛之间我到篮球场旁边的电话亭,又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康正行,想实况报导比赛的过程,不过依旧没有他的消息。
我走回比赛会场。抬头看看两方的分数,九十一比八十五,「瀚阳高中」篮球队以些微落后的姿态,欲又不时回攻得分,彼此拉锯,一路造就比赛场面的张力。
而余恒一直是在场所有观众的焦点,反正只要他投进一球,全场的女生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明星一般,开始欢呼着“余守恒,加油!”。
而我被这股气氛所感染,像是把余守恒当作崇拜的对象,把他当作一个巨星。
我根本不懂篮球规则,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对于篮球这么热衷和疯狂,不过我知道,瀚阳高中获得了第一名,全国第一名。
余守恒代表瀚阳高中篮球队上台领奖,全场吹呼跟尖叫的声音,响彻整个会场。但是,我看着站在领奖台上的他,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搜寻谁的身影,他的表情欢欣,欲又有带了些落寞。
我知道,他在寻找习惯围绕在他身边的那颗「行星」
我把手中的那瓶矿泉水递给蹲在角落整理背包的他,他转个头,接过了矿泉水,没有说话。
场外有个男同学喊着「余守恒,快点!车子要开了!」
他只是对外头大喊「好啦!等我!」
「我有看到你。」他低声说。
「你代表瀚阳高中参赛,我代表康正行来替你加油。」我说。
「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他喜欢我,他也喜欢你。」我说。
「余守恒,快点!」外头的谁又在喊着。
「来了啦!」
余守恒回应,然后起身背起了背包。
「是他跟我说的。」我说
「我要走了。」他往场外走去。
「恭喜你!」我对他喊。
他站在篮球场中央转身看我一眼,低声说了「谢谢。」然后跑出场外。
不多久,我听见浏览车的声音渐渐驶离。
整间体育馆空荡荡的,比起没多久前的喧嚣,是显得有些落寞。
我原地站着,突然想起,是该回去了。
但是我只是静静地靠着墙坐下来,我想起了一首歌,但是我忘了怎么哼,我只是闭起了眼睛,想试着哼哼看,但是眼眶却慢慢湿了起来。
突然,我感觉到有个人坐在我的身边,我张开眼,是余守恒。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他只是陪着我。
窗外的光线斜射下来,我把头轻轻地靠在余守恒的肩上。
我在想,这个夏天终究还是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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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我在想。」 ,二零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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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守恒
我想,这个夏天终究还是会过去的。
就像是,「友情」也不一定会是永远的。
所以为什么还是会感觉到「孤独」呢?
我觉得我现在正在思考什么「大道理」。
但是我每次都会告诉自己,这些什么大道理都是「大人」的东西。
我在想,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大人的?
我在想,是不是变成大人,就会开始习惯孤独?
我在想,为什么我现在不断在想。
还是。
我在想,我在想,我该对康正行说的话。
。。
第二十一章「康正行,对不起。」 ,一九九九。
康正行
我在士林附近,靠近河堤的地方租了一间老房子,房子本来就不大,旧旧的,但是我在房间里头,摆了一张小小的弹簧床,一些简单的家具(多半是二手的。),一个小收音机,看起来还算舒适。
门外有一颗大树,飘下的叶片总是在窗台上显得零零落落。
大学联考的分数真的不高,至少比我爸期待的低了许多,虽然我还是填上了一间台北的私立大学的社工系,不过我爸却逼着我准备重考。在闹了一场家庭革命之后,我答应我爸,我先到台北补习,等到开学,我会一边念大学,一边准备明年的大学考试。
我爸担心我在台北鬼混,所以买了一只手机给我(这是我生平第一只手机,海豚机。),他还要求我只要是看到家里的电话打来,不管正在做什么都得接听,所以我经常保持关机状态,假装电池老是没电。
而我在高中毕业之后,大学开学之前,就一个人从东部到了台北,找个地方住,找个补习班读,每个月,等着我爸汇一万块钱到我的户头里。
不过,也不能说是只有「我」一个人。
杜慧嘉也来到台北,她考上了国立大学的外文系,在我住的地方不远,找了间公寓五楼跟另一个女生合住。这些日子,她常常会带着她煮的东西来敲我的门,我每次都说不用了,这样麻烦她,但是她只说,反正她不习惯一个人吃晚餐。
还有,余守恒,他理所当然地考上了台北的体育大学,现在住在他们学校的男生宿舍里,常常会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他的手机现在开着,有事可以打给他。
我本来以为高中毕业之后,会各奔东西,人事全非的。结果没有,除了从东部那个乡镇,来到台北这个都市,除了学校不同,没有在同个班上,我和这唯一的两个朋友还是时常会碰面。
害我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