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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蟆的油-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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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自从立川老师走后,我总觉得这个学校的课程不能令人满意,枯燥无味,我甚至认为上这样的课简直是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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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刺与诋毁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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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刺与诋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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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新来的班主任老师怎么也合不来,这种内心深处的彼此对立一直持续到毕业。

一言以蔽之,就是这位老师彻底反对立川老师的教育方针。他总是找个什么借口,借题发挥,嘲笑立川老师一直行之有效的教学方针。

他不论干什么,总是面带冷笑并以嘲讽的口气说:“要是立川老师嘛,结果就是这样啦。”“如果立川老师在嘛,他就一定这么干啦。”等等。

他每次这么讲时,我都用脚踢邻桌的植草。这时植草冲我一笑,算是对我的回答。

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

那是上图画课的时候。

老师让大家写生,画插在白色瓷瓶中装点教室的波斯菊。

我想侧重描绘那花瓶,所以用浓紫强调了它的影子。我把波斯菊的轻巧的叶子画成绿色的烟团,在它上面画了盛开的粉红色和白色的花。

新任老师把我这幅画贴在黑板旁做告示板用的木板上。这个告示板专门贴学生们那些出色的书法、作文、绘画,给全体学生示范和参考。老师说:“黑泽,站起来!”

我很高兴,以为又是夸奖我呢,颇有几分自豪感地站了起来。

然而他却指着那幅画,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花瓶的影子像什么?哪里有这么浓紫的影子?这云一般的绿色是什么?如果有人说这就是波斯菊的叶子,这人不是浑蛋就是疯子。

他的话全是诋毁。

他这么干是居心不良,满腹恶意。我感到自己面无血色,呆立当场。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天下课后,我像狠狠挨了一棒似的,一个人无精打采地往家走。正从服部坂高坡往下走时,植草追了上来。

“小黑!这家伙讲的太没道理了!简直胡说八道!我们不理他!”植草反复地说这几句话,一直陪我走到我家。

我觉得这一天是我平生第一次蜇到毒刺。

跟这样的老师学习不可能有什么乐趣。但我决心为了我的学业顽强地奋斗下去,坚持到底,决不招惹他一句指责。

这天下午回家时我心烦意乱,感到这段路程比往日长了三倍。而且,这天在书法老师那里学书法,也很不愉快。

 。。 



枫桥夜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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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桥夜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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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很喜欢书法,壁龛处总是挂着书法,很少挂画。

他挂的书法主要是中国碑刻的拓片,或者是有交情的中国人给他写的。直到如今我还记得,有一轴是古老的寒山寺碑刻拓片,好几处大概是由于碑石残缺而呈空白。

父亲把空白处填上字,教给我唐代张继的《枫桥夜泊》这首诗。直到现在我还能十分流利地背诵它,而且能挥毫自如地写下来。

后来我们在某高雅的酒家举行宴会,那里的壁龛上挂着这首用十分高超的笔法写的诗,我下意识地把它读了出来。演员加山雄三听了,大吃一惊地注视着我,连连说:“先生,您真了不起呀。”

拍《椿三十郎》时,有一句台词是“在厩后等候”,而加山居然说成“在厕后等候”。所以他听我朗读《枫桥夜泊》感到大吃一惊是理所当然的了。但是我也得揭开这个秘密:就因为它是《枫桥夜泊》这首诗,所以我才能朗读,假如是别的汉诗,那我可就一窍不通了。

证据是,在父亲素来喜欢的中国人写的汉诗字画之中,直到今天我还记得,有一句是“剑使青龙偃月刀,书读春秋左氏传”,它的含义我却不懂。

我又把话扯远了。我百思莫解:父亲既然这么喜爱书法,他为什么让我跟那么一位老师学书法呢?

可能有这么两个原因:一是这位老师住在本街,二是我哥哥曾跟他学过。记得父亲领我去拜师的时候,这位书法老师问起哥哥,还劝父亲让哥哥来继续学习。听说,哥哥在这里也是一位秀才。

不过这位老师的字我实在不感兴趣。他的字,说好听点是端正严肃,说不好听点,就是没有任何特点,就像印刷用的活字一样。既然父亲的命令如此,我只好每天按时到,和别的学生并桌而坐,按老师的范本习字。

父亲留着明治年代流行的胡子,这位老师也留这样的胡子。不同的是,父亲留着明治年代元勋式的唇髭和颏须,而老师留的却是明治年代官员式的唇髭。

这位老师总是坐在同学生们对面的桌前,以一副严谨的面孔看着我们。

我可以看到他身后的院子,院子里摆的多层盆景架占了很大一部分空间。架上的盆景,无不古根虬枝,老态龙钟。我看着这些盆景,觉得坐在老师面前的学生也酷似那些盆景。

学生认为自己哪个字写得好就拿到老师跟前,恭恭敬敬地请他看。他看了之后就用红笔修改他认为不妥之处。

老师认为满意的,就用他那图章——因为是隶书印章,辨认不出是什么字——往蓝印台上按按,然后盖在学生写的字旁。

大家都称它为蓝图章。凡是给盖了蓝图章的,就可以提前回去。

我一心一意地想早早离开这里去立川老师家,所以尽管我一直不愿学他那字体,但是还得好好地去临摹。

不过,不喜欢毕竟学不下去。半年之后,我向父亲提出,这书法实在无法继续学下去了。加上哥哥从旁说了许多好话,我才被准许停学。

当时哥哥说的话现在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他为我对那位老师的书法漠然视之作了条理清晰的解释,最后得出了不再继续学下去乃是理所当然的结论。哥哥有条有理的论证使我惊呆了,仿佛听他说别人的事一样,我认真地听着。

虽然不上那私塾了,但父亲让我继续学习楷书,规定一张仿纸写四个字。直到现在,这类的字我还写得不错呢。比这再小的字,比如草书,那就糟得不成样子。

后来我进了电影界,一位前辈曾这样说:“黑泽的字啊,不是字,那是画。”

……



紫式部与清少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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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式部与清少纳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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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这个自传式的东西之前,曾和植草圭之助共话往昔。这时植草说了这么一段话。

他说,在黑田小学前面的坡道——服部坂那里,我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你是紫式部,我是清少纳言。”

可我却毫无记忆。

首先,上小学的学生不可能读过《源氏物语》或《枕草子》。

细想起来,大概是到立川老师家学习的时期,立川老师谈日本古典文学时谈了不少。

即使这么说过,大概也是我从学书法的老师那里出来后,同在此等候我的植草一起愉快地跟立川老师学习,然后我们一起告辞,在从传通院去江户川的坡道上说的,而非服部坂。

无论如何,把自己同紫式部和清少纳言相比,实在是不知深浅,荒唐之至。不过冒出如此幼稚的想法,倒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当时植草爱把作文写成有故事情节的,且相当长,我则只写短短的感想文。

总而言之,那时我的朋友好像只有植草一个人。我总是和他在一起,然而我们两家的生活却截然不同。

植草家是商人家风,而我家是武者家风。各自谈起旧事,他讲的和我说的内容完全不同。

植草说的是,小时候从母亲衣襟下面看见了她那白白的腿肚,给他留下了强烈的印象;本校同一年级的女生班班长,是本校最美的美女,住在江户川的大泷附近,叫什么什么名字,好像很喜欢小黑你,等等。可是我对这些却毫无记忆。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我的剑道大有长进,五年级就升为副将。父亲为了奖励我,给我买了一副黑护胸的剑道用具。比赛的时候我用“反斩腹”的招数一连击败了五个人。当时我打败的对方头目是染房的小老板,当我和他两刀碰在一起难解难分之际,我闻到一股强烈的蓝靛味儿。总之,我记得的都是我曾经大逞威风的事。

其中最难忘的一件事,是有一次我遭到别的小学的孩子们的伏击。

从落合道场回家的路上,走到江户川桥附近的那家鱼铺门前,有七八个六年级学生,手拿竹刀、竹棍、木棍聚集在一起。

孩子们有孩子们的地盘,那一带不是黑田小学的势力范围。他们瞪眼瞧着我,看样子不怀好意,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但是,以少年剑客自居的我,决不允许自己被这个阵势吓倒。我大摇大摆地从鱼铺门前走过去。背后那些孩子们居然没敢动手,我心里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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