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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妓女,但是要知道她怎样爱他、如何使他同自己睡觉的故事却必须读他的自传《处在两个世界间》,他讲述这件事所用的温柔的语调超过他那些刻薄的小说中的任何一处描写。她是大自然的孩子,几乎使他从书本中解脱出来。以后的岁月中,他常常深切地怀念她的爱情。
通过她,默里认识了弗朗西斯?卡尔科②——另一个使他大开眼界的人。
卡尔科对女人持讥讽态度,印制精美的名片上称自己为文学评论报《火焰》的编辑部秘书,他那时还没有因为那些肮脏的小说出名,一眼就看出默里是对自己有用的人。
通过牛津的朋友乔伊斯?卡里①,默里还认识了一个自称为乔治?班克斯的苏格兰画家。她是一位个子高大的女人,长着一张王尔德一样胖鼓鼓的脸庞,身着男人服装,却常常哭泣。在她乱糟糟的寓所,他能吃到一餐像样的饭菜。他鼓励了她对一位名叫毕加索②的放荡不羁的西班牙年轻画家的热情。
有次看见一幅他的《多特?班克斯》,默里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觉得自己的头脑一片空白”——他后来把这句话写进了自己的文章《帕布罗?毕加索》中,寄给了大胆的《新时代》杂志。
但他在巴黎最重要的发现却是苏格兰画家j。o。弗格森。弗格森总是戴着轻便礼帽,蓝色衬领,淡蓝色领带,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看上去很健康。他是最早深受后印象派影响的英国画家之一,默里说他画的每一样东西里“都有一种强烈的真实感”。当弗格森说:“喂,注意,默里老弟”,默里所有的胆怯都不翼而飞。他是一种依赖和轻度反抗的奇特混合物。
关于以后发生的事情,两个人有不同的说法,这是因为默里似乎记忆力异常糟糕,据他回忆,弗格森提起绘画时,总是用到“韵律”这个词;当默里无意中说到他和迈克尔?萨德勒③想在牛津创办一份杂志时,弗格森立即建①柏格森(1859~1941),法国哲学家,直觉哲学的创导者。——译注②弗朗西斯?卡尔科(1886~1958),法国作家,其作品以描写巴黎拉丁区文学艺术家生活见长。——译注①乔伊斯?卡里(1888~1957),英国小说家,作家。——译注②毕加索(1881~1973),西班牙画家,20世纪立体主义艺术派别的先锋,《格尔尼卡》为其主要作品之一。——译注③迈克尔?萨德勒(1888~1957),英国作家,批评家,亦即默里在牛津大学的同学,《韵律》杂志的合议用“韵律”这个名称;它将成为现代派运动的黄皮书④,他自己将负责杂志的艺术栏目。
而据弗格森的回忆,有天他正在洗淋浴,默里把萨德勒带到他的画室,在他擦干净身体时,默里问是否能使用他的画《韵律》作为杂志封面设计,画名用作杂志的名称,他们曾在秋季沙龙①看过这幅画,弗格森不同意,说那样一个古怪的名称似乎有些做作,但他们仍然坚持。
无论如何,他使自己得到了“一个真正荒谬的职位”,因某种误会而成为编辑和评论家,而这个误会更多地与画家,而不是作家有关。事实上,他和其他人一样,都认为只有绘画才能使文学得到解放。默里回到牛津去读三年级,抛弃了玛格丽特和她朴实的愿望(因为她太像自己的母亲了),靠萨德勒和他父亲资助的50英镑,在1911年夏天创办了《韵律》杂志。
它的出现并非业余性质,由圣?卡特林②印刷所印制,淡灰色封面,封面设计以弗格森的裸体画为基调,杂志大开本具有一种舒适的乔治时代③风味,但是封里却是毕加索一幅画的复制品。萨德勒撰写了一篇有关弗格森的美国朋友安妮?埃斯特尔?赖斯的野兽派④绘画的文章,默里则写了一篇关于柏格森哲学的非常“有直觉”的随笔,在封底上刊登着“宗旨和愿望”,采用了辛格⑤的一句口号,宣称“艺术只有先具有野性,才能具有人性”。
柏格森对默里的思想影响至深,柏格森的观念在他心智方面像玛格丽特在其他方面一样引起了同样的回响。这个新的哲学公开宣称艺术家的直觉和精神观念具有最佳的形式、语言和意义,直觉是“人格的胜利,理智的顶点而不是它的否定”。他在第一期《韵律》杂志上就这样宣称,在以后的评论家生涯中也一直坚持这个观点。
那年12月,凯瑟琳?曼斯菲尔德一人住在克洛夫利大楼69号,她家在伦敦,从法律上说是波登太太。《在德国公寓里》赢得了许多好评,因此她受到w。l。乔治的重视,他是一位患有梅毒的英法犹太人,写的有关伦敦一位妓女生活的小说《玫瑰之床》也刚刚出版。他专门收集聪明有为的年轻人,觉得曼斯菲尔德小姐是一个令人生畏的玩世不恭者,是餐桌上谈话的好手。
而另一方面,在《新时代》的一群人中,最近出现了冷淡的迹象。奥列加和贝阿特丽丝拜访过凯丝的寓所后,开始对她私生活和文学生活的杂乱表示不满。
他们曾谈论过这个问题,凯瑟琳说自己绝对信奉一夫一妻制,但没有哪个男人十全十美,足以与她相配。谈到自己某次恋情时,她曾问贝阿特丽丝:“那有什么关系,我又不爱他”。
在杂志上也出现了疏远的迹象,刊登了一篇似乎是模仿她的写作方法的故事,写得很巧妙,而她自己的一首象征性散文小诗则登在“致编者的信”办人。——译注④黄皮书,原意为政府发布的报告书,此处代指现代派运动的代言者。译注①秋季沙龙,巴黎一画展名。——译注②圣?卡特林,伦敦一著名印刷所。——译注③乔治时代,指英王乔治一世至乔治四世在位期间(1714~1830),这儿用来指一种典雅、富于装饰性的艺术风格。——译注④野兽派,现代艺术派别之一,强调使用明亮的原色作画,表现扭曲的物体形象。——译注⑤辛格(1871~1909),爱尔兰剧作家。——译注一起,前面还有“先生”作抬头,因而看上去有些荒唐(《新时代》无暇顾及法国印象派),而对她书的不怀好意的评论,提到她的“感伤情调”,则是从她的退稿中断章取义,并非基于书本身。
是威利?乔治安排了《韵律》的编辑同曼斯菲尔德小姐见面,她先寄去了一篇“神话故事”,这使他感到困惑,(也可能来自她具有“感伤情调”的那堆稿件),然而当她换上了《店中的女人》,一篇以新西兰偏僻地区为背景的血淋淋的谋杀故事时,他被深深地打动了,甚至连无暇顾及《韵律》的乔伊斯?卡里也承认自己有了一个新发现。默里开始热切地盼望与这令人激动不安的作者会面。
乔治把她描绘为一种有些令人生畏的神秘女人,她聪明异常,很难接近,但可以安排某种会面:他将邀请两人吃饭,他那吸烟斗的妻子为了庆祝她的书出版特地做了德式红莓汤,谈话转向一位名叫阿塞巴谢夫的俄国作家(默里对他的理想有些了解)。30年代默里发表了两种不同的有关那个晚上的回忆,以他那不可靠的记忆力为依据,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据他回忆,那次她“巧妙”地占了w。l。乔治的上风,而且一点也不令人生畏。她身着简朴的鸽灰色晚礼服,只戴着一朵花,一条灰色纱巾,“她下意识地把手握在一起,好像手心里捧着一些什么液体”,当乔治提倡“赤裸裸地描写”时,她却倾向于朴实。
这与以前或是不久以后发生的事情都不尽相符,几年以后凯瑟琳才提倡“朴实”。这种说法表明默里的记忆将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理想化了。在第二次会面以后,他曾问她是否愿意给《韵律》写些评论威尔斯、本涅特和萧伯纳的文章,“最好是带刺的欣赏”。
2月她从日内瓦写信给他说自己病了,被送出国,但不久她就回来了,同贝阿特丽斯一起呆在苏塞克斯①,快速地写了一篇名为《激情的婚姻》的讽刺性故事,刊载在下期《新时代》上,是对资产阶级婚姻的嘲讽,以描写紫色床罩,粉红色灯罩以及客人走后的烦闷为铺垫。可能她父母从没有读过这篇故事,他们1912年3月8日就启程去了新西兰,没有同默里见过面,那时他也只见过她弟弟,而凯瑟琳在此次离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母亲。
《韵律》的第四期,1912年春季刊,登载了凯瑟琳的故事,还有两篇声称是俄文《波里斯?彼得罗斯基》的诗歌翻译。杂志预告说今后将每月出版,每期将刊载一个短篇故事,撰稿人有鲁珀特?布鲁克①、w。l。乔治、霍尔布鲁克?杰克森、h。g。威尔斯和阿诺尔德?本涅特。
当然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