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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忘于江湖-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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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如此简单,他爱她们,深深地爱着,四十年从来没有忘记。她们也爱他,等他,甚至躲着他。因为他们贫穷,一无所有,连自由选择幸福的权利都没有。 

他并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尽管他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更含蓄,更沉静。 

无望的人能珍惜的除了回忆,还有梦。梦是他唯一的奢侈品。在那里,他才有短暂的幸福。 

他为她们写歌谱曲,她们给他缝补衣裳。她们的心和魂魄追随着他一次又一次在江湖上漂泊,流浪,更远,更久,能做多久的梦,就有多长的幸福。 

我还是忍不住会掉下泪来,为了这三个苦涩的人,也为自己。在这个社会上有许多贫穷的东西更值得我们珍惜。因为你什么都没有了,你没有多余的钱来哄她开心,没有精力花样翻新制造浪漫逗她一笑。你只剩下了自己,还有自己的这颗心,给她。让她拿去。 

一生一世,海枯石烂,根本不需要什么誓言。 

他在自己的梦里流浪,寻找,明月千里独照他的身影。 

就是不说,你也会知道他有多伤心。他的爱找不到了。 

佛语说,色即是空,尘世的一切都在无常轮回中缘起缘灭。如果你认真,太认真这就是一种信仰。信仰爱情,信仰美,信仰生活,或者信仰宗教,道,佛,基督,再或者信仰民主,自由,理想,大同世界等等这一切需要的就是认真。 

遗憾的是我们不认真,或者是没有能力认真。我信仰的是心。有心,有情,有义,有肝,有胆。而且这一切都是空——你并不能从这些信仰中索取什么。空不是无,空是一种原谅,一种包容。有了这个认真的心,至少我们不会空虚。 

文字游戏让人厌倦,我不知道中国封建帝国时代的这些文化精英们到底有没有信仰,除了那个忠孝节义的桎梏,很多人用家国之大事来衡量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们,说他们生活圈子狭窄,艳羡诗酒风雅的士大夫小资作风。文人向来是社会的良心,文人们也以社会良心自居。可是文人们的下场还是免不了空虚二字。我从来没有见过得意的文人。 

姜夔清高,荦荦不羁。当初他与名将张浚之孙张鉴结为至交,受其资助十年,可他依然保持着箪食瓢饮,几乎从来不进将军府,这是他仅有的一点小尊严。张鉴死后,夔生计日绌,但仍清贫自守,不肯屈节以求官禄。晚年多旅食杭嘉湖之间。后寓居武康(今浙江德清),与白石洞天为邻,朋友称他为白石道人,他回答人家说: 

南山仙人何所食,夜夜山中煮白石。世人唤作白石仙,一生费齿不费钱。仙人食罢腹便便,七十二峰生肺肝。真祖只在南山南,我欲从之不惮远。无方煮石何由软。佳名赐我何敢辞,但愁自比长苦饥。囊中只有转庵诗,便当掬水三咽之。 

从此他自号白石道人,用以自解其清苦。颠沛流离一生,愁苦以终穷。姜夔在《自叙》中写到:“嗟呼!四海之内,知己者不为少矣,而未有能振之于窭困无聊之地者。” 

他一生四海奔走,却没有一个功名。生活中的他定然是处处碰壁的,所以,晚年的他才会哀叹:“象笔鸾笺,甚而今、不道秀句。怕平生幽恨,化作沙边烟雨。” 

其实,他是有机会摆脱寄人篱下的尴尬身份的,但他放弃了。当时张鉴曾想出钱为他买个官,他拒绝了。他当然不是清高到无意于功名,他43岁时向朝廷上《大乐议》、《琴瑟古今谈》,希望能够得个饭碗,45岁时又上《圣宋铙歌鼓吹十二章》,得到礼部进士的考试机会,可惜他没能考中,他渴望出仕,但是命运不济。他之所以拒绝张鉴的一番好意,缺乏可靠的资料来说明当时姜夔具体想法。大约还是姜夔不想靠这种手段博取功名吧。“只可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是每个读书人获得尊严的唯一选择。无论哪个朝代,通过科举进入仕途的官员都看不起那些采用非正常手段的投机取巧者。后来张鉴又想割让锡山肥田给姜夔,他又一次拒绝了。 

所以姜夔这样的一生并没什么真正可悲的,无非是他贫穷。而别的文人却用文章换来了些享受生活的资本,取得了功名。

历史冷静也冷酷,并没有因为谁的女人多,谁的庄园大,谁的生活安闲如意而赐予他更多的荣耀。如果他的一生不是追求气节和仁道,那他就不配被划分到文人这个圈子里。如果他是个真正的文人,那么必然追求气节和体天问道。那么姜夔很显然至少是做到了一半,就是气节。姜夔书法精妙,明显于世,很多人慕名求字,连秦桧的孙子秦埙也来了,并许以房产良田和金银。姜夔鄙贱秦桧的为人,对秦埙嗤之以鼻,毫不客气地拒绝了秦埙。可是陆游来了,他却乐呵呵地将字送给了陆游。秦埙大怒而去。 

姜夔虽然潦倒,但可以被称为“士”。这是文人最大的荣耀。 

能持节者,士也!孔子说:“求仁而得仁,又何怨?”,这是姜夔心里温存的一丝光亮。 

他唯一得不到只是那种奢侈的情感——爱情。以致到了晚年,他住在杭州,常常满怀凄凉。宋宁宗庆元三年(1197年)姜夔居住杭州这段时间,生活并没有饥寒的困境。这一年正月里姜夔接连写了五首《鹧鸪天》,一组小词,情感贯通一致,颇能看出他的心境。 

柏绿椒红事事新,隔篱灯影贺年人。三茅钟动西窗晓,诗鬓无端又一春。慵对客,缓开门,梅花闲伴老来身。娇儿学作人间字,郁垒神荼写未真。 

一年到头了,诗人守岁,他倚在窗下,斟一杯碧绿的柏叶酒,盛上一盘火红的花椒子,除夕之夜过完,他耐心地守着这一刻平淡的幸福。篱笆墙外灯影朦胧,能看见影影绰绰往来拜年人的身影。那些触手可及的幸福充满新年的黎明。 

姜夔安静地坐着,等吴山上三茅堂的钟声悠扬地响起来,新的一年也就来到了。 

这平安来得不易。五天前,诗人还在从无锡赶往杭州的船上,归心匆匆,路过吴淞他填了一首《浣溪沙》。 

雁怯重云不肯啼,画船愁过石塘西,打头风浪恶禁持。春浦渐生迎棹绿,小梅应长亚门枝;一年灯火要人归。 

他经历了太多南蚁北驾的徒劳奔波。扑打掉身上连年不去的灰尘,终于可以安静下来,好好休息一下了,有一些疲倦,慵懒,刚刚把家安在杭州,客人不多,也不很熟悉,散淡地答应着往来的邻里。课儿学字,教女吟诗,安闲在家,和妻子儿女度过余生吧!他摆弄着儿女,他们那么小,在纸上涂抹郁垒、神荼这两个门神的名字,怎么也写不好。他呵呵地笑着,自得其乐。 

到了现在姜夔已经43岁。在今天看来43岁刚到中年,但在古代这个年龄已经被看作老年了,一生就这样终了,委屈的内心情感回旋在心头,挥之不去,纠之不清。 

姜夔很少提及自己的妻子萧氏。这一点很是让人疑惑,于是有人推断姜夔是不爱自己的老婆的。但从姜夔细腻内敛的个性来看,不在外人面前品评自己的妻子,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看这阕《鹧鸪天》里梅花就是指他的妻子,《浣溪沙》中的小梅就是指他的女儿。妻子女儿都是梅花,也都很美。这样的心事细腻平淡,神情款款,完全一副天伦之乐的景象。 

给予他温暖和安静的就是他向来很少提及的家。家,在他的心里是一个最后的归宿。 

诗人的心有个微妙的变化,几乎令人难以发觉,《鹧鸪天·丁巳元日》里提到梅花,诗人的心不再是疼痛的,这和以前他提到梅花,那种缠绵入骨的忧伤不同了。这个心思短暂,只维护了10天。 

本来,在这个冬天里,他留在无锡,一直想去合肥而终于未能成行。“丙辰之冬,予留梁溪,将诣淮南不得,因梦思以述志”,于是有了一首《江梅引》: 

人间离别易多时。见梅枝。忽相思。几度小窗幽梦手同携。今夜梦中无觅处,漫徘徊,寒侵被、尚未知。   湿红恨墨浅封题。宝筝空、无雁飞。俊游巷陌,算空有、古木斜晖。旧约扁舟,心事已成非。歌罢淮南春草赋,又萋萋。漂零客、泪满衣。

依然还是那两个姑娘,现在怕已经花容凋零,他死死地想把握住,只剩下了越来越浓郁的忧伤。 

那时候牵着你的手,站在梅树下,梅花开了,没有蝴蝶,没有蜜蜂,寂寞地开着,你说梅花不肯和春天结缘分。这样好么?你微笑着,眼神里飘落的是同样的寂寞悲伤。 

我无数次梦到你微笑的样子,无数次,浮动的花香充满梦境。 

只是怕醒来。 

你我早已经约定,落地生根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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