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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女
乌伤陈氏有女,著屐上大枫树颠,了无危惧。顾曰:〃我应为神,今便长去。唯左苍右黄,当暂归耳。〃家人悉出见之。拳手辞诀,于是飘耸轻越,极睇乃没。人不了苍黄之意,每春辄以苍狗,秋黄狗。设祀树下也。(出《异苑》)
乌伤陈家有个女儿,穿着鞋爬到大枫树尖上,一点也不害怕,更没觉得有什么危险。她环顾四周,道:〃我应当成为神仙,今天就要永远离开这里了。只有左面是青色的右面却是黄色的,才可以暂时回来。〃家里人全跑出来看她,她抱拳拱手与大家诀别,然后耸身一跳,飘然而起。人们极目望去,直至没影为止。家里人不知道苍黄到底是什么意思,每年春天就用黑狗、秋天就用黄狗在树下祭祀她。
王表
临海罗阳县有神,自称王表。语言饮食,与人无异,然不见其形。又一婢,名纺绩。是月,遣中书郎李崇,赍辅国将军罗阳王印绶迎表。表随崇俱出,所历山川,辄遣婢与其神相闻。表至,权于苍龙门外为立第舍。表说水旱小事,往往有验。(出《吴志》。明抄本作出《异志》)
临海郡罗阳县有个神,自称王表,说话吃饭和人没什么两样,但是却看不见他的模样。他还有一个婢女,叫纺绩。这个月,皇帝派中书郎李崇把印绶送给辅国将这罗阳王迎接王表。王表随李崇一起出行,所经历的名山大川,江湖河流,他就派遣婢女与那里的神通报一声。王表到了之后,暂且在苍龙门外为他建造了一套房舍。王表预言一些旱涝之类的小事情。往往很灵验。
石人神
石人神,在丰城县南。其石状似人形。先在罗山下水中,流潦不没。后有人于水边浣衣,挂著左臂。天忽大雨,雷电霹雳,石人臂折,走入山畔。时人异之,共立为祠,每有灵验,号曰〃石人神〃。(出《豫章古今记》)
石人神,在丰城县南边。这块石头酷似人形,先前在罗山脚下的河中,洪水也不能将其淹没。后来,有人在河边洗衣服。挂在了它的左臂。这时,天空忽然下起大雨,电闪雷鸣。石人的左臂被折断。不久,它自己便从河中走到山边。当时,人们都感到惊异,共同为它修起个祠堂,常常显灵,于是大家便叫它石人神。
圣姑
吴兴郡界首,有洞庭山,山中圣姑祠庙在焉。《吴志》曰:姑姓李氏,有道术,能履水行,其夫怒而杀之。自死至今,向七百岁,而颜貌如生,俨然侧卧。远近祈祷者,心至则能到庙;心若不至,风回其船,无得达者。今每月一日沐浴,为除爪甲。每日妆饰之,其形质柔弱,只如寝者。盖得道欤。(出《纪闻》)
吴兴郡的边界上,有座洞庭山,山中有座圣姑祠庙。据《吴志》记载,圣姑原本姓李,有道术,能在水面上行走,她的丈夫一次发怒将她杀死了。从她死后到如今,已经七百年了,而容颜栩栩如生,很庄重地侧身躺着。远远近近来祈祷的人,心诚者就可以到达庙前;心不诚者,大风便会使他的船头调转,怎么也到不了庙前。现在,每月一日给圣姑沐浴,还要给她剪除指甲;每天都要为她化妆修饰一番。她体质极差,柔弱无骨,就像个正在睡觉的人。要知道,她已经真的成仙得道了呵。
陈敏
陈敏,孙皓之世为江夏太守。自建业述职,闻宫亭庙神灵,枉帆过之,乞在任安稳,当上银杖一枝。限既满,作杖,插竹为杆,以银度之。寻征为散骑常侍,还到江口,后宫亭送杖讫,即进路。日晚,降神巫宣教曰:〃陈敏许我银杖,今以度银杖见与,使投水中,当送以还之。欺蔑之罪,不可容也。〃乃置杖浮水上,从流而北,其疾如飞,径到敏船前,徘徊不去。敏惧,取之,遣小吏到庙逊谢。小吏既发,惊风卒至,涌浪滔天,敏舟倾。唯小吏四人独在。(出《神鬼传》)
陈敏,在三国吴末帝孙皓当朝时任江夏郡太守。一次,他去京城建业述职回来,听说宫亭庙的神仙十分灵验,便专程驱船去了一趟,祈求任职期间平安无事,并许愿说将来送上一支银杖。任职期限已满,他用竹杆做了支手杖,然后镀上一层银。不久,他被封为散骑常侍,又来到江口,去宫亭庙送手杖。当他们的船正行在途中,天黑下来,有位神巫自天而降,宣告般地说道:〃陈敏当年许愿说给我一支银手杖,今天却拿来一支镀银的竹杖送我,我要你把它投入水中,再复还给你。但是,你对我的欺骗和蔑视之罪,是不能容忍的!〃说罢,他把那支镀银的竹手杖放在水面上,它便随水向北漂去而且像飞一样快。手杖径直奔到陈敏船前,徘徊不去。陈敏害怕了,急忙取过手杖,派小吏到宫亭庙谢罪道歉。小吏们刚一出发,狂风大作,波浪滔天,陈敏的大船翻入水中,只有那到庙上谢罪道歉的四名小吏幸免于难,其他人全死了。
费长房
费长房能使鬼神。后东海君见葛陂君,淫其夫人。于是长房敕系三年,而东海大旱。长房至东海,见其请雨,乃敕葛陂君出之,即大雨也。(出《列异传》)
费长房这个人能够役使鬼神。后来,东海的神君去见葛陂湖的神君,奸污了他夫人。于是,费长房下令将东海神君拘囚三年。这样一来,东海一带遭受了特大旱灾。费长房来到东海,见百姓们纷纷求雨,就命葛陂神君出来施展威力,随即就下了一场大雨。
胡母班
胡母班曾至太山之侧,忽于树间。逢一绛衣驺,呼班云:〃太山府君召。〃母班惊愕,逡巡未答,复有一驺出呼之。遂随行数十步,驺母班暂瞑。少顷,便见宫室,威仪甚严。母班乃入阁拜谒。主为设食,语母班曰:〃欲见君无他,欲附书与女婿耳。〃母班问女郎何在?〃曰:〃女为河伯妇。〃母班曰:〃辄当奉书,不知何缘得达。〃答曰:〃今适河中流,便扣舟呼';青衣';,当自有取书者。〃母班乃辞出。昔驺复令闭目,有顷,忽如故道。遂西行,如神言而呼〃青衣〃。须臾,果有一女仆出,取书而没。少顷复出云:〃河伯欲暂见君。〃婢亦请瞑目,遂拜谒河伯。河伯乃大设酒食,词旨殷勤。临别,谓母班曰:〃感君远为致书,无物相奉。〃于是命左右:〃取吾青丝履来。〃以贻母班。母班出,瞑然忽得还舟,遂于长安经年而还。至太山侧,不敢潜过,遂扣树,自称姓名,〃从长安还,欲启消息。〃须臾,昔驺出,引母班如向法而进,因致书焉。府君请曰:〃当别遣报。〃母班语讫,如厕,忽见其父著械徒作,此辈数百人。母班进拜流涕,问大人何因及此。父云:〃吾死不幸,见谴三年,今已二年矣!困苦不可处。知汝今为明府所识。可为吾陈之,乞免此役,便欲得社公耳。〃母班乃依教,叩头陈乞。府君曰:〃死生异路,不可相近,身无所惜。〃母班苦请,方许之。于是辞出。还家岁余,儿子死亡略尽。母班惶惧,复诣太山,扣树求见。昔驺遂迎之而见。母班乃自说:〃昔辞旷拙,及还家,儿死亡至尽,今恐祸故未已,辄来启白,幸蒙哀救。〃府君拊掌大笑曰:〃昔语君,';生死异路,不可相近';故也。〃即敕外召母班父,须臾至庭中,问之:〃昔求还里社,当为门户作福,而孙息死亡至尽,何也?〃答云:〃久别乡里,自忻得还,又遇酒食充足,实念诸孙,召而食之耳。〃于是代之。父涕泣而出。母班遂还,后有儿皆无恙。(出《搜神记》)
胡母班曾经到过泰山。他在山坡上的林木间遇见一位穿深红色衣服的主驾车马的官吏,召呼他说:〃泰山府的神君要见你。〃胡母班愕然一惊,他迟疑不决,未作回答。又有一个主驾车马的官吏出来喊他,他只好跟着行进几十步。那官吏请胡母班暂时闭上眼睛。一会儿,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见了宫殿,这里的人都有严肃的容貌和庄重的举止。胡母班就从侧门入内拜见泰山神君,神君请他吃饭,并对他说:〃我想见你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求你捎封信给我的女婿。〃胡母班问他的女儿在什么地方?回答说:〃我的女儿现在成了河神的妻子。〃胡母班说:〃放心吧,我应该送这封信,但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它送到?〃神君说:〃现在,你到河的中流,就敲船喊婢女,便会有人主动把书信取走。〃听罢,胡母班就告辞出来。当初那位主驾车马的官吏又让他闭上眼睛。一会儿,忽然像回到来时的路上,向西行去,来到河中流,胡母班睁开眼睛,照神君说的那样敲船喊婢女,果然,有一个女仆从水中走出来,接过书信便又回到水中。有顷,那女仆又钻出水面说:〃河神想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