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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
杜牧顷于宰执求小仪,不遂;请小秋。又不遂。尝梦人谓曰:辞春不及秋。昆脚与皆头。后果得比部员外。(出《尚书故实》)
杜牧拜见宰执大人,想求个掌管吉凶礼制的小曹仪当,未成。又想求个掌管刑狱的秋官做,又未成。他在梦中梦见有人对他说:〃辞别春天未到秋天,';昆';字底与';皆';字头呵。〃后来,他果然到刑部(即比部)任了个员外郎。
高元裕
襄阳节度使高元裕,大和三年,任司勋员外郎,寓宿南宫。昼梦有人告曰:〃十年作襄刺史。〃既寤,仿佛仪质,盖伟秀士也。私异之,因援毫,以隐语记于厅之东楹,掩映之处,曰:〃大三寤襄刺十年。〃洎开成三年,为御史中丞,既渝前梦,遂谓梦固虚耳。是后出入中外,扬历贵位,清望硕德,冠冕时流,海内倾注,伫升鼎铉,视刺襄,乃优贤士之举耳。大中二年,由天官尚书,授钺汉南,去前梦二十年矣。公谓楹上之字,无复存也,因话其事于都官韦。好奇之士,往诣求焉。自公题记后,廨署补葺亦屡矣,而毫翰焕然独存。非神灵扶持而明征于今日耶!公因屈指,以今之年,加曩之十,乃二十年矣。何阴骘之显晦微婉,及期而郎悟之如此哉。(出《集异记》)
襄阳节度使高元裕,在唐代太和三年的时候任司勋员外郎,寄宿在南宫里。一天,他白日梦见有人对他说:〃你十年之后作襄阳刺史。〃随即醒来,梦中那挺拔的美男子仪表堂堂,好像还在面前。他暗自惊异,拿起笔,用隐语把这梦记在厅堂东边的门柱上。这里花草掩映,不易被发现。他写下这样几个字:〃大三寤襄刺十年。〃到了开成三年,他任御史中丞,改变了梦中的职务,于是他说梦是不真实的。这以后,他从朝廷到地方,历任各种显要官职,德高望重,名冠一时,举国注目,升为三公之一。站在这个位置上,他才觉得只有优秀的贤良之士才能够出任襄阳刺史呵。大中二年,他由天官尚书被授兵权镇守汉南,离前梦已经二十年了。他以为门柱上的字已不复存在,便将此事告诉了一韦姓都官。一些好奇者纷纷前去观看。自他题字之后,这房子已修过数次,但那行字赫然尚存;不是神灵帮助怎能让它留到现在呢?高元裕于是屈指一算,加上从前十年共二十年。苍天默默地佑护下民是相当微妙的,到这时候他终于恍然大悟。
杨敬之
杨敬之生(生原作任。据明抄本改。)江西观察使戴。江西应举时,敬之年长,天性尤切。时已秋暮,忽梦新榜四十进士,历历可数。寓目及半,其子在焉。其邻则姓濮阳,而名不可别。即寤大喜,访于词场,则云有濮阳愿者,为文甚高,且有声誉。时搜访草泽方急,雅在选中。遂寻其居,则曰闽人,未至京国。杨公诫其子。令听之。俟其到京,与之往来,以应斯梦。一日。杨公祖客灞上,客未至间,休于逆旅。有目远来者,试命询之,乃贡士也。侦所自,曰:〃自闽。〃问其娃,曰:〃濮阳。〃审其名,曰:〃愿。〃杨公曰:〃吁!斯天启也。安详有既梦于彼,复遇于此哉。〃遂命相见。濮阳逡巡不得让,执所业以见。始阅其人,眉宇清朗;次与之语,词气安详;终阅其文,体理精奥;问其所抵,则曰:〃今将僦居。〃杨公令尽驱所行,置于庠序,命江西与之朝夕同处。是冬,(冬原作各。据明抄本改。)大称濮阳艺学于公卿间,人情翕然,升第必矣。试期有日,而生一夕暴卒。杨公惋痛嗟骇,搜囊其贫,乡路且远,力为营辨,归骨闽间。仍谓其子曰:〃我梦无征,汝之一名,亦不可保。〃明年,其子及第,而同年无濮阳者。夏首,将关送于吏部。时宰相有言:〃前辈重族□望,轻官职。竹林七贤,曰陈留阮籍、沛国刘伶、河间向秀,得以言高士矣。〃是岁慈恩寺题名,咸以族望。题毕,杨闲步塔下,仰视之曰:弘农杨戴,濮阳吴当。恍然如梦中所见。(出《唐阙史》)
杨敬之的儿子就是江西的观察使。江西应举时,杨敬之年龄大了,心中十分急切。这时正值晚秋,他忽然梦见新榜上公布的四十名进士,历历可数。他刚看了一半,便见到了自己儿子的名字。儿子后面的那个姓濮阳,而名字看不清。他醒来之后大喜,寻访于读书人集中的地方,人们说有个叫濮阳愿的人,文章写得特别好,且颇有名气。当时朝廷急于遍访山林草泽的高人逸士,早已经是被选入试的秀才了。于是,杨敬之找到他住的地方,那人说自己是福建人,从未到过京城。杨敬之嘱咐儿子说:〃你听好了,等你到了京城,要和他往来交朋友,我的那个梦才能应验。〃杨敬之在灞上送客,客人还没到,在旅馆里休息。这时,有个人从远方而来,杨敬之试探着询问,才知道他是个贡士。又问他从哪里来,回答说福建。〃你贵姓?〃〃我姓濮阳。〃〃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愿。〃杨敬之长叹一声道:〃真是苍天有灵呵。不然,怎么会做了那样的梦,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呢?〃随即让儿子来见。濮阳有些顾虑尚犹豫不决时,杨敬之之子杨戴已经带着书本进来了。他开始观察濮阳其人,只见他眉清目秀;再谈话,只见他谈吐稳健。最后,又翻阅了他的文章,写得十分精妙。杨敬之问他准备到什么地方去,回答说就准备住在这里。杨敬之把他的随从都打发走了,将他安置在学校里,命儿子跟他朝夕相处。这年冬天,杨敬之称赞濮阳学问高深,完全可以与公卿们相比,如果天理和人情相合,他一定能够及第。不料,就在考试前几天,濮阳却在一天晚间暴病而死。杨敬之又是惋惜又是惊骇。在整理遗物时,杨敬之才发现濮阳几乎一无所有,而且离家乡又相当远,经过一番奔走,才将他的遗骨送回了福建。然后,他对儿子说:〃我的梦不灵,你的这一名,恐怕也保不住了!〃第二年,他的儿子考中了进士,而没有濮阳的名字。初夏,将公文送到吏部之后,宰相说道:〃前辈重族有名望,声名显赫,轻官职的。号称竹林七贤,如陈留的阮籍,沛国的刘伶,河间的向秀等,才被人称为高士呵。〃当年,到慈恩寺题名,每个中举的人都写的是自己的族望。题完之后,杨敬之在塔下散步,抬头看了一眼后说:〃弘农县的杨戴,濮阳县的吴当,真是恍然如当年梦见的一样呵!〃
卢贞犹子
太子宾客卢尚书贞,犹子为僧。会昌中,沙汰僧徒,斥归家,以荫补光王府参军。一夕,梦为僧时所奉师来慰,问其出处。再三告以佛氏沦破,已无所归。今为一官,徒遣旦夕。期再落顶上发,方毕志愿。且泣且诉之。良久曰,〃若我志果遂与佛法。〃语未竟,见八面屯兵,千乘万骑,旌旗日月,衣裳锦绣,仪卫四合,真天子大驾。军中人喧喧,言迎光王。部整行列,以次前去。卢方骇愕不能测,遽惊觉,魂悸流汗,久之方能言,卒不敢泄于人。无几,宣宗自光邸践祚,录王府属吏。卢以例,不拘常调格迁叙,自是稍稍兴起释教。寺宇僧尼旧制,一契梦中语。卢校梦中所谓本师,盖参军事府主。近师弟子,故以为冥兆。岂神之意,以是微而显乎。(出《宣室志》)
太子宾客尚书卢贞,他的侄子作过僧人。唐会昌年间,遭淘汰,被斥责回到家中,借祖上之荫做了光王府的参军。一天晚上,梦见自己当和尚时的师傅来抚慰他。问他现在何处?便再三诉说,由于佛事日趋没落,自己无处可归,只好当了一个官,庸庸碌碌地打发时光。真期望再次削发为僧,才能实现自己的志愿。他边泣边诉,最后又说:〃如果我能够按照自己的愿望献身佛法……〃话未说完,忽见四周被士兵们包围了,千军万马,旌旗猎猎,围拢过来,就象皇帝的大驾来到跟前。人群中发出一阵阵欢呼,并说是迎接光王的。说罢,他们整队排列,依次进入府中。卢贞的侄子惊醒过来,且心有余悸,汗水把衣服都溻湿了,过好长时间才能够讲话。他不敢把这个梦泄露出去。没有几天,宣宗皇帝自光王府即位。光王府的人被录用不少,卢贞的侄子也在其列。打破常规,不拘一格,被录用者均得到了升迁。从此之后,佛教又渐兴盛起来,寺庙,僧尼,一切如梦中师傅所期望的那样,都恢复了原状。卢贞的侄子梦见的所谓〃师傅〃,其实就是参军事府主呵。接近他师傅的弟子们说这是冥兆。此是神的旨意,它虽然很隐蔽但也是很明显的呵。
国子监明经
柳璟知举年,有国子监明经,失姓名,昼梦依徙于监门。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