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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无量,字弘度,杭州盐官人也。幼孤贫,励志好学。家近临平湖,时湖中有龙斗,倾里昃凸壑蘖渴蹦晔潦殛倘徊欢<俺ぃ染度瘛芳啊妒芳恰罚倜骶鄢硬┦俊>傲辏ü铀疽担嫘尬墓菅俊J撬辏凶诮嘴肽辖迹窆傺啃薅ㄒ亲ⅰ9蛹谰谱G彰鳌⑺疽倒姐⒔韵V迹胍曰屎笪窍祝蘖慷烙胩2┦刻粕堋⒔招鞴陶晕豢伞N蘖拷ㄒ樵唬
夫郊祀者,明王之盛事,国家之大礼。行其礼者,不可以臆断,不可以情求,皆上顺天心,下符人事,钦若稽古,率由旧章,然后可以交神明,可以膺福祐。然礼文虽众,莫如《周礼》。《周礼》者,周公致太平之书,先圣极由衷之典,法天地而行教化,辩方位而叙人伦。其义可以幽赞神明,其文可以经纬邦国,备物致用,其可忽乎!至如冬至圆丘,祭中最大,皇后内主,礼位甚尊。若合郊天助祭,则当具著礼典。今遍检《周官》,无此仪制。盖由祭天南郊,不以地配,唯将始祖为主,不以祖妣配天,故唯皇帝亲行其礼,皇后不合预也。
谨按《大宗伯》职云:“若王不祭祀,则摄位。”《注》云:“王有故,代行其祭事。”下文云:“凡大祭祀,王后不与,则摄而荐豆笾,彻。”若皇后合助祭,承此下文,即当云“若不祭祀,则摄而荐豆笾。”今于文上更起凡,则是别生馀事。夫事与上异,则别起凡。凡者,生上起下之名,不专系于本职。《周礼》一部之内,此例极多,备在文中,不可具录。又王后助祭,亲荐豆笾而不彻。案《九嫔》职云:“凡祭,赞后荐,彻豆笾。”《注》云:“后进之而不彻。”则知中彻者,为宗伯生文。若宗伯摄祭,则宗伯亲彻,不别使人。又案“外宗掌宗庙之祀,王后不与,则赞宗伯”。此之一文,与上相证。何以明之?案外宗唯掌宗庙祭祀,不掌郊天,足明此文是宗庙祭也。案王后行事,总在《内宰》职中。检其职文,唯云:“大祭祀,后稞献则赞,瑶爵亦如之。”《郑注》云:“谓祭宗庙也。”《注》所以知者,以文云“稞献”,祭天无稞,以此得知。又祭天之器,则用陶匏,亦无瑶爵,《注》以此得知是宗庙也。又内司服掌王后六服,无祭天之服;而巾车职掌王后之五辂,亦无后祭天之辂;祭天七献,无后亚献。以此诸文参之,故知后不合助祭天也。
唯《汉书》《郊祀志》则有天地合祭,皇后预享之事,此则西汉末代,强臣擅朝,悖乱彝伦,黩神谄祭,不经之典,事涉诬神。故《易传》曰:“诬神者,殃及三代。”《太誓》曰:“正稽古立功立事,可以永年,承天之大律。”斯史策之良诫,岂可不知。今南郊礼仪,事不稽古,忝守经术,不敢默然。请旁询硕儒,俯摭旧典,采曲台之故事,行圆丘之正仪,使圣朝叶昭旷之涂,天下知文物之盛,岂不幸甚。
时左仆射韦巨源等阿旨,叶同钦明之议,竟不从无量所奏。
寻以母老请停官归侍。景云初,玄宗在春宫,召拜国子司业,兼皇太子侍读,尝撰《翼善记》以进之,皇太子降书嘉劳,赍绢四十匹。太极元年,皇太子国学亲释奠,令无量讲《老经》、《礼记》,各随端立义,博而且辩,观者叹服焉。既毕,进授银青光禄大夫,兼赐以章服,并彩绢百段。玄宗即位,迁郯王傅,兼国子祭酒。寻以师傅恩迁左散骑常侍,仍兼国子祭酒,封舒国公,实封二百户。未几,丁忧解职,庐于墓侧。其所植松柏,时有鹿犯之,无量泣而言曰:“山中众草不少,何忍犯吾先茔树哉!”因通夕守护。俄有群鹿驯狎,不复侵害,无量因此终身不食鹿肉。服阕,召拜左散骑常侍,复为侍读。以其年老,每随仗出入,特许缓行,又为造腰舆,令内给使舆于内殿。无量频上书陈时政得失,多见纳用。又尝手敕褒美,赐物二百段。
无量以内库旧书,自高宗代即藏在宫中,渐致遗逸,奏请缮写刊校,以弘经籍之道。玄宗令于东都乾元殿前施架排次,大加搜写,广采天下异本。数年间,四部充备,仍引公卿已下入殿前,令纵观焉。开元六年驾还,又敕无量于丽正殿以续前功。皇太子及郯王嗣直等五人,年近十岁,尚未就学,无量缮写《论语》、《孝经》各五本以献。上览之曰:“吾知无量意无量。”遽令选经明笃行之士国子博士郄恆通郭谦光、左拾遗潘元祚等,为太子及郯王已下侍读。七年,诏太子就国子监行齿胄之礼,无量登座说经,百僚集观,礼毕,赏赐甚厚。明年,无量病卒,年七十五。临终遗言以丽正写书未毕为恨。上为举哀,废朝两日,赠礼部尚书,谥曰文。
初,无量与马怀素俱为侍读,顾待甚厚;及无量等卒后,秘书少监康子原、国子博士侯行果等又入侍讲,虽屡加赏赐,而礼遇不逮褚焉。
刘子玄,本名知几,楚州刺史胤之族孙也。少与兄知柔俱以词学知名,弱冠举进士,授获嘉主簿。证圣年,有制文武九品已上各言时政得失,知几上表陈四事,词甚切直。是时官爵僭滥而法网严密,士类竞为趋进而多陷刑戮,知几乃著《思慎赋》以刺时,且以见意。凤阁侍郎苏味道、李峤见而叹曰:“陆机《豪士》所不及也。”
知几长安中累迁左史,兼修国史。擢拜凤阁舍人,修史如故。景龙初,再转太子中允,依旧修国史。时侍中韦巨源纪处讷、中书令杨再思、兵部尚书宗楚客、中书侍郎萧至忠并监修国史,知几以监修者多,甚为国史之弊。萧至忠又尝责知几著述无课,知几于是求罢史任,奏记于至忠曰:
仆自策名士伍,待罪朝列,三为史臣,再入东观,竟不能勒成国典,贻彼后来者,何哉?静言思之,其不可者五也。何者?古之国史,皆出自一家,如鲁、汉之丘明、子长,晋、齐之董狐、南史,咸能立言不朽,藏诸名山,未闻藉以众功,方云绝笔。唯后汉东观,大集群儒,而著述无主,条章靡立。由是伯度讥其不实,公理以为可焚,张、蔡二子纪之于当代,傅、范两家嗤之于后叶。今史司取士,有倍东京,人自以为荀、袁,家自称为政、骏。每欲记一事,载一言,皆阁笔相视,含毫不断。故首白可期,而汗青无日。其不可一也。
前汉郡国计书,先上太史,副上丞相;后汉公卿所撰,始集公府,乃上兰台。由是史官所修,载事为博。原自近古,此道不行,史臣编录,唯自询采。而左右二史,阙注起居;衣冠百家,罕通行状。求风俗于州郡,视听不该;讨沿革于台阁,簿籍难见。虽使尼父再出,犹且成其管窥,况限以中才,安能遂其博物。其不可二也。
昔董狐之书法也,以示于朝;南史之书弑也,执简以往。而近代史局,皆通籍禁门,幽居九重,欲人不见。寻其义者,由杜彼颜面,防诸请谒故也。然今馆中作者,多士如林,皆愿长喙,无闻舌。倘有五始初成,一字加贬,言未绝口而朝野具知,笔未栖毫而摚鹣趟小7蛩锸⑹德迹〖等牛煌跎刂笔椋殴笞濉H酥橐玻芪尬泛酰∑洳豢扇病
古者刊定一史,纂成一家,体统各殊,指归咸别。夫《尚书》之教也,以疏通知远为主;《春秋》之义也,以惩恶劝善为先。《史记》则退处士而进奸雄,《汉书》则抑忠臣而饰主阙。斯并曩贤得失之例,良史是非之准,作者言之详矣。顷史官注记,多取禀监修,杨令公则云“必须直词”,宗尚书则云“宜多隐恶”。十羊九牧,其事难行;一国三公,适从焉在?其不可四也。
窃以史置监修,虽无古式,寻其名号,可得而言。夫言监者,盖总领之义耳。如创纪编年,则年有断限;草传叙事,则事有丰约。或可略而不略,或应书而不书,此失刊削之例也。属词比事,劳逸宜均;挥铅奋墨,勤惰须等。某帙某篇,付之此职;某纪某传,归之此官。此铨配之理也。斯并宜明立科条,审定区域,倘人思自勉,则书可立成。今监之者既不指授,修之者又无遵奉。用使争学苟且,务相推避,坐变炎凉,徒延岁月。其不可五也。
凡此不可,其流实多,一言以蔽,三隅自反。而时谈物议,焉得笑仆编次无闻者哉!比者伏见明公每汲汲于劝诱,勤勤于课绩。或云坟籍事重,努力用心;或云岁序已淹,何时辍手?窃以纲维不举,而督课徒勤,虽威以次骨之刑,勖以悬金之赏,终不可得也。语曰:“陈力就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