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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上岸。“高尚的女祭司,快准备神圣的献祭吧!”
“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外乡人?”伊菲革涅亚忧郁地问道。“他们都是希腊人,”牧人回答说,“我们只知道其中一个叫皮拉德斯,他们现在都被我们抓住了。”
“对我详细地讲讲吧,”女祭司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正在海里给牛洗澡,”牧人说,“我们把牛一头头地赶到海水里。海水汹涌地从礁石旁流过,这块岩石当地人叫它高山巨岩。岩石上有一座山洞,捡拾海螺的渔夫常常在里面休息。一个牧人看到洞里有两个人,我们正要动手抓他们,突然,一个人从山洞里跳出来,摇晃着头,双手剧烈地抖动,像个疯子一样。他呻吟着呼叫:‘皮拉德斯!皮拉德斯!
看那里呀,黑暗的女猎人,她是地府的毒龙,她正要杀我呀!你看,她正向我走来,头上盘着毒蛇。再看那一边,一个女妖,口中喷吐火焰。她抓住我的母亲,天哪!她要杀死我!我怎样才能逃脱她的魔掌呢?’”牧人停了一会,又继续说,“我们根本没有看见他所说的可怕的景象。他也许把牛的哞叫和狗吠都当作复仇女神的声音了。我们都惊恐起来,因为那个外乡人挥舞利剑,疯狂地冲向牛群,把剑刺向牛腹。最后,我们鼓起勇气,吹响海螺,召集附近的乡民,向那个武装的外乡人冲了过去。他逐渐摆脱了癫狂,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我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注视着他。他的同伴为他擦去口边的白沫,用自己的外衣给他盖上。不一会,他又从地上跳起来,保护自己和他的同伴。但我们人多势众,他们才放弃了抵抗。我们抓住他们,带他们去见国王托阿斯。国王吩咐把俘虏带来给你祭神。
希腊人必须以此偿还你所遭受的痛苦,我们也可以为你洗雪当年他们在奥里斯海湾使你蒙受的耻辱。”
牧人说完,等待着女祭司的命令。她要他把外乡人送到神庙来。当她独自一人时,她自言自语地说:“呵,我的心啊,从前你总是同情外乡人。每当希腊人落在你的手里时,你总是痛哭不已!现在呢?昨夜的梦已告诉我,我的可爱的兄弟俄瑞斯忒斯已不在人世了,来吧,我要你们尝尝我的厉害!”两个俘虏被捆着押来了。“给外乡人松绑!”伊菲革涅亚大声命令道,“不能把捆绑着的人用来献祭神只!你们快到庙里去,作好一切准备。”然后,她又转身问两个俘虏,“你们的父母是谁?你们有没有兄弟姐妹?你们从何处来?你们一定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了陶里斯。可是,不幸啊,还要走一段遥远的路,一条通往地府的路!”
俄瑞斯忒斯回答说:“我们不想听你的同情话。一个执行死刑的刽子手在杀人前是用不着安慰他的牺牲品的。面对临死的人也用不着哭泣,悲哀!你和我们都不用流泪!执行命运女神的旨意吧!”
“你们两人谁是皮拉德斯?”女祭司问道。
“就是他!”俄瑞斯忒斯回答说,他用手指了指朋友。
“你们是兄弟吗?”
“不是同胞兄弟,感情上却赛过兄弟。”俄瑞斯忒斯说。
“你叫什么名字?”
“你就叫我可怜人吧,”俄瑞斯忒斯说,“我情愿无名无姓地死去!”
女祭司对他这种蛮横的态度感到恼怒,因此她更要他说出是从哪里来的。当她听到他是从亚各斯来的时候,禁不住激动地喊起来:“神只在上,你真的是从那里来的吗?”“是的,”俄瑞斯忒斯说,“我是迈肯尼人,我们的家族又显赫又庞大,是一个幸福的家族。”
“外乡人,如果你从亚各斯城来,”伊菲革涅亚怀着紧张的心情追问道,“一定会知道特洛伊的消息。听说这座城市已经被摧毁了,是吗?海伦回来了吗?”
“是的,正像你说的那样。”
“那位最高统帅的情况好吗?我想,他的名字叫阿伽门农。”
俄瑞斯忒斯听到这话非常惊讶。“我不知道,”他一边回答,一边把头转过去,“请你别再提到这些人和事了!”在伊菲革涅亚苦苦地请求下,他只得说道:“他已经死了,死在他妻子的手里!”
女祭司悲痛地叫了一声,但她立即又镇静下来,问道:“她还活着吗?”
“不,”他明确地回答。“她的亲生儿子将她杀死了,他为被害的父亲报了仇,但他也必须为此受苦!”
“阿伽门农的其他的孩子还活着吗?”
“还有两个女儿,厄勒克特拉和克律索忒弥斯。”
“听说过那个作为祭品献祭的大女儿吗?”
“一头牝鹿代替她被杀死了,而她自己突然不见了。也许她早就死了!”
“阿伽门农的儿子还活着吗?”女祭司不安地问道。“还活着,”俄瑞斯忒斯说,“活得很艰难,他到处流浪,没有一个归宿。”
伊菲革涅亚听到这里立即吩咐仆人们离开。当她和这两个希腊人单独在一起时,她小声地对他说:“年轻人,我愿意救你一命,只要你帮我把一封信送到你和我的家乡迈肯尼去!”“我不愿意一人得救,却让我的朋友死在这里。”俄瑞斯忒斯回答说,“我在苦难中,他从未抛弃我。我怎么能够让他悲惨地死去?”
“高尚的朋友,”姑娘惊喜地说,“但愿我的兄弟也像你一样!告诉你们,两位朋友,我也有一个弟弟,可惜他在遥远的地方,遗憾的是我不能同时救出两个人,国王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那么你去死,让皮拉德斯回去。我是无所谓的,不管你们两人中谁给我送信都可以。”
“谁来杀死我呢?”俄瑞斯忒斯问。
“我亲自动手,这是女神的命令。”伊菲革涅亚答道。
“怎么,你这样一个弱女子能杀死男人吗?”
“不,我只是用圣水洒在他的头上!其余的事则由庙里的仆人去做,他们会用利斧杀死献祭的外乡人。你的骨灰将撒在山坡上。”
“呵,天哪,但愿我的姐姐能将我安葬!”俄瑞斯忒斯叹息地说。
“那是不可能的。”姑娘深受感动,“你的姐姐住在遥远的亚各斯。可是,你别担心,我会用香油浇熄余烬,用蜂蜜作为祭品,像你的亲姐姐一样用鲜花装点你的坟墓!现在我该走了,我想给我的族人写一封信!”
现在只剩下两个朋友在一起,看守的人站得远远的,这时,皮拉德斯忍不住地叫了起来。“不行,如果你死了,我就不会活下去!这件事不容商量。我陪着你到处漂泊,也一定陪着你去死。否则,福喀斯人和亚各斯人都会说我是懦夫,天下的人都会说我背叛了你,嘲笑我为了自己活命而出卖你。他们会指责我企图篡夺你的王位,因为我将成为你未来的姐夫,而且我在向厄勒克特拉求婚时没有要她的任何嫁妆,所以更容易让人说闲话。总之,我愿意,而且必须跟你一道去死!”
俄瑞斯忒斯竭力说服他,他们正在激烈争论时,突然看到伊菲革涅亚拿着信回来了。她让皮拉德斯发誓一定要把信送到。伊菲革涅亚也发誓一定救他一命。她思索了一会,想到信也许会在路上意外失落,于是便把信上的内容向皮拉德斯口述了一遍。“记住,”她说,“告诉阿伽门农的儿子俄瑞斯忒斯:在奥里斯海湾的祭坛上不见了的伊菲革涅亚还活着,她请你……”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俄瑞斯忒斯打断她的话,问道,“她在哪里?难道她从死亡的灰烬中复活了吗?”
“她就在你的面前!”女祭司说,“可是请不要打断我的话。”她又继续口授信的内容,“亲爱的兄弟俄瑞斯忒斯!在我死以前,请接我回去,使我不要再在这里的神坛旁忍受杀害外乡人的痛苦。俄瑞斯忒斯,你要是完成不了这项任务,你和你的家族将会遭人唾骂!”
两个朋友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最后,皮拉德斯从她手里接过信递给自己的朋友,并对他说:“是的,我要立即实现自己的誓言。俄瑞斯忒斯,收下吧,我交给你的这封信,是你的姐姐伊菲革涅亚写给你的。”信从俄瑞斯忒斯的手里落下来,他走上去热烈地拥抱她的姐姐。但伊菲革涅亚不相信这是真的,直到他把阿特柔斯家族中只有家人才知道的事说给她听,她才快乐地惊叫起来:“呵,亲爱的弟弟,这么说,你已在我的身边了,是的,你是我的弟弟!”
俄瑞斯忒斯已经恢复了神智,他又忧愁起来。“我们现在很幸福,”他说,“可是这样的幸福能够维持多久呢?我们不是已经成了祭品了吗?”
伊菲革涅亚也感到不安。“我该怎样救你们呢?”她声音颤抖地说,“我怎样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