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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香艇其实是艘巨型的石舟,它高有二层,宽及十数丈,长约百丈,位于万花楼东首的渭河。在这渭河上的众多花船里,它可算是船中巨霸。但船身虽是石凿,上面的船厢却是木制。整艘船重檐构顶,雕栏精美。船头空出的几丈方圆,此刻宫灯耀炽,几如白昼。其间,尚有六位身着宫裳的妙龄女子,在那轻歌曼舞,尤显旖旎。
三人登上船头,原该绕着舞女们往船厢行去。此般情景,雷熙看得极多,可小石头平生未见,直觉眼花缭乱,耳热心跳。伫在原地,久久未动。雷熙方走片刻,回头一望,不禁道:“小石头,走啊!”
小石头惊醒,忙道:“哦、哦……”当下跟着。
眼前一幕,他觉得仿佛在那见过,然要详细记起,偏是毫无所忆。心底里,隐隐一种兴奋,若有若无的期盼,竟是油然而生。见雷熙已是远去,内心一慌,双脚不由加快。
没想,这当儿,舞女们也瞧清他肩上的小禽。须知,她们平时所见顶多就是雀儿、鹦鹉一类的观赏鸟,何时瞧见过这般尖嘴利爪,力撕虎豹的鹰雕。当下便骇悚的各自失声呼救,继而退往一旁。望着小禽那威武不凡的体态和优美雅俊的形姿,教她们又惧又喜,心中直是打鼓,讶异着怎地有人带着飞禽来寻欢?
小石头听见惊呼,迅即伫足,又见她们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肩上,方是明白,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各位姐姐,对不住啊!”一边说着,一边抚摩着小禽的柔柔绒羽,怕它有甚突举,再惊了她们,岂不罪过?
绮姐与雷熙听到后面的惊叫,止步回望,一望后,皆笑出声来。绮姐笑道:“三少爷,你瞧我,真是忙昏了。你看……”说到这里,那一双勾魂摄魄的水汪大眼瞄了瞄小禽。不言而喻,自是要雷熙别带小禽进船厢。她只道小禽定是雷熙驯养,可不知小禽的真正主人乃是小石头。
这般场面,在万花楼里可没见过,雷熙是暗乐心头,但脸上仍是正经得很,道:“小石头,你让小禽自个儿飞走,别带进去了。”
小石头应了一声,随手拍了拍小禽的后背:“小禽,这里我不能带你进去,你先……”他望了望船头旁竖着的一根船桅,指着道:“你到那去等我。”话音刚落,小禽低鸣一声,扑扇了下翅膀,当即飞高,然后稳稳地落在了船桅顶上。
众人见小禽如此通灵,而且乖巧异常,均是欢喜万分。一个个望着站在高处,昂首挺胸的小禽,目中尽显歆慕。
绮姐抿嘴轻笑:“雷公子,没想你竟养着这么一头良禽。”
雷熙呵呵笑着,他对小禽的喜爱目下越发浓烈,又道:“咱们进去吧,别让潘兄久等!”
绮姐道:“是了,是了……妾身又糊涂了!”说罢,极是妩媚地朝着雷熙一笑,即婀娜生姿往船厢而去。
小石头忙着跟上,只是一边走一边回首向着六位舞女抱拳致歉。那六女被他的憨厚,引得“咯咯”娇笑,适才的骇悚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直待他进了船厢,六女竟觉得憾极,当下各自轻叹。稍顷,六女相顾,会心而笑。在这艘满香艇上,来来往往,皆是王孙公子,名门贵胄,她们均未瞧得入眼。没料着一个年轻家丁居然教她们生出了无限兴趣,真是匪夷所思。若让胜施姐姐知晓,还不知会怎生笑话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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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章 绝色名姬(上)
小石头跟着雷熙进了船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铺在地上的华丽织锦,色泽淡白,做工精美。错综的图案,亮丽的色彩教人不忍踩踏。两旁,原是镂空的窗棂,此刻均悬着丝帘,犹如薄雾,如梦如幻。中间迎上,便是一张又大又长的矮脚桌案,甚是古朴,却是无人。
而两边的桌案与中间那张大体雷同,只是偏小。案上铺的是大红桌巾,上头有茶水,有美酒,有点心,有水果,无一不精美,杯、盘、壶、箸,清一色的纯银打造。显然极奢极侈,无怪这里消费如许之巨。堂下坐满了摇头晃脑的名士以及色眼溜溜的公子哥们。
小石头诧舌,没想小小船厢,里面竟是忒大,不说一应家具,单是几十人共坐一堂居然不显拥挤,便属奇事。雷熙也未来过,见此景象,尽管兴奋,但脸上仍作淡然,毕竟是雷家少爷,倘然显得大惊小怪,未免教人小觑。
此刻,绮姐一摇一摆,步步生姿,妩媚无限地走到潘国舅跟前,与他俯耳低语。
潘国舅抬头,迅即笑容满面,站起、迎了上来道:“雷兄,等你好久了。呵呵……”他话是对着雷熙讲,一双小眼却看着小石头,直觉今日的工夫并没白费。
雷熙笑道:“多谢潘兄盛情相邀,小弟叨扰了!”
潘国舅挽着他手臂,显得很是熟络,道:“你我相交已久,只是无暇聚会。今日乘着月圆,小弟是定要邀着雷兄一同赏月赏胜施。哈哈……”话罢,拖着雷熙坐在自己身边,然后又安排小石头坐在身后。
一边的坐席分为前后两排,两边就是四排。前排约莫花费较多,而后排想必稍少。雷熙如斯想着。只是他一直讶疑,潘国舅何以非要自己带着小石头一同前来。要知道,万花楼里可从没有那位公子哥是带着家丁仆人一起来寻欢作乐的。一来,万花楼的消费着实重巨,二来,与家丁仆人一起,似嫌丢了身份。
他正思忖的时候,坐于下首的公子哥们业已上来一一与他打着招呼。泰半是今日在相国寺前骚扰雷府小姐的人,也是花银两买通雷熙透露消息的人。雷熙自是回礼,这下倒是忙得紧,一时也无暇深思。
潘国舅用眼色示意他们不要上前打扰,他可有着正事要谈。这些人因今夜潘国舅这顿东道,却亦听话,得了示意,当即散去。若非这样,他们才不会惧潘国舅。一来,这些人打打闹闹已惯,向来没谁仗着家世欺负同伙;二来,某些人的家庭权势,半点都不逊于潘家,自不用忌惮。
潘国舅见他们听话地退去,心中哪个得意,让他沾沾自喜。暗忖,这银两花得值,否则,兔崽子们焉会如此乖巧?当下轻咳一声,润了润喉咙,道:“雷兄定是讶异,小弟为何非要你带着这位小兄弟一同赴宴?”说话这当儿,他随意地指了指小石头。
雷熙一听,心道,正是。我没问,你倒先说了。既然挑明了,无疑不用虚套。笑道:“还望潘兄指点!”
潘国舅微笑,接着又故意叹了一气,“唉……一言难尽,这事假若说出,着实丢脸得很。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他不这样,雷熙没事,可如此做作,登使他心痒难耐。倘然不得答案,当真难受异常。即道:“潘兄,小弟素闻你是个爽快人,有何难事,只须讲明,何须这般遮掩?”
潘国舅哭丧着脸道:“雷兄,我若道出,你可不许笑话。”
雷熙道:“当然……”
旁边大伙见潘国舅作伪似真,均想,这小子平日咋咋乎乎,不想倒有天赋,哄得雷熙团团转。当下各自偷笑。
潘国舅道:“今日你家姐妹烧香相国寺……”
雷熙点头,心道,莫非与二姐五妹有关?这下兴致更增,几乎竖起双耳。
潘国舅又道:“原是一桩好事。我等……”他这会儿,双眼掠过其余公子哥们,只见他们一个个昂首挺胸,似为今日纠缠雷家小姐之事,而感无限荣幸。不由苦笑,接着道:“我等就在寺外等候,方与雷兄的五妹说了会话……”
雷熙听到这里,寻思着,说什么屁话,我家五妹会与你们这些纨绔说话?不揍你们一顿,已算你们家祖宗积德。若非如此,固是你们的钱再多,我也决计不会出卖她们的行踪。
而这刻,有人附和道:“不错、不错……五小姐的笑容当真美极,尤其那声音更是清脆动听,即便骂人,也是优雅万分。”说到这里,这人方知说漏了,登即捂着嘴,尴尬不已。
雷熙笑笑,并未说话。
小石头倒也听懂,在后面憋着笑,着实难受,心想,这些人也算滑稽,说话竟是忒逗。
这些人的淆和本领,小石头在相国寺前已然领教,也略知一二,此时见了,心道,不知他们又想搞什么鬼?只是听其言,似乎将谈到自己身上。他原就懊恼正午之事,恐被天罗教的人知晓。若潘国舅再大肆张扬,岂非愈发暴露。寻思及此,内心着实忐忑,盼着他们万不要提及自己。
这般发噱的场面,潘国舅经历得多了,面色依旧如常。只是暗中一个劲地骂娘,双眼凶光毕露地盯着哪个说漏嘴的人。直把那人瞧地垂首颤栗,方是罢休。
接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绽开无限笑容,续着上面的话题,道:“谁知,话还没讲几句。一个不开眼的小杂种,竟然上前骚扰雷家两位小姐。我等身为雷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