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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和也愈加佩服。
广智悔声道:“幸喜教主及时提醒,否则,属下的安排里出了大纰漏,尚且不知。当真惭愧,惭愧……”
小石头道:“常言说,智者千虑终有一失。天王处事繁多,涉及太广,这也难免。万勿自责才好。”
广智点点头,忽道:“教主,我出去一会,此事及须早办。”
“好。”小石头应了。
过不半晌,广智回来,禀道:”教主,事已吩咐下去。”
小石头点点头,道:“本教振兴在即,有些事看来虽小,却万万马虎不得。譬如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提议的以本教弟子代替地方官员之事。我便觉得大大的不妥。”
姜神君道:“王爷,此事有何不妥?老夫等均怕王爷登基之时,有人从中作梗,于是索性釜底抽薪地更换了他们。岂不稳妥?”众人频频颔首,似对神君之言均为赞同。只因此议并非一两人操办,实经大伙共同商定。
小石头肃声道:“教中弟子自幼舞刀弄枪,心里思虑的始终便是如何练成绝世武艺,又或者如何杀敌建功。平日过得更是大碗酒,大块肉的江湖岁月。试问,让这么一批人去当地方父母官,如何治理得好郡县?又如何心思缜密地量刑理事?到时,苦的是百姓,累的还是百姓。咱们能安稳地看得下去么?”
姜神君摆手道:“王爷说是说得不错,但眼前大事在即,那去管这些琐碎细事?”
小石头沉声道:“那请问神君,百姓的事,咱们该到何时才管?”
姜神君沉吟余裕,道:“至少要等王爷登上帝位,再待铲除了玄佛二门,大局安稳之后再说。”
小石头哈哈大笑,问道:“神君可听过海鸿和大雁的故事?”
神君摇摇头,诧异地望着他,茫然不解他何以突然有此问。众人也有此意,一时全望着他。
小石头道:“海鸿凌空飞翔,扑浪跃潮,可谓鸟中勇士。但它们有个最大缺点,便是喜欢内斗。当它们成群结队时,有些海鸿会为了一片小小的肉屑你争我夺,殊死搏杀。在那时,他们全然没了飞翔时的优雅和美丽。剩下的只有凶残和嫉妒。反之,大雁南飞,互帮互助。看那带头之雁似不断替换,其实,领头的位置最为艰难,不单要承受强大的空气压力,更要用强壮的翅膀扇起风流,撑起那弱小幼嫩的雁。所以,它们每隔须臾便会交换。至于队伍的后尾,因有前面大雁扇起的强烈风流,所以最为省心。因此,那些位置,一般均留给年幼、病弱或衰老的大雁。甚至是疲劳或生病而掉队的,雁群也不忍放弃……”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道:“你们说,咱们是该学海鸿呢?还是学大雁?”
胡长老大声道:“自然是大雁,谁去学那海鸿啊?”
这会儿,姜神君等人诚不言语,但眼神凝聚,若有所思。
“胡长老说得不错。”小石头肯定道,继续说着:“人之相处原就是个紧密合作的秩序,便如同雁群一般。若咱们学那海鸿,只管自己生存,妄顾百姓的利益,即便登上了帝位,怕也难以持久,最终,仍旧是重回摩天峰的命运。惟有以大雁的风度,视百姓为自己的一群,想尽法子去帮助他们,让他们安安乐乐。俟时,固然咱们的敌人再是如何强大,相信也终可敌过。”
说完,见姜神君仍在深思。跟着道:“神君,咱们如今是打天下,不是闯江湖。闯江湖,你可学那海鸿,用强大的个人力量拼搏而生存,最终享受无敌的孤独寂寞。但打天下,却需要群策群力。别看单一的百姓很是弱小,不过若把他们集合一起,所形聚的力量,即便大日如来也须退避三舍。”
姜神君思虑片刻,霍然站起,道:“王爷之语,几如醍醐灌顶,老夫承教了。”
这时,广智道:“教主,那胜施姑娘的事,如何说法?”
小石头脸一红,道:“在长安时,胜施姑娘助我甚多,连雷老将军也得益于她的营救。”猛地想起什么,看着广智道:“天王,本座不明,胜施姑娘帮了咱们偌大的忙,她回到汴梁后,你们为何不收容他们,反而让他们流浪街市?”
广智苦笑道:“教主,咱们图谋的事何等隐秘,即便本教弟子,有些事均不敢让他们晓得,像胜施姑娘这等原本朝廷密探的身份,属下没得到教主同意之前,岂敢收容?”
“嗯!”小石头点点头,心想也是。即道:“我相信胜施姑娘不会出卖咱们,何况,有些事,咱们可以瞒着,不必让她知道。现今,暂且让她住在王府吧。还有,她原先的手下,均是经过多年训练的精英密谍,你可以去收编一下,先派在外堂,留待他用。”
“是!”广智接令。心下却道,女儿啊女儿,不是爹爹不帮你,实在是天意难测。唉……
原来他刻意不去收容胜施,絮果兰因皆为冰清着想。他见胜施容貌绝色,比女儿不知强胜多少,而且,又经过密谍训练,甚能掌握男子的心理,对把握他人的喜怒哀乐,特有一套。似此人物,自比雷家两位单纯的女子,胜过许多。
眼看教主即将成帝,俟时三宫六院铁定佳丽成群,但围绕其身边的如果单纯一些,凭女儿的绝世才智自然不惧。可万一换成了胜施这样的危险人物,那便糟糕透顶了。说来,他这么做,也是私心作祟。另外也有一份刻意赎罪的心思。当年因为冰清脸上的胎记,他对女儿着实不喜,之后,在长安分舵,眼看女儿将亡,方是唤醒了他的父爱。所以,目下对冰清他也就抱着要特加宠爱的念头,以弥补当年的罪过。
正文第200章前径溟蒙
夕阳西坠,红霞遍天。
便在小石头在王府密室与大伙开会的同时,一支数万人的军队仆仆风尘由太原城赶至太行西麓的涅水扎营安寨。只见寨营上方一面大大的“郑”字大旗随风猎猎,呼扬招展。
中军营帐。
众将会议之后,郑恩回到寝帐,正待歇寝。突然,“啪”的一声,显是有人扔进一粒小石子。郑恩猝惊,大声道:“是谁?”霍然起身,掀帏而出。帐外护卫闻声四望,不见有人,回道:“禀将军,无人来过。”
郑恩沉思余裕,甚觉古怪,寻思,适才那粒石子分明有人故意丢进,何以不见人踪?索思不解下,返身进帐,蓦见一黄眉老僧赫然站在榻边。
“师傅!?”郑恩失声叫起。
帐外护卫闻得将军惊声,登想拥入。幸郑恩思起师傅既是悄然潜进,必有隐秘事商谈,否则大可堂而皇之的通报入内。连忙道:“没事,无须进帐。”护卫闻之,重新肃站。
黄眉老僧呵呵一笑,道:“乖徒儿,越来越有轩昂之度了。”
郑恩脸一红,赧赧道:“师傅又来取笑弟子。”话罢,挠耳抓腮颇显稚憨。他自幼蒙师傅抚养,见师如见父,即便年近而立,竟也不自禁露出平日罕见的一面。
黄眉老僧笑着坐下,招招手,要他坐于一旁。随后正色道:“徒儿,你可知为师今日前来,实有大事与你商榷。”
郑恩慷声道:“什么商榷不商榷,单须师傅吩咐下来,弟子无不照办就是。”心想,自己原是孤儿,若非师傅慧苑大师收入门下,并传授武道技艺,自己是生是死姑且不说。然师门之情,实可谓义山恩海。妄论些许小事,固是肝脑涂地,九死一生,也难报效其万一。囿于此念,此言说来,铿锵着力,情乎诚恳。
慧苑和尚微微一笑,对徒弟的表现很是满意,也极为欣慰。想起临来时,峨嵋金蝉真人尚道,这位徒弟受周帝重用,恩遇殊荣,富贵无比,难保不会冷颜待己。不禁嗤之以鼻,心想,我佛门弟子受佛祖慈光普照,心地仁和,岂会像他所说的那样妄顾师恩,泯灭人性?
郑恩候了半刻,始终不闻师傅说话,瞥眼望去,只见他神色丰富,表情古怪,也不知思虑什么?提醒道:“师傅,师傅……”
慧苑回醒,笑道:“为师想起些琐事……哦,对了,徒儿,此番你挥师围攻太原,威逼汉皇割地降周,为师还未及恭喜你呢。”
言起这茬,郑恩大为欣然。此役可谓是他生平最为得意之事。八万大军穿越太行,倏然降临太原城下,直吓得汉国朝臣人人惶恐。就那围而不攻的三日里,仅收到的投降信笺足有百封。上至汉国尚书,下到太原商贾,甚至汉皇族里也有人想暗通款曲,私下投诚。且这些人条件不多,唯一要求便是城破之日,能保得身家性命即可。
器满意得里,郑恩也未忘,眼前这位可是自己的授业恩师。说来,自己如今的一身荣光,皆赖他恩赐。若非如此,自己这会尚不知在何处乞讨求活。谦逊地道:“师傅过誉了。此番战事能成,委实离不开奚军师和众多将领的辛劳,弟子何敢居功?”
慧苑颔首,道:“徒儿不骄矜,不气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