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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房子是新的野外宿营地。
建造它是因为歇息在原先那座猎场的猎物,近几年似乎变聪明了,大部分都迁移了。为了寻找新的猎物,故而王祖父便计划向南方扩展猎场,这座三层楼房便是猎场扩展计划中,建立的第一座配套建筑。
虽然说这座楼房才刚刚建好,可是内部的装修却已经完全完工了。不过,这座被树木包围的楼房暂时还不会被使用,因为王祖父不喜欢没有阳光的房间。
上个月,在诺埃男爵的计划中,这座楼房将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场所,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就将在那里完全拥有郡主。
来到枫丹白露宫的第一天,庆祝舞会,然后在舞会上由王祖父宣布了科西嘉方面军的军官名单。不过,这份军官名单上,在场的只有我。
舞会上,沙特尔公爵已经不再需要我,他和郡主很亲昵。郡主对沙特尔公爵也是有说有笑,一点也看不出半丝别扭,以至她还允许沙特尔公爵叫她“玛丽”,而这本应该是只属于我的权利。
没有人回对这对男女起什么非议,因为就在前几天,他们两人的父亲便联合向外宣布他们已经订婚了,结婚的日期就在四月五日。
舞会上的所见,换成以前的我,恐怕早已经放弃了。因为他们带来了一种“我们很恩爱”的假象,足以欺骗包括我在内的任何观众。
但是,这件事也被诺埃男爵猜到了。在来枫丹白露的路上,他就发出了提示了,他说:“不要相信郡主和沙特尔公爵之间的任何事。郡主一定会故意和沙特尔公爵表现出亲密,但这只是为了演习给殿下看。她是为了让您放弃对她的爱。”
诺埃男爵的说法能否应该相信,虽然心中犹豫,可最终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不管是出于自尊还是信任郡主的原因,我都必须相信,然后才能当机立断地展开计划。
之后的几天,我和沙特尔公爵相约却打猎。这是我主动邀约他的,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目的是为了能够令他尽量少接触郡主,当然,最重要的是,只有这样计划才能够展开。
我们去的是枫丹白露宫的北部老猎区打猎,那里虽然猎物稀少,却也因为王祖父下了禁令,而去打猎的人也很少,基本上去那里的都是向我这样的王室。当然,真正去那边打猎的目的,是为了避免沙特尔公爵会在打猎过程中,将南面新猎区的路记熟。计划之中,他需要在南面的猎区迷路。
这几天之中,枫丹白露宫的贵族也差不多都走了,他们不允许打猎,又没有其他的舞会能够参加,故而留着也没有意思,便相继离开了。不过,真正促使他们一下子全**的原因,是因为王祖父和他的情人杜巴丽夫人已经回巴黎了。
今天是三月十五日,计划就在这一天。
沙特尔公爵其实也想回巴黎,可是却被我劝住了。
我对他说:“你如果回了巴黎,那么需要应付的人就很多,而且婚期将近,你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自由了。还不如留在枫丹白露宫,趁机多亲近一下未婚妻,以至提前完成一些事情。”
沙特尔公爵听后欣然允诺,以至当郡主要随彭蒂耶夫公爵离开时,还是由他去说服了他的未来老丈人,将郡主留了下来。郡主留下后,就很不情愿的每天都参与了我们的打猎。她虽然会骑马,而且骑得不错,但打猎时却少有兴致。
现在,枫丹白露宫的贵族,只有我、沙特尔公爵、郡主和诺埃男爵,不过,诺埃男爵却是去而复返。他早就返回了巴黎,然后又连夜赶回,就住宿于那一间离枫丹白露宫五公里的三层楼房。
我好像一个忠诚的小兄弟一般,向大哥哥沙特尔公爵提意见。按照预先制定的计划,我在十四日的晚上,对已经在此地感到厌烦的沙特尔公爵提议说第二天去南方打猎。好像制定此计划的诺埃男爵所料,喜欢刺激和新鲜的沙特尔公爵果然同意了,所以,今天我们就来到了南方的树林。
“沙特尔公爵,我听说最好的猎物都藏在树林的深处,我们比赛一下如何。”我好像平常一样,向沙特尔公爵提出了狩猎比赛的要求。
“好,和以前一样,你输定了。”沙特尔公爵毫无防备地回答道。
前几次的比赛,赢的人都是他,但是,今天赢的人却是我,因为他根本不会想到,这一次并非是比赛谁猎的多,而是比谁能猎到目标猎物。目标猎物就是跟在我们两人后面的郡主。
“驾……驾”的两声后,我们便跑入了树林。
这已经不是树林,而是由一个叫做诺埃男爵的人布下的迷阵。跟随打猎的侍从,其实就是米歇尔麾下的二十名近卫骑兵。他还有十名骑兵,以先期运送物资的表面已经离队,但实际上,那十名骑兵,现在已经化装成土匪、强盗,正在诺埃男爵的带领下,潜伏在树林中的某处。
这是一个名为《英雄救美》的陈旧戏码,只是在诺埃男爵的编排下,以一种新的形式搬上了戏台。
这出戏的第一幕,就是要将沙特尔公爵和郡主引诱到树林之中,现在第一幕落下,第二幕上演了。
“乓乓”的两声枪响,这两枪不是由猎枪中发出,而是从其他地方打来。
这是第二幕戏开场的信号。
枪声向后,我立即从马上跳下,并坐倒于地上。
“殿下遇袭了,殿下遇袭了……”先是我身边的安娜和米歇尔·图伦如此喊叫,而后是几乎所有的人都如此喊了起来。
“没有事吧!路易!”不远处的沙特尔公爵紧低着头,朝我喊着。
“我没有事,你们没有事吗?”
“乓乓乓乓”,这次是一排枪声。枪声在我说话时响起,连我自己也听不清自己说的话。
“殿下中枪了,殿下中枪了。”安娜高声尖叫起来,自然这是假的。
那十名事先埋伏起来的骑兵,是经过挑选后选出来的,都是枪法佼佼者,他们故意向无人区域开枪,只是在制造恐慌和硝烟而已。
“他们在那儿,他们在那儿!”沙特尔公爵突然喊了起来,并且命令起侍从们,“快点追!别让他们逃走了。”
他手指去的方向,有五个穿着黑衣的骑马者跑了出来,并向远方跑去。这也是安排,目的是为了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将二十个打猎侍从兼侍卫调开。
不过,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沙特尔公爵竟然跟着那些侍卫们骑马去追了。预定计划并不是这样,而是由另外五个骑兵来引开他,但这并没有任何问题,那五个骑兵还是有用的,而且就算多了一个沙特尔公爵,我们的人也不会被抓住,因为除了他之外,没人会真的用心追抓捕。
第二幕就此落下。
当沙特尔公爵带人去追后,第一个到我身边的并不是安娜,她晚了一步,抢先赶来的是郡主。
“你没有事吧,路易!”她急切地问道,“你伤到哪儿了?哪里被打伤了。”
“我……”
安娜在我为难之际,立即注释道:“殿下是跌倒的时候扭伤了腿。”
“你还能走吗!路易?”她已然流下了眼泪。
“我……我觉得……”
她的眼泪是我的弱点,引得我的良心在这个时候又冒了出来。
然而,我没有时间犹豫,按照剧本,第三幕开始了。
原本是为沙特尔公爵准备的五名骑兵,这个时候出场了,他们的出场并不多余,因为他们原本的任务,除了“追逐”一下沙特尔公爵外,还有着“逼”我与郡主同乘一匹马逃走的作用。
“殿下,快上马!”米歇尔·图伦装腔作势地焦急喊了一声。
“殿下受伤了,需要人扶。”安娜不甘落后地跟腔着。
他们的演技不错。
装出土匪的五名骑兵已经冲来,先是一阵近距离的射击,不过子弹命中的地方是树、地面和郡主的马。
“我去拦住他们,你们快走。”米歇尔·图伦拔出战刀,冲了上去,与五名“土匪”近身搏斗了起来。
这不是拍电影,全部都是真刀真枪的砍杀。他们的敬业精神,能够上好莱坞当路人甲了。
“王储殿下、郡主殿下,你们乘同一匹马,”安娜已经骑上了她那匹马,“我保护着你们逃走。”
“好!”郡主深信不疑地应了一声,她似乎都没有多想。
安娜的演技也能够去好莱坞了。
这场戏到目前为止,所有人都表现得很好,反而是我这个男主角表演得最差。
不过,这只是第三幕落场,真正的**是在第四幕。
我和郡主共骑着一匹马,安娜一个人骑着一匹马。安娜比我们跑得快,所以远远地已经跑出了几十米。
我们向着那座三层楼房的方向骑去,在路上,还有一场戏。
前方是一条两米多宽的小溪,安娜率先骑了过去,而后是我们,但就在这时,又是“乓”的一声,然后我的马倒了。它的脖子被打中了,正流淌着红色的血液。
马倒下的同时,我和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