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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忍住殿下。”
大概是看到了我些许扭曲的脸孔,老神棍嘱咐了我一句。
我成功地忍了下来,这股疼痛和刚才大亨利为我绑绶带的时候的疼痛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他接着取来白纱布,将白纱布裁成了一小块,贴在我的伤口上,再然后,他取出绷带,缠绕在我的手臂上。
一切做完后,他又替我将大亨利的绶带解了下来。
他站起身来,退后两步,说道:“请动一下,殿下。”
我照着他说的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无论是舒展还是用力,完全没有疼痛感。
我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药,这么神奇?”
我不怀疑在21世纪会有这样的药,但很难相信在这个牧师比医生有用的时代,会有这种药品疗伤圣药存在。
老神棍说道:“这是从北美运来的。听说是北美殖民地从东方进口的伤药。”
“东方?”我吃了一惊,我不需要问,也猜到了那个东方是什么地方,那个地方现在应该被称为清帝国。
我好奇地问道:“教授,为什么东方的药品会从北美运来?又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其他人用过。”我望向大亨利,问道:“伯爵先生,请问您知道这种药品吗?”
大亨利摇了摇头,他一副迷惑疑惑的神情,他说道:“不,殿下,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我也觉得这很神奇,我觉得这是上帝赐下的礼物。”
老神棍面露难色,我看得出来他能够注释,却也能感觉到他并不方便注释。
老神棍犹犹豫豫地说道:“现实上,这是北美殖民地的商人,在和黑奴贩子买卖的时候,从他们手上得来的。而那些黑奴贩子,也是在和好望角另一边来的商船买卖时,得到了这些药。因为途中经过好几次转手,所以数量很少,而价格却又很高。欧洲也只有少数处置航海或是对东方有一定了解的人知道。”
我听得出老神棍话中隐含的意思,他实际上不断在隐瞒着一个人——这个盒子和这种药物真正的所有者。
我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他不说我也知道这是夫人送来的。
我问道:“教授,这种药物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我的意思是,比如多少天换药,还是其他什么的。”
老神棍恍然说道:“我差点忘了。这种药品切忌不能沾水,它也不需要更换,只需这样敷上一周,就能够痊愈,而且连伤口都留不下。”
“谢谢,教授,我明白了。”
老神棍的回答让我安下了心。沾水的事根本不用担心,凡尔赛宫虽然奢华,但是却没有盥洗设备,至少在我的房间就没有这种东西。我一年最多也只能洗上两次澡。而不用换药,这正好能协助我隐瞒这件事。如果被其他人发觉了我受了伤,那么我想保护的亨利父子就会遭到责罚,以至被赶出宫廷。
大亨利是一个尽职、忠诚的人,小亨利也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我并不想让他们被换走。
我向老神棍招了招手,说道:“请过来一下,教授。”
所谓的过来便是蹲下来,靠近我,因为我还躺在地上。
老神棍满脸疑惑地照着我的话做了,他靠近了我,靠在了我能够附在他耳边说话的位置。
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替我感谢那位夫人,并且告诉她,我不会遭到其他人的影响,我确信她是一个心肠很好的好人。”
老神棍显露很惊讶的神情,他有些不知所措地退开了,然后惶恐地请求道:“殿下,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可不能够先退下了。”
我点了点头,并说道:“谢谢你,我的教授,我期待下个星期三地到来。你能够去忙自己的事了。”
在得到我的允许后,老神棍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下,然后便跟着米雅走了。
我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后,自觉没什么大碍了,便站了起来,这个时候,大小亨利却单膝跪了下来。
“你们两个怎么了?”我好奇地问道。
大亨利回答道:“殿下,非常感谢您的恩惠。您不只救了我的儿子,也拯救了我的家族。”
我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这样。虽然我只是不测受伤了,但是,这件事若是宣传了出去,便可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件小事也可能会被定性为谋杀王室成员的大罪,到时候,大小亨利必定会第一个遭殃。
在这个时候,我知道我没有必要装着客气。我昂首挺胸,摆出了王室成员的威仪,这是我每天九点至十点这一个小时的礼仪锻炼的成果。
我对他们朗声说道:“你们不必感谢我,你们只需要感谢你们自己。”
我偷偷看了两人一眼,只见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神情显得有些疑惑。
我继续说道:“你们的忠诚救了你们。我相信你们对我、我的父亲、我的祖父,还有法兰西很忠诚。忠诚的人不应该遭到惩罚,忠诚的人更不能因为一件小事而被投入监狱。你们不用感谢我的恩泽,我也没有恩泽。你们能够感谢上帝,但我希望,无论你们感谢谁,你们都能够一如既往的忠诚。无论是对我、我的父亲、我的祖父,还有法兰西。”
我特地将我排在了他们需要忠诚的对象的首位。这看似是根据重要程度来陈列,但现实上却是为了突出“我”的重要性。根据人的习惯,往往最先被提及的人或事会在心中产生令人难以置信的强烈印象。所以,我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首先对我忠诚。
我走到他们身前,蹲下来轻声问道:“你们愿意继续为我、我的父亲、我的祖父和法兰西,一如既往地贡献吗?”
大亨利抬起头,庄重地说道:“我亨利·威廉·德·瓦特纳,愿意用我的后半生,为殿下、王太子殿下、国王陛下和法兰西尽忠职守。”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而这个时候,小亨利也学着说道:“我,亨利·维姆·德·瓦特纳,愿意用我的一生,忠诚于殿下,并为王太子殿下、国王陛下和法兰西效力。”
我注意到了小亨利说的内容,虽然乍听下来,他说的意思和大亨利说的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可是仔细去想,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并非是单纯的宣誓,而是在向我表明他对我的忠诚,这是忠诚宣誓。
我盯着小亨利,但却对他们两人说道:“我接受你们的宣誓,我相信你们的忠诚,你们能够起来了。”
我知道,我的话对他们这对父子是完全不同的意思。大亨利大概只会当做是王太子的承继人对他向王室和法兰西宣誓的忠诚进行了回应,而对小亨利,这便是我对他的效忠宣誓词的同意。
我知道,自此之后,小亨利的身份将和原来不同。之前,他只是我的父亲或祖父派来的陪伴我的练剑对象,而现在,他是我忠诚的臣子。
大小亨利一起站了起来,而米雅这个时候也回到了房间中。
米雅是一个二十岁不到,长相普通的女子。她进宫前,是一个接近破产的子爵的小女儿,她的父亲因为她被选中成为我的侍女而获得了一笔钱,而能够继续维持贵族的体面。
大亨利对我说道:“殿下,如果您不介意,请和我的儿子对换一下衣服。”
我一时不明白他的意图,疑惑地看着他。
他似乎是看懂了我的眼神,注释道:“殿下,您的衣服可能会暴露这个秘密,所以,在被其他人发觉之前,还是将衣服换一下为好。”
他这么一说,我已经明白了。问题就在于我左臂上那扯开的袖子上,我不断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大麻烦。
我点点头,说道:“那好,现在就开始换吧!”
我和小亨利的衣服,无论是在款式、衣料上,都是一样的,而且我们的身型也差不多,相互换一下并不会被人发觉。
小亨利很快脱下了他的一副,然后米雅便为我来换衣。
现实上,小亨利并没有将我脱下来的破衣服换上,他间接换上了正装。我登时明白,我那套破衣服不管在谁的身上,都可能形成麻烦,它不出现才是最好的处置办法。
当我换好了衣服时,击剑课的时间也快结束了。我已经能够听见隔壁的房间中传来的脚步声。
我的保姆和除了米雅外的其他侍女,之前都去了王后和我的母亲那边。这是每一周的例行询问,是宫廷中的安排,米雅是因为太年轻才被留了下来。
我忽然发觉我实在太傻了,我应该间接换上那讨厌的女装,这样愈加保险。
连接的门打开了,贝克里夫人进来了。
她冷冰冰地说道:“殿下,击剑锻炼的时间结束了。”
她冷漠毫无感情的说话方式,令我十分不喜欢。她像只是来提示一声,她以至可能都不是对我说话。她的眼神空洞,我看不出来她是在看着谁说,总之她不是在看着我,那一声“殿下”,更可能只是礼貌。
她无时无刻都如此庄重,但庄重得有点过头了。
她说完后就离开了。
房间中又只剩下我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