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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他下意识地惊疑道,“怎么有些不对劲?为什么要跑得那么急?不是应该结束了吗?”
“陛下,也许其他几位陛下是为了能按时回到营地。”上尉猜测道。
“不可能。”路易当机立断地摇头否定,并注释道,“越是在结束的时候,就越应该放松,所以不可能如此疾驰。而且,从声音来判断,疾驰的马数量不少,至少有三四十匹。每一位都只有不到十个侍从,除非他们聚集在了一起,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多马。但是,如果他们在一起了,就更不应该疾驰,而应该是缓步而行。这才合乎常理。”
上尉听着觉得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路易警惕地牵着马前行,没走几步,疾驰的马蹄声便慢慢消失了。
“陛下,他们停下了。”上尉压低着音量说。
路易点了点头。
上尉又说道:“陛下,我们上马吧快速回去。”
“不,不能上马。”路易摇头道,“他们的人比我们多,如果是敌人的话……我们一骑上马跑起来,他们就会听到声音,到时候就会追来。”
“那怎么办?”上尉紧张地颤抖了起来。
路易瞧了他一眼,问道:“你是第一次面对敌人吗?”
“是……是的。”上尉结舌地答了一声。虽然还未确定对方是敌是友,可他被路易专注认真的神情吓到了,真以为对方是敌非友。
“不用害怕。”路易轻声鼓励道,“上帝与我们同在。”
“是,陛下。”上尉缓了缓呼吸。他仿佛感遭到有某种神秘的力量钻入了心脏,使得之前的恐惧完全消去。
“命令你的人拿好武器,填装好子弹,跟着我步行。”路易轻声吩咐道。
“是,陛下。”上尉点了点头,而后便反身过去下达命令。
路易看着上尉去发布命令,自己则拔出了佩剑,并解下了披风。待到上尉将人召集齐后,他便带领着他们向树林深处走去。
路易的身后只有十几名随从,但他们都是身穿奥地利王室卫队制服的军人,一个个高大威武,仿佛仪仗兵一般。
路易也不能确定那阵马蹄声就是敌人,但他能确定那些人并非是最初来狩猎的帕尔玛公爵、那不勒斯国王、泰斯辰公爵手下的人。他暗暗思索道:“能在奥地利王宫边随便走动的人,不可能是强盗,强盗没有这么大胆。”
他们在树林中约走了七八分钟,才找到了“不明人士”。只见树林中有一块空地,那是两条小径的交汇处。在这交汇处中,竟然有一群人。
路易粗略一数,竟然有四十几个人。这四十几个人中,有三十多个被反绑双手并蒙着眼睛蹲在地上,另有十个穿着黑斗篷,用黑布蒙着面,其中的几个还各提着十几只已经死去的狐狸。
“是强盗?不……不对……”路易和他的人隐藏于密林之后,悄然地关注着他们,他同时暗思道,“他们没有伤人,也没有抢东西的意思,在将人绑起来后,竟然还留在原地,这不合常理啊”
正在这时,路易认出了那被捆缚的三十多个人中的其中之一。他的眼睛能够被蒙住,可那肥硕的体型却掩盖不住。在路易的回忆中,只有帕尔玛公爵有这样的身体特征。
路易在认出帕尔玛公爵之后,接着又仔细地观察了其他被捆缚之人,虽然无法再像认出帕尔玛公爵那样通过体型识别,但他凭仗着几个小时前的回忆,仍然能通过衣着打扮认出那不勒斯国王和泰斯辰公爵,以及他们的随从。无疑,这三十个被捆缚的人就是帕尔玛公爵、那不勒斯国王、泰斯辰公爵和他们的随从。
“全军覆没?”路易大为惊骇,但在惊骇之余,他又冷静地想道,“敌人是只有这十几个,还是这十几个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他们如果只有这十几个人的话,倒是能够对付,但如果是有更多人的话……”
路易思虑之间,突然听到敌人们说起了话。
“头,我们为什么不像刚才那样主动出击,而是在这里等他?”
“我也想要主动去捉,这样也能够快点交差,可是,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沉浸于狩猎,也没有被我们设置的诱饵引入伏击点,这片树林这么大,现在只有在这条返回营区的必经之路等待,才有机会逮住他。”
“法兰西国王真是狡猾”
路易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一笑:“原来只是这几个人,而且还在等我。可惜,你们没有发觉自己已经暴露了。”他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第四百八十六章反击
休息区中,又一局纸牌打完。这时,那不勒斯王后忧愁地望向密林,问道:“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可能是被什么耽搁了。”斐迪南大公回答之际,已经将栓在一旁的马缰解开。在他之后,数十名骑士也纷纷将马牵出。他牵出坐骑,对众姐妹说道:“我去里面找他们,他们可能没有意识到狩猎结束了。”
此时正是下午3时,人在此时若是沉浸于狩猎,那很难察觉到时间。何况欧洲的君主大多都喜好狩猎,斐迪南大公也只能如此去想。
“不用担心。”泰斯辰公爵夫人不以为意地欣悦笑道,“男人在狩猎时时常会忘了时间,也会为追赶猎物而忘了地方。他们也许去了很远的地方,所以一时赶不回来。”
之前的纸牌游戏,她是大赢家。虽然并未赌什么,但她仍然为此而感到高兴。
她又看向那不勒斯王后,眯眼说道:“卡洛琳娜,作为一国王后,你可要多向安东尼娅学学,她可没有像你这么惊慌。”
那不勒斯王后眼眉一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玛丽·安托瓦内特,自觉有失仪态,只得叹了口气,沉默了下来。她之所以会如此担心,是因为信不过丈夫——那不勒斯国王,她担心她的丈夫太沉浸于狩猎,以输给其他姐妹们的夫婿。
泰斯辰公爵夫人之所以会如此淡然,因为同样的事情她已经经历过多次。她知道丈夫泰斯辰公爵并非是个沉浸于狩猎之人,但长久的相处,也令她明白了男人的一大共性——无时间概念,她的丈夫泰斯辰公爵便是如此,常在狩猎时一去不返。
帕尔玛公爵夫人依旧冷漠,她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她唯一的动作便是洗牌、发牌、拿牌。与她一样,玛丽·安托瓦内特正如泰斯辰公爵夫人所说,保持着王后的仪态——一脸镇定,神情中无任何惊慌错乱之色。然而,玛丽·安托瓦内特与她又不一样,泰斯辰公爵夫人也没有看出这位***的心情之事。
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心根本不在这里,否则她也不可能没一局纸牌都输。“母亲的计划”是她在这几个小时中最关注的事,也是她不断纠结于心并忧愁的事,更是她难以想通却又总放不下心的事。
姐妹们各异的态度并没有拦住斐迪南大公的行为,他骑上坐骑,率领着十几名骑手奔入了树林。在被任命为狩猎负责人时,玛丽娅·特蕾莎曾嘱咐他,必须要保证诸位陛下的安全。而作为奥地利大公,他的自尊也不容许在这件事上出差错。更令他感遭到责任严峻的是,狩猎之人均是一个国家的统治者,他们的安危关乎奥地利的外交战略和欧洲和平。因为这种种原因,他才无法像马克西米利安大公那样悠闲地靠在大树上睡午觉。
此时,树林中一片寂静,连微风刮落树叶的声音都能被听见。
路易和狩猎随从们躲在密林中,他们距离绑架者不过十米。
上尉鹰视着前方的敌人,同时向身旁的部下挥手做了一个手势,随即,他的部下们便端起了步枪,并进行了瞄准。
上尉抬起了手,做好了“准备射击”的准备,他的手一旦落下,便意味着枪声响起。
正在这屏息时辰,路易突然轻喊道:“都把枪放下,不许开枪。”
“陛下?”上尉惊讶道。
路易轻声注释道:“开枪容易误伤人质,而且,若是无法全部击毙,反而会暴露我们的所在。”
步枪的准星虽然欠佳,但是在十米之内,亦不易射偏。
路易之所以会命令不准射击,目的是不希望杀人。但他并非出于仁慈,而是已经通过种种迹象发觉了这是场布局精妙的游戏。游戏的目的可能是为了俘虏包括他在内的参与狩猎者,但幕后策划者的动机并非是要挟或取利,而是为了享受狩猎乐趣。
路易所发觉的破绽之一,是绑架者在绑架了帕尔玛公爵、那不勒斯国王和泰斯辰公爵后,却还待在作案现场。在正常状况下,在收获了一位国王、两位公爵后,即便漏抓了最大的一条鱼,绑架者也会为了巩固现有成果及时离去,而非是准备冒险在道路上直袭漏网之鱼。除非他们并非是为了绑架而绑架,而是为了完成绑架任务而绑架。
路易所发觉的破绽之二,是绑架者在绑架了帕尔玛公爵、那不勒斯国王、泰斯辰公爵后,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