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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起她的手,给她呼着暖气。
“你不会有事的,坚持下去。”我安慰着她,眼泪自眼眶中落下。我很伤心,现实上我是在安慰着自己,我不愿相信她就要死了。
“殿下,不用……不用骗我。”她浅笑着,声音虽然有气无力,但表情却是在浅笑,“我知道……知道自己的情况。没有人能够救得了我。”
她的坚强,比任何煽情的话语都要令我感动。
这个时候,我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我对她存在着歉疚,她是为了我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对不起!”我啜泣着吐出了这几个字。我无法再多说其他什么了,也说不出了。
“为了法兰西,我不后悔。”德·博蒙小姐**着说,“我这一生,都梦想着成为让娜·达克那样的女性。为了法兰西,牺牲自己,这是我一生的追求。”
“对不起!”我更是要道歉了,因为我并没有让她达成梦想。如果她不死的话,即便无法受封“圣女”称号,也可能会成为法兰西国内仅次于贞德的传奇女性,可是,她现在死在了这里,她的梦想永远也达不成了。
“我不值得你这样,我不值得……”我低着头啜泣起来。
我好恨,我恨自己为什么执意要来伦敦,我应该在蓬帕杜夫人拦住我的时候就返回凡尔赛,否则也不会这样。我也好恨,我恨自己为什么不乖乖做一个孩子,没有任何的特别,这样也就不会让那么多人甘心情愿的追随我了。我愈加恨,我更恨上帝为什么要将我送到这个时代,如果我没有来到,这些事也就都不可能发生了。
“殿下,请你……请你答应我……”她说到一半就吐血了,一吐便是一大口。
“我答应你,无论是么都答应你。”
“请……请答应我,”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做一个……做一个……”最后只剩下了吐气声,“好国王……”
“会的,我会的……”我悄然动着嘴唇,用着很轻很轻的声音回答。我不是在向她的身体做出回答,而是在向她的灵魂做出保证。我在心中默默发誓道:“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完成你的嘱托。我会让法兰西繁荣富强,让所有的民众都能够丰衣足食,得到温饱。”
她就这样逝去了,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的灵魂被上帝召唤走了,但是,我仍然因为她的死亡而悲痛。
大概我很软弱,但是对于一个因我而死之人,我无法平静对待。几个小时前,德·博蒙小姐还生龙活虎,十分健康,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冰冷无生命的尸体。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眼泪悄然无息地从夺眶而出,我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波眼泪了,但是,这一次是真正的无声的。我没有哭出声来,也没有再说一句话。迪昂也如此,他也只是捂着脸悲痛欲绝。周边也没有任何声音,除了船夫的划水声外。上帝似乎是在用着这种方式,驱逐着入居天堂的新旅人。
我祈祷着她能够得到安息,但是,我同样明白,她能否得到安息,全在于我能否能够完成对她的许诺。
我是路易,法兰西未来的王。
我不止一次的发觉这个身份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但是,从这一刻起,我知道我没有了任何退路。已经有人为了我而死了,这用鲜血浇筑成的身份枷锁,我是一辈子也无法脱离了。
“咳咳咳……”
我咳嗽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刮起了冷风,我原本便未干的身体一下子冷了许多。
我感到头很烫,双眼也开始迷糊起来了。
我意识到了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在浸泡了冷水后,又吹了冷风,很明显,我是着凉了。
“殿下,快要到了。”
恍恍惚惚中,我似乎听到了迪昂那已经变得沙哑的声音。而在远处,只见到黑暗之中似乎出现了一座庞然大物的“山体”,上面似乎还有着若干灯火。
我想那可能是艘船,但是,我的身体却已经力不可支了。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ps: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总是很无聊的。第一章都改掉了还那么烦。
第四十七章 噩耗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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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睁开眼睛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觉我已经在一间有着壁炉的温暖的房间中。不过,这间房间仅仅是温暖罢了。它那黑灰色的墙壁和简易得都有些腐烂的木质家具告诉我,这并不是我在凡尔赛宫和枫丹白露宫舒服的套间。
这里是加莱的一座旅馆。一个自称为医生的人如此告诉我。在我看来,这个医生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骗子,他为了给我退烧,竟然在我虚弱的时候还给我放血。原本便因为发烧而难以保持正常意识的我,这一放学便更是头晕眼花,结果,小小的着凉、感冒却拖了一个月才好了过来,而且还是因为老神棍巴斯特教授来到之后阻止了放学的治疗方法。
“她被换上了女装,好像睡美人一般躺在铺满鲜花的棺材中。棺材由她的弟弟迪昂亲身关上,接着,再由包括迪昂在内的四个人将之抬到事先挖好的墓穴中。棺材放好之后,周围的龙骑兵们集体向天鸣枪,同时,填土工开始将土填下。”
老神棍巴斯特教授用着庄重的语气向我讲述了德·博蒙小姐简单而肃穆的葬礼。她享受了好像军人一般的葬礼,掌管葬礼的牧师是当地教会的修士,龙骑兵是之前送我到加莱而后便驻留于此的贝克里伯爵的小队。
但愿德·博蒙小姐能够得到安息。
我的身体日渐恢复,但是还不能远行,老神棍巴斯特教授则很快便返回巴黎了。他并没有具体告诉我如此匆忙的原因,只是说有一个紧急病人。我也没有多想。
二月份的第一周周末,迪昂带着四个人来到了我的面前——大亨利、图伦子爵、米雅和安娜。
一番繁文缛节之后,大亨利先是开口询问道:“殿下,听说您病了,身体好些了吗?”
“我没有事了。”我开朗地笑着回答道。
我虽然自觉已经没有事了,但是大病初愈后的脸色却并不好,因而仍然被人误解。我一开始还注释,但后来也就放弃了,和这个时代的人注释有关医疗的常识,那我就必须有耶稣受难的觉悟。只不过耶稣是被他人钉上十字架,我可能是自己将自己钉上十字架。
我为了防止他们继续询问我的所谓病情,于是马上开口问道:“对了,后来你们怎么样了,那些人将你们怎么样了?”
只见大亨利和图伦子爵对视一笑,接着便听大亨利讲道:“我们逃过了他们。他们中的几个被我们打伤了,然后我们就趁着夜色躲入了港口附近的小巷中,不断到后半夜才驾马车返回大使馆。”
“看来你们是有惊无险!”想起德·博蒙小姐因为此事而丢了性命,我的心便再次难过起来。
这时,只听图伦子爵庆幸地说道:“哦殿下,当时还好您先走了,如果被他们抓住的话就蹩脚了。他们不是正规军,也不是海关搜查员,而是一群民兵。”
“民兵?民兵在港口?”我疑惑问道。
“是的,殿下!”大亨利向我注释道,“因为结冰,所以有很多水手滞留港口。”
“他们是海盗。”我纠正道。我现在对不列颠和不列颠人没有任何好感,所以能够用贬义词来描述的就尽量用贬义词。
“是的,他们是海盗。他们待在伦敦,扰乱了港口附近的几个居住区的治安,于是那些居民便拿起武器,组成了民兵治安队。”
“伦敦的市民对法国人不是很友好,所以我如果落入他们手中,恐怕会遭到想象不到的侮辱。”我分析之后,顺势问,“是吗?”
“是的,殿下。”大亨利点了点头回答。
没有想到德·博蒙小姐竟然是死在了乌合之众手中。那支民兵至少也有十个人,结果联起手来也没能抓住大亨利和图伦子爵,由此可见这支部队的战斗力是何其弱。我为德·博蒙小姐叹息,亦为她感到不满。
大亨利和图伦子爵两人没有什么事了,便告退了,现在只剩下了米雅和安娜。我很好奇为什么贝克里夫人不在,只是之前有其他人在不方便问,所以趁着现在就只剩下我们几个,我便问道:“对了,贝克里夫人呢?她在什么地方?”
这一个多月来,我切实明白了没有贝克里夫人在身旁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迪昂从加莱请来的农家女笨手笨脚的,根本无法令我满意。
可是,她们并不是用话语回答我,回答我的是眼泪。她们突然抽泣起来。
“怎么了?”我惊慌了,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意识到贝克里夫可能出了什么事。
我急忙说道:“你们不要哭啊!有什么事告诉我啊!”
她们越是哭,我的心反而越乱。她们还不如先停一下,将话说明白了再哭。
大概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