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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高等法院是在路易十四时代建立的。当时的国王路易十四采取的是一种类似二元政体的制度,高等法院和内阁掌管司法和行政,国王掌管外交和军事。
路易十四虽然在马萨林之后便不再任命首相,但他不过是将首相权力中的外交、军事收归手下,具体的财政、民政仍然委托他人,加之他本人又确实雄才大略、英明果断,因而才能令国家在连年战乱中不致于崩溃。
到了路易十五时代,路易十五虽然也不认命首相,可他却不懂得路易十四的治国方法,加之路易十四时代积累的矛盾又一齐显现,最终便令他逐步沦为了“最不得人心的国王”。不过,直到现在,路易还不得不感谢祖父,因为这位“最不得人心的国王”解散了被其视为“阻碍王权和改革”的巴黎高等法院。
巴黎高等法院权力极大,形同于不列颠王国的议会。若国王是路易十四那样的伟大君主,自然能对其完全掌控,若是路易十五这样的沉浸于美色、缺乏自信的君王,便无法将其控制。高等法院的权力虽然等同于不列颠王国的议会,可与不列颠议会不同,高等法院的法官几乎都是贵族,以至其中的多数都是花钱购买,极少有真才实学者。被贵族把持着的高等法院,便成为了贵族与国王对抗的工具。
路易在即位之前,便有一些贵族向他建议“恢复高等法院,以让摄政王权势增加”。但是,他最后选择的却是重新建立一个可控的议会,而非是恢复一个不可控的高等法院。
他虽然依靠议会成为了一位**君主,可他如此做的目的却是为了在绝对权力下促成改革,若恢复高等法院,启蒙作品中的以自由、平等为基础的**亦不可能出现,只可能形成贵族利益地再次巩固,使“一人的**”变为“多人的暴*”。
路易出于慎重,而提防着孔蒂亲王,即便他病倒之后,亦免不了被偷偷监视。
5月初的危机过后,路易便去了一趟图卢兹宫,看了他的玛丽·阿德莱德以及刚出生的女儿——阿雅克肖郡主索菲亚,同时,他也看了同在图卢兹宫的双胞胎女儿及已经成为缅因公爵的儿子路易·雨果。
图卢兹宫的主人是彭蒂耶夫公爵。虽然也是血亲王公,可因为是路易十四私生子的后代而低位不高。他在议会和政治中是一个隐形人,几乎不发表任何观点,每次投票亦选择弃权,若无必要以至都不出席。玛丽·阿德莱德待产之时,彭蒂耶夫公爵并不在巴黎,因而,玛丽·阿德莱德的嫂子朗巴尔亲王夫人成为了图卢兹宫的临时主人,而她的缺席也形成了玛丽·安托瓦内特宠信起勃利夫人。
5月5日,路易去了爱丽舍宫,因为今日是他与伊丽莎白的女儿朱莉一岁的生日。一周之后的5月13日,杜伊勒里宫举办了一场舞会,以庆祝王后的第二个孩子、第一位公主玛丽·特蕾莎的一岁生日。
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态度十分冷漠,在本该出席的状况下,她却以“正在身孕,不能穿正装”为由拒绝出席。无奈之下,路易也只能独自抱着玛丽·特蕾莎出现在舞会厅中。不过,这也让他看得愈加清楚,妻子并不喜欢这位暂时的唯一女儿。因为在这种国内舞会中,她一般都以宽松式的裙子出场,只需不剧烈运动,不可能出状况。
可怜的玛丽·特蕾莎不过三岁,这场7点钟开始的舞会才刚开始,她便睡着了。于是,路易便将她交给了保姆,由保姆带回离王后套房不远的公主房间休息。
正当公主被保姆带走之际,一位妙龄女士来到了路易的面前。她屈膝行礼道:“尊贵的国王陛下,我能荣幸地与您共跳下一支舞吗?”
路易内心一紧,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他并不希望见到的女人——瑞典贵族小姐索菲·冯·菲尔逊。
“当然能够,小姐。”路易虽然心中不愿,仍然从容地浅笑着站了起来,与她双手相携着走入舞池。
一段熟悉的宫廷舞曲响起,恰好是数月前路易与南曼兰公爵夫人共舞的那一支舞。今日的路易并没有像那一日般搓手搓脚,而是从头到尾都非常流畅地跳了下来。
一曲舞毕,路易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回王座,而是和索菲一同坐到了摆在墙边的休息椅上。
“你的舞跳得很好。”路易浅笑着赞道。
“谢谢,陛下。”索菲羞涩地说,“您也非常出色。”她心中却非常好奇,疑惑那日国王与南曼兰公爵夫人的舞为何会那么不和谐。
“你这次来法兰西应该是为了你的哥哥,现在他已经被送回了瑞典,你又为什么没有回去?”路易疑惑地问道。这是他最疑惑之处,更是令他觉得面前之女子不普通的根源所在。
索菲显露了自然的幸福之色,想了想说:“我的哥哥在世是曾经给我写过信,他说巴黎时世界上最美丽的城市。我想要好好地体会一下巴黎的特别,所以就留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那你确实应该仔细地观察一下巴黎的与众不同。”路易心虚地浅笑着。也许是他所去过的大城市很少,所以他才不觉得巴黎有什么特别的。
“巴黎这么大,我恐怕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好好观察,但是……”索菲突然伸手轻按在路易的手背上,暧昧地说,“我知道巴黎有一位特别的人。”
“特别?”路易心情一荡,却立刻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在极度酥麻之下勉强说道,“我倒是觉得没有谁是特别的,在上帝面前,我们都是平等的。”
“在上帝面前也许是,在我面前却不是。”索菲摇着头说道。她的脸上不再有暧昧,而是认真、严肃,她的手也从路易的手背上收了回来。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路易浅笑地站起身来,说道,“抱歉,我要先失陪一会儿。”
索菲没有强留,只是浅笑地点了点头。
路易在索菲回应之前便已经侧转过身,而后立刻便迈步逃开,等回到了王座台后,他才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刚才,他感遭到了来自女人的诱惑,这令他心如火烧,差点难以自控。即便现在,那被**起来的yu火也迟迟难以完全熄灭。此时,他并不知道,索菲的双目正在注视着他。她的神情高雅,露着莫测的浅笑,而那双明亮的黑目,则仿佛在说:“已经上钩了,您是逃不了的,国王陛下。”
路易再次坐回了王座,神色虽然镇定,但心境却不如之前平静。恰在此时,舞厅的另一侧突然传来了喧闹声,随即便混乱了起来。他凝神望去,隐约见到人群之中有一位女士倒在了地上。
“请让一下,请让一下”波旁公爵推拉着身前的一个个人走入了人群中。
路易好奇地站起身来,踮起脚远望过去。他虽然是想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却只是无谓之举。
人群中传出了波旁公爵的喊叫声:“路易丝……路易丝……醒醒,醒醒”
“路易丝?”路易虽然难以置信,但也只能想到唯有一位名叫“路易丝”的女子会令波旁公爵如此紧张。他没能望去那一夜,在那一夜的美好回忆地刺激下,他走下了王座台,向人群走去。
他刚走到人群边,只听波旁公爵突然又喊道:“请让一让……让一让,她需要新鲜空气。”随即,围在的人群便都散开了。
此时,路易才能见到之前没能看见的景象——路易丝郡主平躺在地上,躺在她哥哥波旁公爵的怀中,而她的父亲孔代亲王也正忧愁地站在她的身边。
路易丝郡主似乎正醒转过来,她原本微闭着的眼睛,而今双眼上的睫毛正在抖动。
她醒了。然而,她才刚一睁开眼,便转头朝地上“呕呕”地作呕,作呕的同时以至还来不及伸手捂嘴。
第四百五十九章孔代丑闻
“路易丝……路易丝……”波旁公爵焦急地一边喊着妹妹的名字,一边将她扶了起来,
随后,面容惨白、屡屡作呕的路易丝郡主便在波旁公爵的扶抱下,半拖半走的向舞厅外走去。
此时,在场的贵族们各个面容异样,路易尤其注意到波旁公爵和路易丝郡主的父亲——孔代亲王正面色煞白,仿佛正动怒地羞愤着。
接着,路易突然听到一旁的贵妇们轻声说起了话。
“看吧看来又有一件丑闻发生了。”一位穿着红色裙子、戴着白色假发、约三十多岁的妇人,虽然用着展开的折扇堵着嘴,可她以讪笑的语气所说的话并没有被堵在折扇后。
她身旁的一位穿着穿着浅蓝色裙子,年纪只有二十几岁的妇人,立即接话道:“一定没错,肯定是怀孕了。”
“不过那个男人会是谁呢?”红色裙子的妇人语气玩味地说,“那个能令傲慢矜持的孔代郡主殿下献出身体,以至怀上身孕的男人。”
“那还用说吗?”浅蓝色裙子的妇人说道,“在宫廷中恐怕只有那位。”
路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