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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五姑娘与柳若媛本是对头,柳若媛说东,她就要说西的。然而柳若媛此刻这样打趣魏九姑娘,魏五姑娘却什么话都没说,只跟着嗤笑了一声,用眼角瞟了赶到近前的魏九姑娘一眼。
“九妹妹怎么来了?”倒是苏晴暖,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亲切地问魏九姑娘。
“王妃一定说怕我闷,说七姐姐必定带着姐妹们往好玩的地方去,强着推我起来,让我来找七姐姐。”魏九姑娘就道,一双眼睛调皮地眨了眨,“七姐姐,咱们要往哪里去?”
魏九姑娘就拉了苏晴暖的手,跟苏晴暖一起走在了前头。魏五姑娘、魏六姑娘,还有柳若姒几个就都落在了后头。
柳若姒还不觉得怎样。旁边柳若媛和魏五姑娘看着魏九姑娘后背的眼神就有些冒火。其中魏五姑娘还有些遮掩,柳若媛却是毫不遮掩的。
“一脸的狐媚子相。”柳若媛脚步慢下来,低低的声音道,突然又转过头来问柳若姒。“三妹妹,你看出来没有?”
“看出什么来?”柳若姒不解。
“你竟没看出来?你再好好看看,这魏九的脸庞身段,还有那做派,像足了一个人。”柳若媛就道,这么说着话,柳若媛的声音就略略抬高了一些。
柳若姒就瞧见前面魏九姑娘的脚步明显慢了慢。
柳若姒瞧了一眼柳若媛,知道她接下来肯定没什么好话,因此也不搭腔。
柳若媛也不等柳若姒再问她,已经径自说了下去。
“像足了咱们家的那朵海棠花儿。还是金的。”
柳若姗就想笑,又知道这个时候笑不好,忙就捂住了嘴。柳若媛这样说,分明是说魏九姑娘像金姨娘。柳家的人自然都听出来了,旁边的魏五姑娘脸上竟也露出些微的畅意来。
京城里头。定远伯夫人交游甚广,最为消息灵通,每一户人家的家庭琐事几乎都知道。柳家因为金姨娘的事情,也很是闹过一番的。那么魏五姑娘在定远伯家里,知道了这金海棠花儿的来历,也就不足为奇了。
魏五姑娘知道的,没道理魏九姑娘就不知道。
魏九姑娘走在前面。在柳若媛说完那句话后,似乎是顿了顿,不过,很快又轻快起来。柳若姒看不见魏九姑娘的脸,只听见她娇笑着,跟苏晴暖聊的极为亲热。
苏晴暖说水亭离着不远。果然又一个转角,柳若姒就看见了水边的凉亭。凉亭上一块匾额,是一个飞白的芷字。芷亭,是在水中近岸处,从岸边有汀步直通到亭子上。王府的园中引有活水。处处可见水景,这种近岸水面上的亭台楼阁也比比皆是,每一处都有不同,都别致有趣。
众人沿着汀步到了亭子上,在就有小丫头在亭子上伺候,在坐处摆了锦垫,桌上也满满地摆了香茶、鲜果和点心。水上微风吹来,带来一点点的水汽,还有模模糊糊的丝竹之音。
大家纷纷落座,都赞果然是好地方。
“……这样好玩的地方还多着那,等有空闲了,我带着你们一个个的逛过去。”苏晴暖笑道,很有些与有荣焉的味道。
永靖王府本是前朝一位亲王的府邸,这花园更是出自前朝一位园林大家的手笔,布局巧夺天工,当初建园的花费甚巨。本朝开国,皇帝将这座府邸赏赐给了第一代的永靖王。又经过两三代永靖王的修缮,如今这园子已经是京城中最有名的园子之一。
“真要将这园子的好处都看遍了,怕是要一年的工夫才够。”魏九姑娘就笑道。
园中景色四时不同,有些景致必定要到特定的季节,才能显出最好处来。魏九姑娘这样说,显然也是平常与王府非常亲厚,又博学广之,因此才能说出这样知情的话来。
“一年的工夫又怕什么,”苏晴暖就呵呵笑道,“只要九妹妹肯,定远伯夫人也舍得,我就去跟姑妈说,让姑妈接了九妹妹来,就住上一年。正好姑妈也多了一个说话的人,九妹妹也能慢慢地将这园子里的景致好好地赏玩一遍。”
说完了这句话,苏晴暖的眼神就又在魏九姑娘的脸上打了一个转。
“只要九妹妹肯,九妹妹家里舍得,何止一年那,十年八年,九妹妹要长长久久的住下去,怕姑妈也是愿意的那。”苏晴暖就又道。
如果说前面那一句话还罢了,这后面一句话说的就有些露骨了。
魏九姑娘白皙的脸上就飞起一抹嫣红来。
“七姐姐好会促狭人,谁又能似七姐姐这般,就长在这府里头那。只怕往后七姐姐要凤冠霞帔,龙驹凤辇的,也要从这个门里出去那。”
柳若姒不由得暗笑,原来魏九姑娘虽是娇娇弱弱的模样,却也不是个口角厉害,不是好相与的。
苏晴暖虽然老道,听了魏九姑娘的话,脸色也不由得变了变。不过,她很快就又恢复了笑容,只说魏九姑娘促狭,两个人你一句姐姐,我一句妹妹,真真假假地闹在一起。
柳若姒的目光从这两个人身上移开,眼角的余光就看见了一旁的魏六姑娘。魏六姑娘斜倚在栏杆上,眼神越过水面,痴痴地望着。
隔着一方水面,一段矮墙,亭子的斜对面正是水云居。
第一八九章 芷亭
永靖王府几座主要的宅院中,云水居与花园只有一墙之隔,中间有活水相通,最为幽静,也是水景最美的。苏晴暖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就带着她们到了这座与云水居隔水相望、也是离的最近的芷亭。柳若姒匆匆这么一打量,就发现,还不只是魏六姑娘一个,魏五姑娘,还有柳若媛、柳若娟,甚至大姐儿和柳若姗都在偷偷地往云水居里头瞟。
苏晴暖和魏九姑娘似乎是笑闹够了,也都到栏杆旁坐下。苏晴暖就四下指了指,告诉众人附近还有些什么别的景致。
“……那就是云水居了,就我三哥哥自小住的地方。”最后,苏晴暖就又指着云水居说道。说话之间,苏晴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目光就在几个姑娘面上打了个转。
几个姑娘面上就都露出或是惊讶、或是赞叹,或是有些淡然的神色来。
“这云水居啊,景致是最好的……”苏晴暖笑了笑,就又告诉众人这云水居的来历。原来,王府曾经是前朝某位位高权重的亲王的府邸,而这云水居,则是那位亲王的曾祖父老年时从朝堂上退下来,不问世事,静修养性的居所。苏晴暖还告诉大家,第二代的永靖王爷在年老的时候,也曾经在这云水居居住过。
苏晴暖说的如数家珍,大家也都听的很认真,还有姑娘不住地点头、附和赞叹。
“……武扬候是朝廷的栋梁,我父亲就常说,自小看着武扬候长大,早就知道武扬候爷必定不是池中之物。”魏九姑娘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苏晴暖就不说话,柳若姒则是暗自忍笑。
荣成翰都说他自己小时候顽劣不堪,如果只当他这些话是自谦之词,那可就错了。柳二老爷在考虑是否要收荣成翰做学生的时候,曾经向朋友仔细打听过荣成翰的过往。荣成翰小时候在宗学里念书,几乎是被永靖王爷亲自绑了去的。即便是无奈地进了宗学。荣成翰还是不肯学好,什么逃学、不做功课,与同窗斗殴、顶撞先生这样的事情,荣成翰不知道做过多少。如今宗学里一些老先生提起荣成翰来。还都不住的摇头那。
魏九姑娘现在说定远伯如何夸赞荣成翰,但是就在前不久,还有人传出定远伯私下里说的话,说的可完全不是这样。定远伯当时说荣成翰不过是正巧赶上了好机会,在北边立下了战功,若非如此,定然会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而持有这种看法的,还不仅仅是定远伯一个人。
公平地来说,见过小时候的荣成翰的人,都对荣成翰并不看好。当然。在荣成翰拼命立了战功回来后,再拿老眼光看人,也有失公允。而且,其中还有一些是不忿荣成翰的成就,并且对于皇帝加诸在荣成翰身上的恩典怀有嫉妒之心的。
只是。到了现在,随着皇帝的两道圣旨,这些不那么动听的声音已经销声匿迹了。许多人都改变了态度,对荣成翰可谓是前倨后恭起来。
要说机灵应变,定远伯堪称其中的翘楚。而魏九姑娘态度的转变,也很耐人寻味。
柳若姒瞧了一眼魏九姑娘,就见魏九姑娘也正飘着云水居的方向。柳若姒记得。上次在贞定侯府的时候,魏九姑娘对永靖王府苏氏虽也恭敬亲切,但是却有意无意地保持着距离。而今天,魏九姑娘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