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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羽化境才能领悟的神则,提前感悟重则身死道消,无论如何,走到这一步,欺天而上,以寻常修炼法此生无缘羽化境,更不提至尊。
渊落面目阴沉得吓人,咔嚓一声卸掉了齐木的肩胛骨,后者毫无知觉,他自己脸色倒是白了一些。渊落结印于手,引动天地震荡,刺眼白光下,浩浩荡荡秩序神链惊天而过,狠狠劈在石人躯体之上。
轰!
神链斩断石躯,两米来高的巨石顷刻粉碎。
齐木身体一颤,从悟境中苏醒。尊上那番话让他背脊冰凉,却偏偏控制不住自己。道法在识海中自发演化,迅速升华。
惊醒之下还有些后怕。
“尊上,毁了石人躯也是为我好?”
“你记住,本尊若是要你死,你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这世上多得是人不可相信,本尊除外。”渊落掠出火域范围,眸光极为冰冷。
漫天砂石迷散人眼,齐木迅速转过头,埋进冰冷的怀抱中,眼里格外冷静。
他收紧了搂住脖颈的手,贪婪地呼吸着熟悉的幽香,喃喃低语。
“……只有你了。”
“你说什么?”
齐木缓缓闭上了眼:“没什么。”
我只有你了,该不该把你……让给别人?
☆、227·你该死!
玄天殿禁地;不知何时此地大变了模样,遍地竹林,草木葱郁,灵气逼人。
仙尘性情多变,禁地一日一个样;非圣草不得生长,就连茶杯至少也得是上好神玉;惹得内殿太上叫苦不迭,哀怨连连。
齐木只知道;这人不久前外出过一次;回来便倒下了。尊上日夜不离身照顾了他三个多月;才逐渐好转。先前齐木苏醒后时常见不到尊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仙尘醒来后;看着尊上的眼神很奇怪,齐木说不上那种感觉,只觉专注到让人毛骨悚然,哪怕他在笑,也满是怨恨。连带着自己也遭罪。
渊落称得上百依百顺,无论仙尘如何发泄,百般不满,有些话是人听了都觉得万分刺耳,他也岿然不动,只是一出禁地,浑身气势大变,让一群太上长老苦不堪言。
渐渐的,最初所谓的羡慕变味,齐木没了殷勤,每次去禁地,都有些无所适从。
跟着尊上身后一同出去,似有一道寒芒抵着后脑,齐木只觉如芒在背,出了禁地才松了口气。
低声嘟囔着:“脾气那么坏,还是仙尊吗……”
渊落脚步一顿:“你说什么?”
齐木叹气:“没什么,如果是我的话,被骂也没关系,主要是不太喜欢他骂你。”
压抑的气氛稍稍缓和,渊落眼中的阴霾化去,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你还小,没必要受委屈。”
“多谢尊上关心,尊上心情好些,长老们也少受点苦。”齐木瞧着他的脸色,缓缓道。
天知道那群长老还以为是他惹的麻烦,个个对着他诉苦,苦口婆心教导,听着也很痛苦的。
渊落皱眉:“谁让你说这些的。”
齐木心里咯噔一下:“尊上,我错了,就……随口一说。”
“随本尊回去,别听属下瞎胡闹,本尊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来管。”
尊上,您这是自虐啊。齐木苦笑,他按了下自己的胸口。
啧啧,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分明没感觉,可就是说不出的难受。
见此动作,渊落问道:“怎么?”
齐木手往上一推,捏着自己的左肩,双目明亮:“站久了,肩膀有点酸。”
据传仙尊出世,人心所向,普天之下万灵臣服。引起极大的轰动。仙元大陆动荡,魔域也不再安稳,尊上俗事缠身,在禁地一露面便会离开。
留下齐木,督促仙尘养伤,陪他解闷。
齐木站在石桌边,收拾了下桌面,静静地看着藤椅上躺着的人影。
只要尊上一走,仙尘便没了气焰,默然沉稳恍若谪仙一般,超脱于世,恍若万事了然于心。
他该是不屑任何人的,原以为能为尊上委曲求全居于此地,某种意义上来讲,齐木还有些崇敬。
仙尘向来对他爱理不理,按理说仙尊无所不能,更该万分自信,其他人完全入不了眼。以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只要仙尘妥协,尊上依着他,两人在一起简直板上钉钉的事。
哪怕自己会别扭也罢,尊上不受苦就够了,哪怕改变剧情改变结局也在所不惜。
只是现在看来,这位似乎是身体出了状况离不开此地,这两人的情况有些诡异,似乎和他原本设想的有出入。尊上寻遍灵药为他护体,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怨,事到如今还无法化解。
如仙境般绝美的禁地,终年不见黑夜,一如既往的温暖舒适。只是此刻的气氛实在谈不上美好。
白雪般绝美的人半阖着眼,慵懒而漠然,眸光在青年身上流连,等候着谁来打破僵局。
“仙尊陛下安心养伤,尊上他很在乎你。”
齐木放下茶杯,他想走了。
谁知还未开口,清冷的嗓音传来。
仙尘道:“你可知渊落长什么样?”
齐木一顿:“不知。”
“不过如此。”一声轻笑意味不明。
齐木听了有些不是滋味。几次欲言又止。
半晌,仙尘似乎心情不错:“恕你无罪,想问什么直说便是。”
“您明明不是真心想对尊上发怒,为何总要说那些难听的话让他为难?”齐木坦言,面无表情格外严肃,道,“您自己不好过也让尊上心烦意乱,如今多事之秋他还日日惦记着您,事事为您着想……”
“你说渊落很在乎我,我说的话让他心烦意乱?”仙尘睁开了眼,似乎对齐木竟然对他说出这番话,很是诧异。
齐木有些气堵:“整个内殿所有人都知道尊上最在乎您了。”
尊上就为你一人炼丹,他为你筑仙境禁地,一草一木都亲力亲为,你要什么他都满足你,没有逼迫,任你去留。既然你声望依旧地位超然,牵挂他在乎他哪怕走了还会回来,还有什么不满!
“你懂什么!短短十多年你以为就看透他了么,在他眼里情爱算什么,你又算些什么,少自以为是。渊落根本不会在意,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你也可以,不妨试试。”
仙尘嗤笑,渐渐笑得不能自抑:“趁着他还对你有两分兴致,看看他能忍你说到什么程度,不然有朝一日被扔了,死透了,抱憾终身。”
“你当尊上什么?”
齐木脸色发白,浑身抑制不住颤抖。背脊冰凉一直凉到灵魂深处。他第一次这么看待这个人,在仙尘眼里尊上是这么卑微?
一直以来在齐木心里,尊上被放在最崇高的位置,藏着,默默欢喜着。后者偶尔一个皱眉都能让他惶惶不安,随便一个拥抱一个亲吻都能欢腾不已,不愿尊上受半点伤害,无论尊上做了什么都能原谅,甚至都想好了默默守护……
他努力维系着这层脆弱的关系,不敢说半句重话,无时无刻不在迎合着,任何时候哪怕说错了话,率先缓和气氛的都是齐木自己。
“这只是说几句话而已,骂又算什么。我曾不止一次用神器在他身上穿了好几个洞,血流了一地,他就那么站着任我作为,瞅准了我不会杀他,他向来那般自信,什么也不曾在意。只是这些,你敢吗?”
当尊上是什么,当他是神啊……
仙尘哂笑,望着他却是一脸悲哀怜悯。这人什么都不懂,却为那人说话,甚至连人相貌都不知,比当年的他还要莽撞。
“你……你还下手……”齐木双目泛红。
仙尘道:“你也可以玩玩,看渊落会不会躲。”
那些话就像一个个小世界在他脑中炸开,理智被粉碎得彻底,对仙尘所有的好感崇拜消失得无影无踪,恨意自胸间滋长,真元猛然暴涨开来,腥红火焰于手。
“——你该死!!”
齐木气息不稳,浑身血液上涌。
下一瞬,黑芒闪现,裹于红白火焰中,动身如电。下一瞬便俯冲而去,斩向仙尘。
白衣身影飘忽不定,眼里轻蔑明显。简单侧身,明明可以轻易躲过,他却以右臂迎上。凌厉的黑剑瞬间割开白衣,赤血洒落,借势摔倒在地。
齐木被愤怒冲昏头脑,袭杀向前,坐在仙尘身上,紧扣住他的脖子,举起了黑剑,剑尖对准胸膛力劈而下。连有人到了身后都不知晓。
臂膀被冰凉的手按住,下一瞬巨力袭身,齐木的身体像断线一般,毫无抵抗之力地横飞而出,狠狠撞碎了石桌。
齐木扶着头晃晃悠悠地起身,鲜血从指缝中流出,血染满脸,很是狼狈,他定定地望着不远处的两人,一人躺在另一人怀里,一眼望去很是刺眼。
尊上来了,他刚才竟然当着尊上的面要杀仙尘?齐木脸色煞白,他在意的是,方才的话尊上听到了几分?
仙尘按住左臂狭长的伤口,雪白的长发垂地。尖白小脸扬起,望着尊上,只是小伤而已,脸却白得厉害。他拉着渊落的衣袖,让后者倾身直视着他。
“我说什么做什么,你不在乎的,从来都不在意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