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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木面露狐疑之色,眸光闪烁,愈发觉得熟悉,此人的确似曾相识,残疾黑剑暗杀之术,记忆呼之欲出,却偏偏差那么一点点。
可若这人有心作假让人卸下防备,出奇制胜,也不无可能。
防人之心不可无。
齐木皱眉:“阁下所谓何意?”
但见齐木明显未卸下防备,南风狐疑。
莫不是忘了?还是说,认错人了?
南风心急如焚,浑身真元倾泻而出,凌厉逼人,脚边黑剑铮铮耳鸣,一晃即逝。剑刃隐于空间中消失无踪,破空声轻若未闻。
暗杀秘术,杀人于无形。
“你不记得了么,当日在天外空间……”
但闻天外空间四字,有什么从一闪而逝,而后抛之脑后了。
齐木何等眼力,危机关头率先而动,身形如电,道道无形杀刃紧挨着身体而过,凶险万分。
果然有诈!齐木目露凶光,劲气越体而出狠击在无形剑刃之上,铿锵之音四起,火星四射。
身法变换之快,留下道道残影,下方惊呼声不绝。
如此发展,顿时明白对方会错意了。
南风皱眉,喊道:“你别动,我没想下杀手,你不必禅坐,站着也行。暗剑既出如那日一般,你定能认出来。”
站着别动被他杀么,暗剑无形直袭要害招招致命,真当他看不出来!
齐木简直无言以对。
就算觉得熟悉,这一刻也置若未闻。眸光沉稳,冷静到极致,杀伐果决,逼至南风而去。
瘸子向来寡言少语,暗杀术士,擅潜行,无人知也有这方面原因。今日难得焦急不堪,没说过这么多话,以至于说话漏洞百出,徒增笑耳。
刀光剑影残身地火,大比终是开始。
同为炼体之人,一人擅暗杀之术,齐木修为稍逊一筹,但身法古来罕见,拳风如飓,不知谁能胜出。
不过诈降,有得一看。
观战之人情绪高涨,双目如炬。
谁知,半柱香时间未过,正待齐木飞身而至,火光结印伴着凶煞劲气袭杀而至的刹那——半空中数处黑芒现形像失了力道般,落地暗无光芒如凡铁般。
南风撤去防御,以肉身抵抗齐木一击,鲜血上涌溢出嘴角,猛地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他吐出一口血,目露惊骇之色。
元婴中期修为,炼体之法亦非凡品,体魄乃元婴后期,而今竟然被元丹境修士一拳击伤,肩胛碎裂,前所未有。
“停!我不想与你一战。”
齐木面无波澜,却暗自心惊。他全力一击能将普通元婴中期修士重伤,倒飞百米至战台外而败。
可见此人肉身之强。
尽管实力不俗,然此人如此作态,简直比道妖还让人不齿。
齐木冷了脸,战意兴致全消,只想速战速决,浑身气势暴涨。
速度顿时快了一倍有余。
南风瞳孔微缩,张张嘴却也不知如何解释,当下毫不犹豫,一挥衣袖席地而坐,凌厉之气消失无踪,形如普通人般。
刹那间,数柄黑剑直袭自身而来。
齐木离他很近,此杀伐闻所未闻,不知所谓,顿时闪身而过,退后数步。但见三柄黑剑抵在喉
间,眉心,心脏三处。
南风静止不动。
禅坐的姿势很是眼熟。
某个身影惊天而过,齐木蓦然睁大了眼,僵硬在原地。
“你是当时那个……”
尊上双修对象大选,最后一轮。
天外空间,与人厮杀之时遭丹药反噬浑身失力,当场坐地,战力全无,命悬一线。
殷老机智,以坐姿定胜负,为其帮衬自圆其说。
当时尊上亲临,但见三柄黑剑正是以此状悬于三处要害,正如此刻眼前所见。
只是禅坐之人,换成齐木自己。
那么这人便是对战之人。
换言之,尊上带他走时,离他最近的……
双手微微握紧,齐木眸光晦暗不清。
难怪会忘得如此彻底,事后发生那样的事,他完全不想忆起。
花了多长时间,才忘记,而今重新浮出水面,他有些站不住了。
南风见他忆起,当下一喜,道:“正是!天外空间,那日与你一战之人便是在下。”
说完,略一疑虑,又道:“想不到,你还活着。”
齐木脑中轰鸣作响,心里五味陈杂很不是滋味,并未多想,接口道:“自是还活着。”
这一发展匪夷所思。
天外空间,于此能想到的便是尊上双修一事……突然联想了些什么,台下有人轰然色变。
嘈杂之音渐渐淡去,全场鸦雀无声。
南风情绪难平:“寻你两年有余,只为一事相求,你既能安然归来,想必能完成南风之愿。若能答应,南风甘愿奉你为主,此生此世为你驱使,立血魂契约为证。”
嗓音清晰,但闻血魂契约,全场顿时开来,几乎不敢相信,议论纷纷。
南风是为惊世天才,有问鼎极境甚至仙脉的可能,竟然说出这种话。
此人莫不是疯了!?
血魂契约,仆从认主,又称血契,缔结此约者,为奴为仆,身死不由己。
见其神色极为平静,似为达成心愿,连灵魂都能肆意出卖。这人根本没有一战的心思,甘愿沦为血契仆从,仅仅因为一面之缘,为何?
齐木着实不想对此多说什么,更想不出自己能帮他什么,心烦意乱,隐隐感觉有什么被忽略了,委实不祥。深呼吸一口气。
“何事?”
南风道:“你既然能在双修后安然无恙,必与尊上关系非同寻常,据闻太上长老亦同你有过来往……”
大庭广众之下重磅消息昭示而出,如惊雷炸响,万钧巨石从天而降,翻起惊涛骇浪。
站台之外,所有人脸色大变,疯狂惊呼出声,顿时场面无比混乱。
齐木浑身冰冷,如坠深渊。
南风不明所以,激动未平,继续道:“我毕生所愿是见尊上一面,不知你能否带往一观?不甚感激,死而无憾。”
**
玄天殿,内殿。
鼎经楼,朴实无华古老阁楼,经藏书橱雕浮藤于其上如盘龙般,满溢苍桑之感。
渊落长身玉立,一身黑袍纤尘不染,数十本厚重古籍悬于上方,缓慢旋转,泛黄纸张翻阅,悄然无声。
殷老立于门外,垂首守候。
这地方看似寻常却遍布禁制,旁人不能进。
近来魔域并不平静,蛮荒之地长眠妖兽蠢蠢欲动,天荒不绝,纷争四起。
自仙域外界七圣山覆灭三座之后,上古修仙皇朝便生了间隙甚至驱逐魔修出境,私下似有谋和之嫌,对魔域虎视眈眈。
好在魔域有尊上坐镇,魔域八大殿主齐心。相比而言,仙尊许久未曾出世,不少人恐其陨落,外界对此争执不下。
仙尊不在,仙祖闭关未出,圣山遭劫,修仙皇主虽愤愤不平却也不敢公然挑衅魔尊之威,矛盾并未激化,明面上一如往昔。
值得一提的是,僵持不下之时,难得尊上亲自出面,一切尘埃落定花了不足半月时间。与外界紧张对比鲜明,玄天殿众高层长老管事,倒是闲了下来。
光影闪过,渊落出现在门外,径直离开,目不斜视。
“怎不见其他人?”
殷老跟了上去,闻声哆嗦了下。
“今日苑比开始,几位长老打赌,赌谁输谁赢,均……均不在内殿。”
小小苑比,往年就是内殿管事都不会特意去一观,更何谈太上长老。
当真、闲得发慌。
殷老擦了把汗,赶紧道:“不少人与齐小木相熟,此去一观也是为其捧场,此次新弟子天赋力强者比之以往多了数倍,上回尊上您不是也亲自去看了么,想必……”
渊落停下,冷冷扫了一眼,叫人毛骨悚然。
殷老站定,恭敬垂首:“尊上若有要事,属下立即派人差遣他们回来。”
渊落目视前方,微微勾起唇角,嗓音冰冷:“不必。”
殷老眸中精光闪过,也不管惶恐还是慌乱,斗胆直言:“尊上兴致尚佳,近来可有何好事?”
渊落冷了脸,负手向前,嗓音冰寒远胜从前:“向来胆大包天的近来却开始紧张了,死性不改竟敢逃走,如此也算好事,那本尊倒该意兴盎然?”
☆、151·觊觎尊上
尊上心绪微变;天地大道为之共鸣。此话一出;空气几乎凝滞。
殷老双膝一软;差点跪下。
“竟有此事,属下不知尊上所谓何人,罪该万死,还请尊上明示!”
如此无声无息;劳烦尊上亲自提及。
那人私自出逃可是重罪;乃太上长老分内之事;可偏偏众太上均不在;简直不知死活。
殷老额上冷汗直冒;顿时惶惶不安,着实不知所谓。
“魔族看似毫无异动;亦不可掉以轻心。昊天殿主所谋甚大,却极易被情绪左右,一旦不谙常理破釜沉舟,给本尊徒增麻烦。”
渊落冷哼:“真以为本尊这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能走得了么。”
魔族君主敢于玄天殿高层众人面前,光明正大以圣山神源及道辰子之命为大礼相赠,口口声声为魔域苍生,对魔尊忠心可鉴日月。
实则笑里藏刀,句句贬斥讥讽争锋相对。
而可笑的是,尊上不仅不能动怒,还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