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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照顾他。
世间无人知晓魔尊的心思,就像他终年戴着的玄黑面具,时间久了,底下究竟是什么样,也记不清。甚至忘了当初是否真的有这么个人,举世皆惊,横空出世,他自称魔尊。至尊天下,无人能敌。
哪怕被救到如今,秦休也没有任何一刻弄懂过这人。端的事高高在上,魔域弟子穷其一生也不一定能见上一面,秦休地位特殊,能进出内殿,就因为见过魔尊本人,哪怕峰主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现在这个存在,突然出现,要他把人交出去。
“谨遵尊上命令。”
秦休走上前,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放手了就没了。
渊落看着秦休,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他微微扬头,月光下,下巴晶莹如玉。
“世间百态,无论你意愿放手与否,真正在于人的选择。你无须多虑,他会自愿跟本尊走的。”
渊落微微抬手。
一直昏睡着的齐木像是有所察觉,挣扎着直起身,眼睛闭着,嘟囔着含糊不清,倒下的刹那,脸碰到渊落手心。冰冷。
齐木猛地惊醒,迷糊间睁开眼,又合上。半梦半醒中,竟然朝前半步,倒进渊落怀里!
秦休像电击般松开手,恭敬地垂下头。
从出生起,秦休从未对人如此上心过。
他不通情爱,只是突然某一瞬间,那个一个人在自己眼中,变得不太一样。
“敢问尊上,齐木多久能回来?”
渊落熟练地搂过齐木,嗓音如初:“本尊助他凝丹,多则五日。”
秦休头低垂着,掩盖住眼里的异样神采。
再抬头时,人已不在。
齐木仅仅搂住渊落的脖子,比常人要低的体温,格外熟悉。他双目紧闭,呼吸均匀,似乎睡得很沉。
半晌,渊落道:“既然醒了,就别装了。”
齐木眼皮跳了下,没有睁眼。紧紧抓住渊落的衣袍,缩着身子,嗓音模糊:“若是还装,尊上要把我扔下去么?”
御空速度极快,渊落并没有用瞬移。若是齐木还清醒着,估计能明白地猜到是为了让自己醒酒。
“什么时候醒的?”
齐木换了个姿势,满身酒气,头昏昏沉沉,顿时抖了下:“谁知道,您出现我就吓醒了。真可怕……做梦都不让人安稳。”
渊落沉默着没有说话,比先前更冷,完全捉摸不透。
齐木厚着脸皮蹭蹭:“您说助我凝丹是真的么,还以为您会任由我自生自灭……”
“本尊如你所愿。”
齐木松了口气,欣喜占据整个大脑,阵阵恍惚,紧紧抓住衣襟不放,最后的意识失去前借着胆子说道。
“尊上,其实您说的都没错,我太依赖您了,长此以往必然留下隐患,这些天来一直想对您说这些。终于如愿以偿,此次之后,再也不随便……叨扰您了……”
渊落神情依旧,环过齐木的腰,没有让他昏睡倒下。
☆、79·渊落抱我
第二日;齐木醒来时已经是午时。
再看到周围熟悉的黑暗,疑似半夜;继续睡。
换了个姿势,一手不知为何不能动;另一只手臂伸直,搭在了一旁。冰冷的触感;摸了摸,软的;还很滑。
齐木不由自主地往身旁缩了缩,鼻尖若有若无的清香;有些熟悉。
“再动;砍了你的手。”
冰冷的嗓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有些低沉。
是谁在说话?
乱动的人毫不收敛,一腿横过来,把头磕在那人肩头,浑身舒畅,源源不断的真元汇聚于丹田处,精神气提升迅速,灵气翻滚,眉心若有若无的微光闪烁。
渊落一把扣住不规矩的手,被吵了一整晚就算是神也烦了,对着醉鬼说狠话毫无半点用处,只会让人得寸进尺,神志不清就算杀了也难消愤。当即甩下搭在自己身上的腿,反手把人按进怀中,衣衫大开露出胸膛,而齐木的脸贴在冰凉的皮肤上,细腻却不柔软。
“够了,别动。如此总该满意了。”
绝对的占有姿势,握住怀中人的手,把人抱在怀中。渊落下巴抵在他的头上,静静呼吸。
是谁在说话?
齐木浑身发热到现在也还未消,像抱着一块冰,浑身舒畅,不想再动了。美好得像是在做梦,冰润的呼吸拂过额头,很平静。空白的大脑渐渐升温,陡然回过神来刚才谁在说话。这才察觉到额头贴着冰凉的皮肤,心脏漏跳了下。
尊上竟然抱着贫僧睡觉!这是什么神展?
顿时吓醒了。清醒万分。分明昨晚是在和妖精喝酒,再然后……断断续续的记忆,零碎不堪,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齐木大气不敢出,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他的脸贴着渊落的胸口紧紧的,身体没有不适,闻着也没有其他味道……
感觉自己穿戴还算整齐,渊落却几乎快被扒光了,这是贫僧的杰作?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虽然向来酒品不好,但……
还真不好说。
没清醒时这个姿势睡着很安稳,醒了却非常不舒服,齐木脑弦紧绷,半晌嗓音黏糊地说了句:“天亮了吗?”
借着动了动的功夫,狠狠呼吸了几下,彻底放松下来。
这句话一整晚说了不下百次,渊落环过他的肩膀,应道:“没有,接着睡。”
两人紧紧相拥而眠,看上去格外亲密。齐木精神恍惚,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感觉不到痛,就算掐了也没用。搞不好真在做梦。
打定主意要睡过去,突然脑中有什么闪过,想到了一个片段,顿时身体几分僵硬。
午夜,渊落在王座上独坐,齐木占了他的床。
不多时,齐木死劲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歪歪倒倒走到王座边:“渊落,我想坐你旁边。”
没有敬称没有半点礼仪甚至直呼其名!有种喉咙被卡住的窒息感。
“不行。”
“那我站着可以吗?”
渊落连眼睛都没睁,道:“嗯。”
于是,齐木站到了王座上。
渊落猛地睁开眼,还没来得急开口,脖子被只手搂住。
看到齐木垂着头很认真地扯自己的衣袖,动作幅度很大,身体不稳就要倒下去。渊落下意识伸手挡住,齐木身体弯过一定角度,借力正了回来。
吼道:“难怪脱不下来,你拉着我干什么,放手!”
渊落浑身气势不对了,正要爆发的刹那。
齐木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后者顿了下。
“你帮我脱。”
……
无论怎么回想都想不起之后的发展,如此惊悚的画面,简直不堪入目!齐木心里在咆哮,一时间缩紧身体,再也不敢乱动了。
昨晚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渊落,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戴面具?”
“与你无关。”
“据说戴面具的人要么是太装要么是长得丑,该不会因为你长得太丑,觉得自己和仙尊不般配才这般?没事,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会顾忌他的长相的,我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不是……”
“……”
“若是你长得惨不忍睹的话,我一定……会非常嫌弃你的!”齐木大言不惭,把玩着他的长发,漆黑冰凉很是顺滑,道:“会一边嫌弃,一边说喜欢你,还是会抱着你不放。”
“你……的长相?”
“不,”齐木搂着渊落的腰,怎么也不放开,眯着眼道:“我最喜欢高大威猛,浑身肌肉……的自己了!”
“本尊真想撕烂你的嘴!”
……
没有最惊悚只有更惊悚,我竟然完好无损地活到了现在,身上的皮竟然没有少一块,真不可思议!
接二连三的片段在脑中爆发,自己做的蠢事不止一件两件!为何夜如此之长……
第五次被掀飞出去,砸在墙上。齐木本身昏沉,喝了酒后格外亢奋,外加感受不到疼痛。昏睡半个时辰不到,再次疯言疯语。
“你是不是准备把仙尊关一辈子,渊落,你这样是不对的……仙尊无罪,你能不能放了他。”
终于,渊落爆发,无尽威压让骨骼战栗,齐木面上波澜不惊,手在颤抖,他惊奇地垂头看着自己的手,却再也抬不起来。
“这是你的真心话,只因……定他是仙尊?”
“脖子……要……断……了,还让不让人……愉快地、说话了!”
“别胡乱猜测,本尊并非监禁。”
压力顿消。
齐木抬起头:“不懂呐,反正明日醒来这些我都会忘干净的。”
渊落的表情模糊在黑暗中,看不清:“你的手臂在流血,是……”
齐木无所谓地在白色里衣上擦了擦,道:“上次被火烧了留下的疤,没事。”
还没待人有任何反应,加了句:“真没什么,故意留了个,准备给你看看的,明明之前没流血的,奇怪。”
……
再者。
“好热,你过来给我抱会。”
“闭嘴!给本尊安静睡觉!”
“你抱着我,我就安静睡觉。真的,不骗你。”
于是,渊落真抱了。
抱着的人浑身冰凉舒服,倦意袭来,齐木半迷糊状,凑到他脖子处,一口咬了上去……
再然后,被敲昏就真没有然后了。
啊!贫僧也好想撕烂自己的嘴。
以后再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