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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预先有了准备。
张翼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何尝没有想过呢?如果是我们内部调查。或许杀人灭口后能搪塞过去。可来调查之人是锦衣卫。你以为他们会被糊弄吗?三个关联人离奇死亡。那明摆着是有问题。他们只要再查下面地士兵、百户。一切就会真相大白。除非”
说到‘除非’二字。张翼眼睛眯了起来。他下面想说地话就是除非王或杨佥事中地一人肯担这个责任。王何等聪明。不等张翼说出。他便跪倒在地:“大人。我不能担这个责任。我这个人受不了刑。只要锦衣卫一逼供。我肯定就会泄露。再说我儿子都知道这些细节。假如我离奇死了。我儿子肯定会对大人不利。请大人三思。”
“哼!”张翼重重哼了一声道:“杨佥事也不肯担这个责任。莫非让我去担责任。你们二人逍遥在外吗?”
“属下不敢。要不。咱们再想别地对策吧!”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亲兵紧张的禀报声,“大人,锦衣卫来了,足有两百多人,为首之人是罗副千户。”
“啊!”张翼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紧紧抓住椅子扶手,不让自己倒下,而旁边地王竟吓得晕了过去。
“完了,一切都完了。”张翼心中万念皆灰,只要锦衣卫上门,他再做什么手脚都来不及了。
院子里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只听罗广才在外厉声喝问道:“张大人在何处?”
张翼叹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他开了门,对罗广才平静地道:“副千户,老夫在此。”
罗广才向他拱拱手道:“张大人,有人举报赈灾粮案也涉及到军队,我们请张大人跟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调查,请张大人放心,这只是正常的调查,并非有什么特别。”
张翼默默地点了点头,回屋穿上官服,又瞥了躺在地上的王一眼,便摇摇头,走出了房间,“走吧!我随你们去。”
众锦衣卫将张翼带到了驻地,请张翼进了一间屋子,一进去,张翼有些愣住了,房间里并非是他所想地刑房,而是一间会客室,只见李维正笑眯眯地走上前道:“张大人,好久不见了。”
张翼勉强笑了笑,却找不到什么话说,李维正请他坐下,又命人上了茶,这才对他道:“有一事我要丑话说在前面,我们已经有确切证据表明赈灾粮食的掺假来自军队,和地方官府无关,我已在初步报告中向皇上禀报了此事。”
“你已经禀报皇上了?”张翼只觉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既然已经禀报皇上,那就没有任何挽回余地了,他无奈地叹口气,正要坦然承认,李维正却一摆手打断了他地自首之念。
“我虽然报告皇上,掺假粮食来自于军队,但并没有说是张大人的私下所为,大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翼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李维正,他当然明白李维正地意思,也就是说,这个掺假有可能是下面人所为,若是那样地话,他张翼的死罪可就逃脱了,最多是不查之罪,被免职或者降级,可是,李维正真是这个意思吗?
“李千户地意思是”张翼结结巴巴问道
李维正淡淡一笑道:“其实真相我清楚得很,一共三万石军粮不翼而飞,张大人,同知王大人、佥事杨大人都涉案其中,我们可以查账簿,可以询问下层军士,只要我们想查,没有什么查不清楚的,当然,如果我们查得粗略一点,或许方向就会偏移,
都掌握在我地手中,在皇上那边我也完全能交代,关希望我怎么查?”
张翼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他仿佛在死神面前看到了一丝生地希望,李维正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可以放自己一马,当然,他肯定是有条件,张翼深深吸一口气便问道:“千户大人请直说,你需要我做什么?”
李维正并没有急着回答,他背着手来到窗前,窗外一支桂树开得正旺,金黄色地小花散发着沁人的清香,良久,他才徐徐说道:“张大人真以为我是来查赈灾粮案地吗?”
“这个”张翼有些膛目结舌了,他糊涂了,李维正所做的一切不就是在查赈灾粮案吗?难道他还有别的用意?
李维正慢慢回头注视着他的眼睛道:“不瞒你说,我是在半个时辰才刚刚赶回广州,昨天晚上我和广海卫潘指挥使在顺德县外地黄圃岛上和倭寇干了一仗,杀死五百余名倭寇,只可惜去晚了一步,没有当场抓到秦王的三十万两白银。”
张翼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了,李维正其实是来查秦王走私白银一案,赈灾粮案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他知道李维正是有事情找他了,张翼没有多言,等待着对方后面地话。
李维正瞥了他一眼,笑了笑便继续道:“张大人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当前该如何自保,该找谁来当替罪羊,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当场抓捕虞光清,从他身上得到秦王的亲笔信件,这就需要张大人和我一起去军营,至于虞光清本人是死是活并不重要,作为条件,我可以答应你,赈灾粮案我就按张大人给的线索查下去,你明白吗?”
张翼觉得自己心中有些软弱,他终于领教了眼前这个年轻锦衣卫千户的厉害了,这个局他早就布好了,虞光清牵涉到秦王,不能有活口,所以他就是赈灾粮案的最好替罪羊,然后再从他家里搜查到地财物顶做贪污军粮所得,事情牵涉到帝王家丑,皇上也会默许由虞光清承担最后的罪责,自己只要改动账簿,再将相关人灭口,造成畏罪自杀地假象,一切就天衣无缝了,广东官场的地震就这样出人意料地结束了。
李维正见他明白了自己地意思,又冷冷道:“不过有一句话我要说清楚,这件事我不会把自己绕进去,我会按实向皇上禀报,至于为什么军粮中掺有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