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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有涨势之意,可却是让她这个皇后少背了不少的骂名。
“去,给懿贵妃送一打上好的玳瑁过去,就说辛苦了!”
………………………
来仪宫。
“啪——”
掀翻的锦盒落地,四散在地上的精美玳瑁在窗外映进来的日头下,散发着灼灼的光亮,容纤染瞪着的洒落在地上的玳瑁,美丽的眼中几乎喷出火焰。
“娘娘息怒!”
旁边的侍婢早吓得跪倒在地,连头也不敢抬,只有香玉开口。
“息怒?”
容纤染冷笑,这次索性过去几步,用力的把玳瑁踩在脚下。
只是气急败坏,容纤染忘记了此刻自己穿的是柔软的绸缎底面儿,柔嫩的玉足又怎么抵得过玳瑁的坚硬。
容纤染低呼了声,香玉赶忙的扶住容纤染。
容纤染脸上的恼意更盛,“扔出去,给本宫扔出去——”
旁边的侍婢不敢动,香玉看了眼,吩咐,“拾起来!”
“是!”
奴婢浑身轻颤的把那十二枚玳瑁拾起来。
听到香玉这般说,容纤染猛地瞪圆了眼睛,“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香玉垂首,只若是对容纤染的怒气视若无睹,“娘娘自然是主子,只是后宫里最大的还是皇后!”
“皇后?!”
容纤染脸色陡然狰狞,捏着香玉的手几乎紧紧的掐到香玉的肉里。“你是说本宫不如那个女人?”
香玉的眉头皱都不皱一下,只是静静的看着容纤染,
“奴婢眼里的主子只有贵妃一人!”
“……”
容纤染的胸口猛烈起伏,瞪着香玉的眼中几度变色。
终,掐着香玉的手缓缓的松了开。
香玉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痛色。
容纤染垂首,在自己的指甲之上,看到了些许的血丝。
这时候,四周的侍婢都已经退了下去,只有香玉在侧。
“疼吗?”容纤染低低的问,
香玉摇头,把自己的胳膊放到了自己身后,“奴婢侍奉在娘娘身边,就是要为娘娘分忧解劳!”
容纤染眼中闪烁,似已有盈光闪过。
“好,好,好!”
连着说了三个“好”字,容纤染转身,回去了座位之上。
似乎只是转眼,脸上的戾气尽散,又是雍容华贵之姿。
“香玉!”容纤染道。
香玉上前,“奴婢在!”
“去问问这玉佛寺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本是胆小怯懦之人,若非有因,她不会敢如此待本宫!”
“是!”香玉应诺。
“还有,去想办法探探那个太医的口风,看皇后有孕到底是真是假……”
“是!”
香玉领命退了下去。
容纤染看着窗棂外的碧绿花草,眼中阴狠滑过。
若这场孕事,只是障眼法,也就罢了!
若是当真,她容纤染绝饶不了这个女人!
……………
即便宫中因懿贵妃先前的强硬之势俱都有些门户不出,可当皇后归来,宫中上下又热闹起来,尤其皇后大喜的消息传遍,更是议论纷纷,大都的目光都落在凤仪宫和来仪宫之间。
故,懿贵妃在凤仪宫宫外被拦,皇后送了玳瑁护指,懿贵妃在来仪宫大发雷霆的事情很快就传的绘声绘色。
而即便都知道传言不可信,可也都隐约的知道后宫容家已然和往日大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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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
白日的日头在书房房顶照出渺渺如烟的热气。
四周树木的茵茵之下,紧闭的书房房门之内,容相跌坐在椅子上,眼中苍白空洞。
旁边,容宗瑾垂首而立,嘴角紧紧的抿到一起。
良久,容相的神智似乎才终于回归,他呆呆的看向容宗瑾,
“你说的,当真?”
容宗瑾点头,脸上前所未有的坚定,“宗瑾所言,字句属实,当日若非是宗瑾早先得知,暗中换了药,恐怕……”
后面的话容宗瑾没说出来,容相已经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他并非是相信玉佛寺中听到的那番匪夷所思的话,因为只要他问一问内宅的夫人,定然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只是没想到从容宗瑾口中得知的竟是如此。
——那绝子之毒当真是那个他一直以为的那个可堪当容家门楣的容府嫡女,那个在他的眼中一直是聪明睿慧,举一反三,熟知孙子兵法的女儿亲手所为,不但如此,还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儿眼看着那毒药强行灌下。
无法无天!
当真是无法无天!!
即便他也百般不待见母亲不过一婢女出身的月儿,偶尔看到染儿欺凌,强势,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到底是容家女儿,总也没有太过亏待。最后月儿虽不曾悉心教导,却也知情识趣。
后来,不知皇上是如何看中,一朝入宫,凤飞九天。
只是自家的女儿,即便不曾用心,也知道只是凭着区区,又怎堪皇后之尊!于是,便是仗着容家百年基业,也要膝下嫡女入宫,不求容家万年,只愿容家能显名于当世。
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到头来竟是这般进退不得。
“父亲,喝茶!”
耳边低沉声起。
容相虚弱的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只全无了血色。
茶盏入手,容相放在手里掂量了许久,手中仍是发颤。
容宗瑾看在眼里,眸底微沉,“父亲,那传闻可是当真?”
容相捏着茶盏的动作一顿,闭着的眼睛睁了开。
浑浊的眼中缓缓的带过一丝厉色,“宗瑾可知道我是如何得知的?”
容宗瑾垂首,“宗瑾听父亲教诲!”
容相摇了摇头,手中的茶盏颤颤的放了回去。
茶盏落到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是月儿亲口说的,她说是太医查看得知!……”
哀叹的声音里,无尽苍凉。
容宗瑾低垂着眼睑,容相看不到他眼中的神情,只看到容宗瑾的嘴角紧抿。
容相手臂撑住身子想要站起来,可到底腿脚太软,还是没能撑起来。
想来月儿还是老实的,并没有说当初这毒是染儿所下,可容家女儿,即便不曾娇惯,不曾另眼相待,却是名门闺秀,又是哪里能中毒?
若是皇上当真惦念,即便月儿不说,那位就查不出来么?
何况皇上对中毒之事只字未提,开口便是如此大事。
容相暗叹一声,缓缓的闭上眼睛。
“宗瑾啊,皇上是在告诫我容家啊——”
………………
书房的们关合。
走出房门的容宗瑾返身小心的关上房门。
遂,他走下台阶,站到了庭院之内。
日头灼灼的烫着他的头顶。
容宗瑾的眼中幽深如讳。
发烫的发丝滚热的贴在他的发髻鬓角。
袖下的手紧紧的攥到一起。
月儿她,她当真是有孕了?
不!他不信!
绝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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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就是京城皇后有孕的传闻传遍之时,朝中,一纸圣谕明朗了传闻真假。
当今皇后,容家女儿加册典“贤,淑”之名。
容家先前犯过之人轻判一等。
皇帝大赦天下。
另,更有十数名官员升迁。
整个朝廷上下似乎都因为皇后有孕而生气勃勃。
只是深知朝中底细的官员们看着那十多名的官员升迁单录,各自心头都打着一本明帐。
容家女儿母凭子贵,尊贵非常,不止容家获罪之人也被轻责,连天下刑罚之人均都得了皇后腹中孩儿的福荫。可偏偏那些升迁官员之中,隶属容家子弟者却不过一二。
历来,高位权高者便不乏后宫之尊位,可毕竟朝堂之上才是重中之重。是以,似乎已然昭显着此番皇上的用意。
于是,各自相看了眼,又瞅了眼前面丞相之位上的空位,也就都明白了一二,在宣布退朝之后,就均都各自散去了。
庙堂之外,白玉栏杆,碧石为基。
一如从前,众位官员一以谢家为首,一以容家为尊。
是日容相称病不朝,便是都簇拥在容宗瑾的身边,问着容相病情。
容宗瑾一一回复着,温润如玉的面上连声告谢。
另一侧,谢安华目光悠远的看了眼容宗瑾,几声告退之后就打发了身边的官员。在容宗瑾身边官员渐少时,走了过去。
容宗瑾察觉到谢安华的身影,转头看过去。
谢安华唇角含笑,清雅的面容上,淡淡的冷肃一闪而过。
容宗瑾温润的眼中也快速的划过一道暗光,他转身,唇角含笑而对。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