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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扫过其中的漪绿,容纤月侧目看了眼身边的香兰。
香兰微微点头。
容纤月淡淡的吁了口气,进去殿内。
……
这几日,天又冷了些,多亏殿内已经燃上了炭火,尚算暖意。
太医在容纤月入殿时,就迎了过来,躬身跪倒,“臣等见过皇后娘娘!”
容纤月看了眼帘帐内,似乎还在安睡没有醒来的安阳殿主人,
“如何了?”
“臣等已经给安阳殿主人服了药,稍会儿就会醒来!”
容纤月点了点头,坐到了一旁。
谢妃立到了容纤月身后。
香玉从容纤月进来就跪在地上,
“请皇后娘娘恕罪!”
容纤月扶着额,看着跪倒在地的香玉,额头都有些发麻。
似乎这阵子,她就一直在看着香玉一次一次的跪倒,
“说罢,究竟是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放肆!”
香玉的话还没有说完,谢妃乍然低喝。“你身为安阳殿主人身边的宫婢,怎么会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说,你想要袒护何人?”
“奴婢不敢!”
香玉叩首,身子有些发抖。
只是游移的目光闪烁。
不止是容纤月,连谢妃也看的清楚。
“皇后娘娘……”谢妃在容纤月身后低语。
容纤月颌首,目光直视香玉,
“今日你家主子吃了什么用了什么,都事无巨细的说出来……”
“是……”
香玉咬唇,颤颤的说了出来。
只不过,听似颤颤,说出的话却是纹丝条理,丝毫不差。
而这当中所有的疑惑都指向一个人,那就是,漪绿。
容纤月的脸色渐渐发凝。
身后谢妃也微微的抿起唇角,眼中微不可察的幽光浮动。
……
“就这些?”
香玉言罢,容纤月淡然道。
“……是!”
香玉俯首,不敢抬头。
容纤月摆手,“退下吧——”
“……是!”
香玉退了下去。
谢妃站到容纤月跟前,“臣妾以为,虽那漪绿是皇后宫中派出,却也不过是皇后从行宫中带回来的,所以委实简单的很!”
容纤月眼中幽光微动,“谢妃说的极是,只是本宫还想听一听那个漪绿怎么说……”
谢妃颌首,“是!”
稍许,香兰进来。
“可问清了?”容纤月问。
“是,奴婢已经分开问询过了!”香兰应。
谢妃的眼中闪了闪。
香兰附到容纤月耳边低低的说着。
容纤月的面色微微一变。
正如先前香玉所说,但凡是能入口的东西,除了香玉,就是漪绿伺候。这期间,其他的那几名宫婢虽有机会接近,可今日都没有“作案的时间”。所以,这可疑,似乎还真是漪绿。
只是,当真会是她么?
容纤月看向旁边还没有离开的太医,“这毒,可烈?”
太医小心的斟酌道,“臣来的早,并无大碍!”也就是说这毒,不是容易的。
容纤月闭了闭眼,“安阳殿主人什么时候醒?”
“本宫有话想要和安阳殿主人谈!……”
太医沉吟。“可用金针刺穴!”
“好!”
…………
帘帐微动。
里面一声轻吟起。
太医从里面出来,躬身退离。
香兰掀开帘帐,容纤月立到了床头。
谢妃在帘帐外稍候。
数步之遥。
容纤染缓缓的睁开眼睛,脸上似有痛意,目光迷茫,似有茫然。
“醒了?”
容纤月开口。
容纤染听到这个声音,眸子微微一缩。
她扭头。
视线中,那张这些日子都出现在她的梦里的面容渐渐的浮现在她的眼前。
容纤染扯了扯嘴角,往她旁边看去。
“皇上在宁亲王府!”
“今儿宁亲王大婚!”
容纤月道。
说实话,她很不喜欢这个眼神,就好像之前的容纤染又回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
“可觉得好些了?”容纤月问。
“……我,怎么了?”
“你中毒了!”
“中毒?”
容纤染扯了扯嘴角,像是听了什么笑话。
容纤月也是无力。
先是被蓄意诬陷,后又失了自己的孩子,这现在,身子还没有养好,就又中毒!
就像是一连串的厄运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是看这个容纤染不顺眼,也恨不得让她受到报应,可这样的报应……还是给她添了麻烦。
“你,以为会是谁?”容纤月问。
容纤染闭上眼睛,浅浅吁气。
像是在凝神,又或者思衬。
容纤月也不催她。
不管下毒的人是谁,显然是冲着她们两人而来。
容纤染若是还有些精明,就知道该如何回答。
毕竟容相这些年对她的偏宠可不是一时半载。
“应该是……”容纤染张了张唇角。
“是谁?”
容纤染唇动,“漪,绿?”
“她?”
容纤月眼睛微缩。
谢妃在帘帐之外,看不到里面容纤染的唇形,却还是听到了容纤月的声音。
心相爱微动脚下悄悄的往里走了半步。
容纤月听得出,只是此刻也顾不上。
“如何可定?”
容纤染扯了扯嘴角,“……皇后不是因为生疑,才把她派到我这里来的?”
容纤月眸光一闪,
后面谢妃也是一怔。
她扭头,往外面的空地上看过去,
安阳殿的宫婢成排跪在地上。
那个漪绿就在当中。
低垂的面容,并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
只是光华笼罩,如是安宁。
……
“可有证据?”容纤月凑近了容纤染。
容纤染咳了几声,点头。
“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中毒。
容纤月微微皱眉,“你先歇息一下……”
“没,事!”
容纤染撑着坐起来,可身子还是太过虚弱,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
容纤月示意香兰过去搭了把手。
容纤染勉强靠到了身后的软垫上。
“多谢……”
容纤染道谢,咳嗽的脸都有些发白。
“无妨!”
容纤月道,
香兰退到了一边。
容纤染费力的抬头,看看香兰,又看看容纤月,
“女子有话想要和皇后说……”
说话很是费力。
容纤月看了容纤染几眼,点头。
香兰有些犹豫,还是退了下去。
帘帐外,谢妃也随着退后了几步。
……
帘帐内,只有容纤月容纤染两人。
“女子知道皇后聪明,只是有些事情,皇后未必就如我看的明白!”
容纤染费力的挪了挪身子,手伸向自己枕头之下,“漪绿入宫伊始,我并没有以为她如何,还以为她不过就是个愚钝的。之后后来,听说她在你凤仪宫中都稳妥紧,没有一个人说她的坏话,我就觉得不妥了。”
“都说宫中妃嫔争斗的厉害,可又几个人知道这宫婢里的上下倾轧才是最厉害的?妃嫔,落到最惨也不过就是我这般,又或者一生不得见圣颜。可宫婢,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身死而亡。到最后,恐怕就是连尸首都看不到。而你的凤仪宫,你觉得上下安然,内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所以,我才心疑漪绿,而那个漪绿也似乎是小瞧了我,总算是泄露了……咳咳……”
容纤染说着,摸入枕下的手探了出来,手中一个包裹着什么的绸绢。
容纤月的眼中一紧。
她承认容纤染的这番话惊到了她。
如容纤染所说,她当是以为这宫中黑暗,是为了那把龙椅,为了那个后位,却并没有想到那些宫婢宫随会为主子们眼中的那个位置付出多少,又为了能在这个宫里活着,付出多少。
所以,容纤染的话,或许是真的。
可若是她说的是真的,那这个漪绿,究竟又是何人?
竟是在她身入行宫之前就是已经被布下的棋子么?
应该不是容家的人,也不会是璟的人,那又会是谁?
谢家?
宁亲王?
还是……
她突然有些不敢想下去,就是呼吸也有些急促的喘不上来。
而就是在容纤月的眼睛盯着那方绸缎包裹的时候,容纤染的眼中恨意一闪。
下一刻。
容纤月只觉得眼前乍然一团阴影。
随着,一道阴凉的亮色就在那一团的阴影当中疾射而来。
容纤月心头一凛,那从小就曾练就的警惕瞬间沿着脉络侵袭百脉。
电光火石间,容纤月看清了,
那道阴凉的亮色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