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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香草是不敢多言,就告知了本宫。而毕竟是德妃宫中的事情,本宫就要香草不要多言,可没想到,没多久,和漪荷亲近的宫婢跑来告知香草,说是漪荷被打了,且说不定会被德妃打死。香草记得本宫说的话,先是跑到来仪宫外听到响声,才跑回来求本宫。毕竟是一条人命,本宫也就告诉了皇上!”
“皇上大怒,就派人过来问询,只是本来想要救一条人命,却不知道竟然牵扯出了别的事儿……”
说道此处,谢昭仪顿住,面颊微微的有些腆色,似有难以启齿之意,别眼旁处。
而跪在地上的容纤染眼中的恨意更深。
容纤月并不问询究竟何事,看着谢昭仪的目光转到了容纤染的身上。
……好一番说辞,好一番巧合。
身在后宫,这位容家的嫡女就这样被人光明正大的抓着把柄,最后还落到了皇上的手里。何况,容家一直就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容纤染察觉到容纤月的目光,转头看向她。
看到她眼中流露出来的神情,容纤染像是陡然一闪清明,跪着往前挪了数步,
“皇后娘娘,臣妾——”
后面容纤染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门外常总管的声音就已经随着进来。
“回皇上,已经招了!”
随着常总管的那一句话,容纤染的身子一晃,倒在地上。
容纤染身后,香玉的惊呼声起,
“娘娘——”
……………………………………
凤辇,晃晃悠悠的往凤仪宫的方向而行。
容纤月抚着额头,靠在身后的软垫上。
眼前,明晃的宫灯光亮之下,隐约可见浑然无了意识的容纤染躺倒在地上的狼狈颓唐一幕。
耳边,那熟悉又似乎带着一丝陌生的声音冷沉而响,
——“身为妃嫔,私下鞭笞宫婢,罔顾人命!更胆敢纵容宫婢与外私*通,祸*乱我宫闱!此罪不容恕,贬去德妃之名,即刻打入冷宫!”
……她几次害了“容纤月”。就是连她也忍不住想要容纤染彻底的明白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可当她亲眼看着这一幕,却又没有她所以为的那样欢喜,不止如此,还有一丝无力。
“停——”
容纤月唤了声。
凤辇缓缓停下,随行在侧的春桃香兰上前,“皇后娘娘?”
“下去走走!”容纤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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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
……
凤辇在后,凤仪宫的宫灯在前铄。
容纤月在春桃香兰的扶持下往凤仪宫的方向而行瑚。
此刻,宫中灯火明亮,耳畔清风浮动。
似若清明。
就好像先前来仪宫那番似若是血雨腥风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又或者只是昙花一现。
容纤月抬头,深嗅了口扑面而来的清凉气息。
瞬时,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皇后娘娘——”
这时候,耳边低柔声起,香兰给容纤月披上带来的斗篷。
那随之而来侵袭的凉风被挡到了斗篷之外。
容纤月垂眸看着香兰低垂眉首的相系,直到香兰系好,就要退下的时候,容纤月忽的开口,“那个人,私*通的是谁?”
香兰一颤,似有迟疑的抬眸,“皇后是要奴婢查一查么?”
容纤月看着香兰,眼中似若闪过什么,倏的,一笑摆手,“罢了,既然交给了宗人府,本宫就不费这份心思了!”
“是!”
香兰应诺,往后退了一步。
旁边守着,便是把容纤月和香兰的对话听了个清楚的春桃有些愤愤然,趁着香兰退下,扶住容纤月。
“皇后娘娘,奴婢觉得……”
春桃还没有说完,容纤月淡淡的扔下一句话,“相煎何太急!”
春桃瞬间噤声。
虽春桃不是学富五车,可这学步儿童就会默背的诗词,她还是懂的。
“奴婢错了!”
春桃道,
容纤月也不看她,继续前行,“错在哪儿了?”
“错在不该恣意妄言!”春桃道。
容纤月点头,眸光落在前面的一片深浓夜色之中。“还有呢?”
春桃愣了愣,咬唇,“今儿的事儿,事出有因!”
容纤月脚下微微一顿,看了她一眼,“明白就好!”
今儿晚上这一幕摆明了是一场算计,可那个“祸*乱宫闱”之人确真是她容纤染知晓的,不然她也不会在听闻那个人招供之后,就不省人事。
所以,看上去皇帝的处罚还算公允。
可实际上,已经怀了龙嗣的容纤染会这样做么?
——除非,她傻疯了!
容纤月弯了弯唇,似轻嘲,更似冷讽。
…………
就在一行人慢慢走过去,就要到凤仪宫门口的时候,后面隐约的脚步声靠近。
“前面什么人?”
低低的声音从容纤月后面传过来,很快,宫灯亮堂了稍许。
熟悉的声音也低讶而起。
“皇后娘娘——”
是小常子。
容纤月听出了声音。
身后凤仪宫的一众宫婢宫随也早就在看到后面靠近而来的皇帝驾辇前面悬挂的龙纹宫灯时,跪倒相迎。连带容纤月身边的春桃也随之跪倒。
容纤月回头,就在身后一众跪倒的宫婢宫随之中,一道人影缓缓的走了过来。
他的面容霁月。
他的发丝轻扬。
他的眉宇如黛。
他的目光如萤。
就那么踏风而来,衣摆在风中荡起涟漪,像是仙子,出尘若谪。
“纤纤!”
他走到她的面前,轻唤。
容纤月的眉角微微一跳。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唤她的名字。
容纤月弯唇,脸上带出浅浅的笑意。
虽不深浓,可在她以为已经是她能够给予的最温柔的笑容了。
“璟!”
她道。
夜凌璟颌首,习惯的执起她的手。
在察觉到她的手心微凉之余,沉声低问,
“这么凉!”
春桃香兰几乎齐声,“皇上恕罪!”
“不关她们的事,是我想要走一走的!”容纤月道。
夜凌璟看向她,幽深的眸子如天边的悠远星辰,看不清,看不透。
“可是生气了?”夜凌璟问。
容纤月失笑。
这倒是想起来问她了,当时当着宫中上下众多美人儿的面儿把处置德妃的事儿交给谢昭仪的时候怎么不问!
容纤月看着他,唇角的笑意更深,“臣妾有什么好生气的?虽然此事乃臣妾份内之事,可臣妾如今身怀有孕,又事关臣妾家人,臣妾自是不便!”
贤淑之意,展,露,无,遗。
“还是纤纤明事理!”夜凌璟揽她入怀,“放心,朕会查清楚的,不会冤枉了德妃!”
就在容纤月整个人困入他怀中的一刻,容纤月又撑开他的怀抱,扬眉浅笑的看着他,“臣妾明事理,那谢昭仪呢?”
似乎她根本就没留意夜凌璟后面的话。
夜凌璟眼中微光一闪,勾唇,一手刮过她的鼻头,
“吃醋了?”
“怎么会,臣妾问的是心理话!”容纤月巧笑嫣然。
闻言,夜凌璟也是笑,“若是都如纤纤这般,朕的后宫岂不是要很多皇后?”
“噗——”
容纤月笑出声,作势的在他的身上拍了下。“皇上惯是喜欢说这些话来哄臣妾的,就不怕臣妾真的当了真!”
夜凌璟扬眉,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一手抓着她的手,并把她的手放置到他的嘴边,轻声低喃,“就是当真,纤纤也是朕眼里最特别的!”
幽幽的声音里,无尽深情。
容纤月看着他,唇角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
……………………………………………………
帝后并没有在外面停留太久。
相携着就回去了凤仪宫。
时候不早,凤仪宫的宫婢准备了就侍奉帝后洗漱更衣。
先容纤月已经洗漱过了,所以只是简单的净手洁面之后,容纤月就回去了屏风之后。
当一众的宫婢们退了下去,容纤月脸上再也掩饰不住的困怠。
“臣妾困了!”
容纤月翻身,背对着外面,闭上眼睛。
此时,夜凌璟刚换下衣衫。
他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微闪。
“纤纤知道朕为什么这么做!”
低低的声音从容纤月的背后冒出来,闭着眼睛的容纤月忍不住嘴角一勾。
他,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