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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佐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道:“行了行了;你……来见联;是要回复什么?“
甄楚戈恭声道:“圣上要臣查办先帝遇刺一案;但有任何进展;随时回报;臣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
赵元佐精神一振;霍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讲;你讲;查到了什么?“
甄楚戈道:“是;臣已逐个盘问了当时拱卫先帝御帐左右的亲军侍卫;只找到了一个疑处。曾有一名残了一臂的士兵;时常徘徊在御帐周围;与那侍卫们也都厮混熟了的;但是自先帝遇刺之后;此人却再未出现;起初侍卫们惊慌失措;也无人理会此事。事后想来;却觉大有疑过……“
赵元佐如五雷轰顶;惊叫一声道:“你待怎讲?那伤兵…………那伤兵残了一臂?”
当初赵元佐于天牢被擒;壁宿得脱大难;甄楚戈就是当事人;结合那些御前亲兵所述;其实心中早已有了计较;这时一见赵元佐神情;不由暗暗一叹;轻轻点了点头;自袖中徐徐取出一副画来;恭恭敬敬举起;说道:“臣依侍卫们所述;着人画了图形;官家请看。”
小黄门走过来;接过书画;回头奉与赵元佐;赵元佐展开一看;只瞧见那一双桃花眼;仿佛那蓬头垢面;目光凌面如刀的刺客钦犯就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不由啊地一声;双手一颤;那张纸飘然落地。
“查;给联追查;画影图形;诏告天下;一定要给联找到他!“
赵元佐咬牙切齿;目露凶光;看得甄楚戈心中一寒;连忙应道:“是;臣已吩咐下去;明日海捕文书就会传送各州府县;那刺客只要还在我大宋境内;必难隐藏。“大宋境内……;他杀了一国之君;还会出现在大宋境内么?“赵元佐目中凶光消失;转而一片茫然;茫然半晌;才挥了挥手;甄楚戈忙躬身退下。
赵元佐的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杀死父亲的是壁宿;可他心里明白;壁宿本是天牢中一待决的死囚;如果不是他硬闯天牢;壁宿纵有天大的本事;也绝不可能脱逃;父亲又怎么会死?追根究底;父亲之死;他难辞其绺。
正内疚悔恨的当口儿;一个人悄无声息地闪进了大殿;不得小黄门阻拦通报即可入内的;除了内侍都知顾若离哪里还有第二个人。叶@子#悠悠顾若离走到赵元佐身边;低声禀道:“官家;两宫太后有请。”
赵元佐的生母是李贤妃;如今他做了皇帝;母亲自然也晋为太后;与原正宫皇后;称为两宫太后。
一听母后相召;赵元佐的神志清醒了些;讶然道:“联正坐殿理事;太后何事相召?”
顾若离道:“两宫太后听说了边关接连吃了几场败仗的事;似乎也知道了歧王在关中兴兵的事情;听说如今天下人心浮动;四海不靖;大感忧虑;想召官家问个明白。”
赵元佐一听勃然大怒:“混帐;是谁把外面的事说与两宫太后知道的?不是吩咐过你们;在太后面前;要闭紧你们的嘴巴?”
顾若离退了一步;讷讷地道:“是;可……太后宫中人多嘴杂;奴婢实不知道是何人多嘴……;、
赵元佐恨恨地一拂袖子;喝道:“摆驾慈寿宫。梦想”
赵元佐秉性孝至纯至孝;既然母亲相召;却是不得不见的;立即出宫上了肩舆;急急向后宫行去。
赵元佐刚走;殿前司都虞侯翟沐丝便顶盔挂甲;一身戎装地出现在垂拱殿前;今天本来就是他当值;如此打扮、出现在这儿也不稀罕;只是他今天的神情显得有些凝重;部下们见了上司纷纷见礼;他平时本来笑呵呵的最是随和;这时也板着脸只是匆匆一挥手;那双眼睛;时不时的便瞟向大内方向;似有所待。
赵元佐进了后宫;忽地发觉肩舆不是抬向慈寿宫方向;忙拍拍扶杆;喝道:“停下停下;这是往哪里去?“
一直傍在肩舆旁边的顾若离说道:“圣上;宫中有人欲不利于圣上;为安全计;请圣上随奴婢出宫暂避!”
赵元佐又惊又怒地道:“顾若离;你这狗奴才;要造反么?”
顾若离道:“奴婢怎敢;奴婢这可都是为了圣上着想呀。”他一面说;一面急急挥手;那些肩舆的内侍脚下如风;行的欲发的快了。一路下去;穿亭阁经殿宇;每过一道宫门;都有几个内侍守在那里;看情形早就受了顾若离嘱咐似的;一见他们过来便急急打开宫门;根本不理会赵元佐的叫喊。行至东门;靠近原太子宫后殿方向的角门儿;此处已是一片荒凉;平素少有人来;地面虽还洁净;每日有宫人洒扫;宫墙顶上却是早已长了小草;从琉璃瓦缝隙中顽强地钻出来。此时已近冬李;草已枯黄;在风中瑟瑟发抖。
角门前停着几辆马车;老远就有一股异味随风飘来;好在天气已冷;那味儿还不算太浓重。
“官家;为了您的安全起见;奴婢得委曲官家一阵儿了。”
顾若离一摆手;几个力大身高的亲信宦官立即一拥而上;奖赵元佐牢牢抓住;先封了他的口;便将他拉上一辆车去;车前车后摆了几只马桶;原来这些竟是宫中运送五谷轮回之物的车子。
随即就听宫门开启;外边又有兵士喝问;验看腰牌;紧接着便开关放行;驴车吱扭吱扭地驶了出去;压着平整的青石板路碌碌作响。
陪在赵元佐身边的顾若离这才轻轻吁了口气;先举袖轻轻拭去鬓边的冷汗;再掀开车帘儿往外面看了一眼。赵元佐怒瞪双眼;瞧见顾若离举袖间;袖中隐见寒光闪闪;也不知他暗藏利刃是为了应变却敌还是准备事败自杀;这时一掀帘子;又看见车子外面早有骑马的步行的十余各大汉随行于侧;想来另一侧也是这般安排;看那些人身材高大魁;梧;非禁军中不出这样的好汉;一个个腰间鼓鼓囊囊;俱都是暗藏利刃的模样;想来是宫外接应的人马了。〃
见车中有人向外探望;那些人中一个首领模样的人向车中微微一点头;顾若离这才放心地放下窗帘;亲手取下赵元佐的塞口布;陪笑道:“官家;奴婢方才得罪了。“
赵元佐一向喜怒无常;情绪多变;此时身落敌手;反而冷静下来;他直勾勾地盯着顾若离;问道:“你是受皇弟德芳所命么?“
顾若离陪笑道:“歧王远在关中;奴婢怎么见得到歧王呢;这是朝中文武大臣们眼见国家势危;不得已而为之的法子。”
赵元佐恨恨问道:“都有何人?“
顾若离道:“曹彬、潘美、罗克敌……;呵呵;咱们这去的就是潘将军的府邸;到了那里;圣上自然就都清楚了。”
赵元佐呼出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既然有潘美参与;他倒不虞自己会被杀;潘美此人虽战功卓著;乃是战场上的一员武将;但是做事有所为;有所不为;是一个真正的大丈夫;昔日他皇伯父赵匡胤陈桥兵变;挥师返京;捏出周世祖柴荣的两个儿子;簇拥赵匡胤谋反的众文臣武将皆示意斩草除根;唯独潘美扶柱不语;面色不愉。赵匡胤见了;也觉得欺侮孤儿寡母;取了人家江山就已经很过份了;再斩杀人家幼子未免有违天和;遂拒绝了众将领。柴荣遗下的第二子尚年幼;又被潘美带回家中抚养;以之为倒;改名潘惟正;视若亲子一般;如今业已成为一今年轻的武将了。本朝开国的立国功臣;而不怕皇帝猜忌;亲自抚养先朝皇帝子嗣;这样的人物;古往今来又有几人?所以一听潘美也参予其中;赵元佐就知道;自己必无杀身之祸;只是……连潘美也参予其中;难道我这个皇帝真的当得那么失败?
“好;好好;国朝本出自太祖之手;今还于太祖之子;亦是天理正道。”赵元佐惨然一笑;便闭目不语。
宫门一封;顾若离留在宫内的小内侍便立即飞奔出去;向殿前都虞侯翟沐丝报讯去了。
在诸位武将的策划之中;上策是把悄无声息地把皇帝控制起来;然后控制整个内廷;再与关中横王取得联系。如果事情有变;则执行第二计划;由殿前都虞侯翟沐丝;利用当值的机会;以他控制的力量;迅速缴除其他指使、都虞侯的人马;以武力掌控内廷。如果这样也失败;才动用最后一步;用曹彬、潘美、罗克敌三位枢密院长官;调动禁军实行兵变。
而禁军没有皇帝诏命;合斟虎符;根本是调动不得的;三位将军倚仗的只是他们对禁军中一些将领的掌控力;在皇权衰落;军心动荡的情况下;大多还是很听从调动的。这样一来就是下下策了;与忠于皇帝的兵马一场恶战;势必闹得满城风雨;使得汴梁形势雪上加霜;不利用歧王就位;更不利于安抚边关众将;尤其是国舅李继隆。
如今赵元佐顺利被控制住;接下来就好办了;宫中有翟沐丝出面;先控制住今日当值且不属于他这派系的人马;罗克敌则立即点将;将赵光义突击提拔起来;并非自己心腹的几员大将兵不血刃地控制在枢密院;曹彬出面安抚京营禁军;潘美带人分头抓捕张泊、程羽、宋琪、贾碳等人;顾若离控制大内;罗公明等文臣则软硬兼施“;说服”赵元佐禅位。
事隔十多年;东京汴梁再度上演了一出禅让的戏码;大概是五代以来汉人自相残杀血流成河;杀得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