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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汉军的后背,就是汉军的营地,侯产儿若要攻击汉军的后背,就得攻破汉军的营地,那是不可能的,周阳不可能给他机会。即使侯产儿强攻汉军营地,那得付出高昂的代价,还不一定能成功。
侯产儿满打满算,从汉军最弱的后背发起强攻,到头来,却发现根本就行不通,他能不郁闷吗?
军儿小阵,一定要列在进退自如的地方,汉军如此列阵,违背了兵法。一旦战事不利,汉军很容易遭到匈奴的包围,陷入走投无路的境地,会死伤惨重。
当年的长城大战,匈奴不是给汉军围在匈奴的营地边上么?那一战的结果,天下皆知,匈奴因此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周阳如此列阵,那是因为周阳算准侯产儿会攻击汉军的后背。这并难料算,只需要换到侯产儿的角度去思考便成。汉军的弩阵,是不可撼动的,在冷兵器时代,要想攻破弩阵,根本就不可能,侯产儿肯定不会从正面强攻汉军弩阵。
正面不能进攻,那么,侯产儿就只能从两翼和后背来进攻了。两翼有汉军的骑兵守护,汉军骑兵的战力有多强悍,侯产儿肯定不会忘记。他也不会强攻。
那么,只有后背最适后进攻。周阳完全可以抽调骑兵,甚至一部分强弩来防守后背。可是,那样做的后果,就是减弱了弩阵和骑兵的威力。汉军要防守的地方越多,兵力也就越分散,杀伤力会减弱。
与其如此,还不如利用营地来掩护汉军的后背,把兵力尽可能集中。给匈奴以最大杀伤。
当然,这样做的话,汉军要冒极大的风险,那就是会给匈奴包围。对于这点,周阳倒不担心。若是汉军不如此列阵,而是列在空旷之地的话,侯产儿拥有兵力优势,还是可以包围汉军,那样的话,汉军是四面受敌。如今这般列阵,是三面受敌。汉军的压力反而减少。
至于会不会给匈奴围歼的问题。周阳根本就不担心。因为汉军手里有无法破解的弩阵,实在是打不过了。完全可以用弩阵杀开一条血路。回到营地里。
这仅仅是最坏最坏的情况。依汉军如今的战力。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算来算去,就这种列阵之法对汉军最是有利。当日,周阳把想法一说,不仅李广他们惊异,就是张辟缰也是惊讶得下巴差点砸肿了脚面。如此列阵,在战争史上并非没有。而是很少很少,少得可以忽略。
细细一想,周阳这办法着实妙。妙就妙在,汉军的兵力可以更加集中,可以予匈奴更大的杀伤。同时。侯产儿没法攻击汉军的后背,只有从两翼与正面进攻,匈奴更形密集,更利于汉军弩阵射杀,相信匈奴的伤亡会奇高。
想明其中关节,张辟疆他们大是赞同。
“这这这,”侯产儿喉头咕咕作响,打量着汉军的阵势,有一种狗咬乌龟,无处下口的困惑。
周阳是神吗?他怎么就猜到我的心思,知道我要从后背猛攻呢?
仔细一想,这也不难,汉军如此列阵,才有最大的好处。汉军有弩阵,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实在是不利,完全可以用弩阵杀开一条血路。回到营地。
再不济,直接砍开塞栅,回到营的便是。至于壕沟中的障碍之物。根本就拦不住汉军,不必用兵士的尸体来填,完全可以用战马来填。用战马填平壕沟,过去砍开营橱,汉军可以安然退入营中。
当然,这还要侯产儿能打得汉军不得不如此做,可是,匈奴有这实
吗?
“左谷蟊王,打吗?”阿胡儿策马来到身旁,惊疑不定的问道。
战场上,变化总是比计划快,这就是明证。一切都计当好”到头来,却发现行不沥,他大匙毖侃,狠狠的挠了挠额头,沉声道:“能不打吗?”
“左谷蟊王,我们可以退回营的坚守。要是担心汉军攻营的话,不如马上撤退。”阿胡儿精明的一面表现出来了:“在大漠上纵横驰骋。正是大匈奴所长,汉军一定不能持久,我们先把汉军拖累拖疲,再来大战一场便是。”
不得不说,阿胡儿此计极是高明。匈奴生长在大漠上,在大漠上驰骋,匈奴闭着眼睛也能做到。若是匈奴不与汉军硬碰,而是发挥其优势缠斗的话,汉军还真没办法。
汉军收了东胡,剿灭乌狂,得了不计其数的牛羊,后勤不是问题。问题是,这时一长,对汉军不利,天知道景帝什么时间驾崩。再说了,在大漠上时间一长。汉军不一定能适应。水土不服,瘦病四起,都会削弱汉军。
“这个”侯产儿当然明白此计的好处,不由得沉思起来:“大匈奴挟愤而来,誓欲报仇雪恨;若是不战而退,大单于会如何想?大匈奴的勇士会如何想?”
这顾虑并非多余,这些年来,匈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雪恨,把汉军诱入东胡腹地,正是报仇的良机,若是侯产儿不战而退,这事说出去,他会给口水淹死。
取使军臣单于信任他,不会治他的罪,可是,他自己心里就好过吗?
虽然说阿胡儿的意思是与汉军缠头,不正面硬碰,那也得打打才能撤了,几经思虑,侯产儿下定决心道:“先打一仗再施要是情形不利,我们立即北撤,与周阳捉迷藏。”
“既然左谷蠢王决定了,那就先打打看。”阿胡儿也明白,侯产儿说得有理。这一仗。上自单于,下至寻常牧民,无不是在看着,不战而退。必然是流言四起,骂声一片。
“你率军正面进攻,牵制汉军。我率军猛攻汉军左翼。”侯产儿依然决定,不硬撼汉军弩阵,这是明智的决定。
“大匈奴的勇士们:可恶的汉人杀戮大匈奴的勇士,烧毁大匈奴的草原,掳夺大匈奴的牛羊骏马。这是奇耻大辱,数十年所未有!”侯产儿骑在烈阳驹上。挥着弯刀,大声话:“大匈奴的勇士们,用你的弓箭,用你的弯刀,杀死可恶的汉人!让汉人变成温顺的绵羊!”
这番话并不长,却是激得匈奴热血如沸,眼里全是恨意。
数十年来,匈奴压着汉朝打。打的汉朝无还手之力。自从数年前一战,这一切都改变了,匈奴竟然给打得没了脾性,谈汉朝而色变。
匈奴无时无刻不在怀念他们过去的辉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再次让汉人变成温顺的绵羊。那样的话。他们有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汉人的茶叶、丝绸、瓷器。要多少有多少,汉朝又会成为他们的仓库,任由匈奴予取予求。
“乌特拉!”
匈奴挥着弯刀,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吼声。
“乌特拉!”侯产儿手中的弯刀高高举起,大声怒吼。
“乌特拉!”
“乌特拉!”
一声接一声的万岁声,响彻天际。匈奴的血液在沸腾,漏*点在燃烧。声音越来越响亮。
侯产儿手中的弯刀,猛然对着汉军一挥,好似一道闪光掠过长空,耀眼夺目!
“隆隆!”
匈奴挥着弯刀,铺天盖地的冲了过来。
匈奴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形,前后相连,就象涌动的浪潮,一波接一波。一眼望去,只见汹涌澎湃,声势惊天。
闪亮的弯刀。在日光下闪闪发光,这一刻,匈奴就象嗜血的野兽。对着汉军,狠狠扑来。
侯产儿率领匈奴,直朝汉军左侧扑去。正面是牵制汉军的,两翼才是重点,他所在的左翼,更是重中之重。
“乌特拉!”
匈奴的吼声,好似惊涛骇浪。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急风骤雨般冲来。
与匈奴惊天的声威正好相反。汉军没有吼战号,只是静静的站着,仿佛杀气冲天的匈奴不存在似的。
云车上的周阳,手握令旗,打量着冲来的匈奴,眉头一轩,大是震憾。当然,周阳震憾的并不是匈奴的杀气,而是如此波澜壮阔的战争场面。
数万匈奴驰骋,战号冲天。战马嘶鸣,烟尘蔽天,那是何等的波澜壮阔,那是何等的震憾人心。
周阳手中的令旗重重挥下,汉军的弩阵开始发威了。
“咻咻!”强劲的弩机声响成一片,震得人耳鼓隐隐作疼,不计其数的弩矢出现在空中,好象万千条毒蛇,对着匈奴扑去。
“啊啊!”
凡是给弩矢覆盖的地方,匈奴必是为之一空,在空中飞舞,惨时不断。
虽然没有了秦弩,弩阵的射程由一公里远,缩短到一里左右。可是。弩阵的弩矢更形密集,弩矢在天空飞掠,密密麻麻,连阳光都透不过。匈奴要想不死伤惨重都不行。
匈奴这口怨气憋了好几年,虽然死伤惨重,仍是鼓起余通,朝前冲杀。只是,他们每前进一步,都要经受弩矢的洗礼,付出高昂的代价。
纵是如此,匈奴仍是在冲锋,在怒吼。这与数年前大不相同,若是在以前,遭到如此沉重的打击
匈奴不逃,正合周阳的意,周阳怕的就是匈奴逃走,指挥汉军尽情的屠杀。
正面冲来的匈奴,一路冲下来。等到冲到陌刀阵前,早已是廖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