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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归功于这株红参之功效,虽然用去了一些,但……”
大公主眼中起了一层雾气,官场上送礼像人参之类地东西送半截的极为罕见,因为这多少有些不恭敬。大公主也知道谭钟麟的身体并不好,除了眼病之外也是病体缠身,十年前就开始不断上书要求隐退,况且年纪也快要到八十了。谭氏父子肯拿出这红参,虽不完整但却包涵了另外一种意思。
谭延看大公主愣了半天说道:“大公主,这红参听说是铭帅珍藏之物,铭帅自甲午年后节制关外,相信这样的红参连宫中也是很罕见的。说不定能够对王爷的病有好处……”
刘铭传一生心高气傲,和当年的左宗棠是有得一拼,很少听人说他还给某人送礼。甲午年朝鲜危局,翁同因为私仇有意阻止张学醇出山,更因为刘铭传和李鸿章之间的关系死死压住,让李鸿章代传圣旨故意摸刘铭传地面子。如果不是谭氏父子横插一手,这个死结也没有这么容易解开,现在刘铭传成为东三省总督。总算是在快要入土之时再一次封疆,这一次比当年的台湾巡抚更加威风,对此刘铭传心中恩怨分明,将好不容易搞到的极品红参送给了谭钟麟表达谢意。
“阿父之病已经非药石可以挽救。组安,这件红参我不能收,令尊更需要它!”大公主见谭延有些误会便解释道。
“吱呀!”的一声,房门打开了,走出来的人是慈禧太后。谭延愣了愣神。立刻跪下行礼说道:“圣母皇太后金安!”
慈禧太后没有说话,只是用非常难过地声音说道:“恭王殁了!”
刚被谭延硬塞进大公主手中的红参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突然而来的打击让大公主还是身体晃了晃,旁边的李莲英立刻走过来扶住大公主……
恭王府西堂,慈禧太后仪仗煊赫,端坐在西堂正中主座上,对跪了一地的御前大臣、军机大臣、内务府大臣,红着眼圈说道:“恭亲王去了……文宗显皇帝的几个兄弟中,恭亲王勋德最隆,不配享太庙,不足以昭显崇德……谭延!”
“臣在!”谭延顶着众多大臣的目光走上前去跪下。
“恭亲王这最后一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内务府大臣福锟!”
“臣在!”
“你从旁帮衬着一些!”
“遵旨!”
“辍朝五日,皇帝素服十五日,予祀贤良寺,溥伟即日袭亲王,赏陀罗经被!”慈禧太后地脸色非常不好,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对恭亲王身后事逾越礼制的敌方指责。
当众人散去之后,内务府大臣福锟在西堂的一间房中说道:“谭大人,这……皇太后心痛恭王爷西去,关键是这后事有些逾越礼制了……”
“福大人,谭大人不敢当,你老就叫我一声组安好了,你老人家是前辈,我是小辈,第一次做这样的事难免有些疏漏,您老在旁多多帮衬着,咱们将恭王后事办好才是真地……”谭氏父子朝内务府送了这么多银子,除了给慈禧的之外,内务府上下老小蛀虫们没有少受他的好处,这个福锟他也曾见过几次,以前虽然是给人送银子,但福锟还是理所当然的样,一直都是“组安来,组安去”的,今天被慈禧太后出人意料地表现给吓昏了头,改口称“谭大人”了。
福锟擦了擦汗,不知道是被急得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慈禧太后实在是太过反常了,恭王爷去世礼遇之隆差点没让人把下巴掉在地上。以前慈禧太后憎恶恭王奕,多年不理不睬也就罢了,甚至连她自己地寿辰和皇帝的生日都不准许恭王随班祝嘏,本以为就这么随随便便草草了事就算了,没有想到王爷该享受到地礼遇恭王全享受到了,王爷没有享受到的礼遇,恭王爷也全都享受。最让人摸不到头脑的是,恭王爷的后事不是满族权贵王爷来主持。也不是内务府大臣来主持,更不是朝中名臣来主持。反倒是山东巡抚来主持,这才是最让人迷惑不解地。
迷惑归迷惑,但谁都看得出来慈禧太后心中谭延这个年轻人应该分量很重,以前就听说这个状元郎原本是放到皖南道去就任的,这可是慈禧生父临死前地职位,皖南道道员不轻授,甚至宁可空置也不会随意放给别人。慈禧卖官鬻爵成风,内务府没有少在这上面发财。就连景仁宫的珍妃也开起了卖官公司,连四川总督都敢卖,可没有听说谁敢卖皖南道道员的。
福锟身为内务府大臣,对于宫中的隐秘之事知道的非常多,谭延步入官场就是恭王奕一手操作的。大公主出面让谭延进入了中枢当舍人,随即又进入军机处当章京,这么多年他还没有听说有谁能够升的这么快的…………军机处、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地章京是这么好当的么?这么年轻的总理大臣又有谁见过?!
“谭……组安,这赐陀罗经被,予祀贤良寺也不算出格……不算逾越礼制,但配享宗庙和辍朝五日与皇帝素服十五日……”福锟有些磕巴的说道。
谭延回答道:“刚才众位大臣也都听到了,却没有反对,这说明恭王爷的勋德是配得上这种礼制地……福大人。恭王爷是文宗皇帝哪一辈最后一个了,你看看和他同时代的中兴名臣们,到现在还剩下几个?仅仅李相国一人而已,太后这么做不仅是对恭王爷一人。也是对朝中大臣的一个安慰……”
“那……”
“还是按照圣母皇太后的意思来办吧!这种事情不是你我所能够担待的,礼制方面的事情连礼部大臣都没有张嘴,你我何苦为此操心呢?!”
“组安,还有件事比较棘手。”
“福大人请说!”
“按照皇太后的意思,恭王爷的后事必然是风光大葬。这安排后事地银子也是不会在一个小数。你也知道这几年内务府并不宽松,户部那里连军费都要削减……”
门吱呀一声打开。大公主走进来,福锟立刻闭上自己的嘴
谭延向大公主行礼之后说道:“福大人,恭王爷的后事必须要办的隆重、周全,银子地事情这都是小事,否则将会寒了大臣的心,太后那边也不好交代……这样,你看看从户部那里能够批出多少银子,你们内务府就不要掺和了,剩下的缺口北洋府库来承担,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必须将恭王爷的后事办的妥妥当当,不要出什么纰漏……这件事您老最清楚,就要多多有劳福大人了!”
福锟一听北洋肯出这笔银子,立刻放下心来,谭延虽然是山东巡抚,但他老子可是北洋大臣,儿子地意思就是老子地意思,谁不知道北洋的家还是这个年轻人来拍板,他地话比什么都有用!福锟得到了谭延的保证之后便向大公主寒暄了一阵,多是“节哀顺变”之类,也就匆匆告辞了,对他而言礼制不是问题,慈禧太后的懿旨便是最高的礼制,关键就是在于银子啊!
“组安,阿父的事情真是有劳你了!”大公主悲切的说道,显然她刚刚将慈禧太后等一干重臣送走。
“王爷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王爷与家父相交几十年,连最后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就是家父也不会放过我的……倒是大公主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悲伤……”谭延说道。
谭延说完后从袖子中抽出一张银行票据说道:“这是存在工商银行中的四十万两白银金票,王爷刚刚西去,府中有很多事情需要打理,世兄袭承恭王各种社交也少不了,这些都需要银子来疏通……王爷所有事情还有王府今后所有用度,只要我父子还能够帮得上忙,都由北洋来承担,大公主不需有任何顾虑……”
恭王奕眼看就要故去,本来谭延来恭王府就是来送银子的,结果没有想到还没有送出去,恭王奕已经病死了,只好将这笔银子事后做补贴。有了慈禧太后的话,恭王奕地丧事用度可以名正言顺的从北洋走账。无论内务府还是慈禧太后绝对不会有问题,就是翁同地户部能够拔出一点银子算是一点。没有也有正当的借口来做账。
恭王奕的去世把谭延给拴在了恭王府忙活丧事,正好他也借这个机会向荣禄推去了代皇帝召见康有为会面的差事。他明白荣禄肯定不会满意康有为,而翁同在这一局上看似赢了,但后面的事情会让他更加头痛。在他看来袁大头没有领兵权力,而自己也不鸟变法派,变法派应该不会主动发起宫廷政变,只要双方没有真的动刀子,保守派和变法派的这盘稀泥还是要和下去。它们之间耗得时间越长,谭延也就越有利。
由于谭延没有见到恭王奕的最后一面,所以至于恭王奕和慈禧太后在临死前到底说了些什么,谭延也无从推断。不过从恭王奕马上就要死去还接二连三地召见谭延,俩人之间的谈话内容多是如何变法、练军、重建海军之类的话题。还有便是关于国际形势的研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