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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泰然地回答。
连继续斗嘴的时间也没有,我们伊谢尔伦组的六个人,仓惶地冲到登机,搭上了新造驱逐舰卡迪亚66号。
※ 七九七年三月二十二日
从海尼森到伊谢尔伦,这和四个月前相同的行程,又将是新旅程的开始。
很想就这样往下写,可惜笔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意识,毕竟这一趟慌慌张张,匆匆忙忙的行程还没有结束。希望能早点回到伊谢尔伦,回到自己的家中真正地安定下来。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心情,其他的人也是极力赞同。
“说的没错。真的,以我个人的情况来说,从海尼森到伊谢尔伦这种行程比较好。反过来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最要紧的是中途太长了,我实在不能忍耐,尤里安。一次跳跃航行的距离能达到一万光年的时代,要是能早点来就好了。”
波布兰少校,昨天的午餐和晚餐都没出来吃,整整睡了二十小时。今天的早餐桌上,终于露面了,杨提督问他:“睡得好吗?”
他这样回答:“哎啊,我重新认识到原来床是用来睡觉的地方呢。”
“你永远睡死算了。”
不过,再怎么样也比不上六个人聚在一起,且所处的环境又比去程更加宽广,这么令人高兴了。卡迪亚66号的舰长蓝·侯少校对杨提督非常的尊敬,连带的对同行的五个人也非常友善。除了战舰的操纵之外,给予充分的自由。我在想这种情形,如果去程回程颠倒的话,那可就有得瞧了。
※ 七九七年三月二十三日
昨天我也写过了,我现在和四个月前走完全相同的,从海尼森到伊谢尔伦的航线。当然,我们完全是在同盟的领域之中。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四周,好象有着和四个月前完全不同的紧张和不安,在手摸不到的范围飞舞着似的。
在同盟的内部,有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当然在帝国那方面,也有些事发生,但在同盟内发生的事,将会直接影响到杨提督的命运。
由于我自己的命运,就象是杨提督的命运附属品的东西,所以没办法当成一个独立自主的东西来考虑。
在海尼森,杨提督和比克古司令长官的密谈,我就在旁边听着,因此知道一些我以往不知道的事,也有一种带着喜悦的紧张感。不过现在头痛的是,紧张感越来越强烈了,而且是朝有害健康,一点也不明朗的方向进行。
我宣言我要守护杨提督这件事,当然没有向大众公布的必要,而且现在我的能力也不够充分,还需要加以训练。只不过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目中的敌人只有象罗严克姆侯爵的帝国军而已。但现在我知道,在回到伊谢尔伦之前,也有遭遇危险的可能性。
林滋中校、波布兰少校,高尼夫少校和格林希尔上尉,大家都开始检查热线枪。除了波布兰少校拿来当笛子吹之外,其他的三个人都很认真,把它分解之后又重新组合起来。
“如果有一发炮击过来的话,就万事皆休了。不过我对这种无代份的捐血活动,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林滋中校对我这么说,从枪套中把枪拔出来做出射击的姿势,实在是又流利又漂亮。
波布兰少校反来复去一直吹同一首曲子。高尼夫少校告诉我的内容如下:“我的生命是高级品,绝不能便宜的卖给你,我的一滴血要用敌人的血一公开来换,我的一根头发,要用敌人的首级一打来换……”
相当神气又吓人的歌词,但曲调却是非常轻快,这之间的差距,总觉得和少校本身的形象相当符合。
“就是这一点啊,敏兹,你也上了波布兰的唬人战术的当了。”
高尼夫少校笑着这么说。真不愧是波布兰少校十年以来的搭档。
从海尼森出发的时候,杨提督没有对我们说任何关于他的决意这类的事。因此,除了我之外的四个人开始准备热线枪,完全是自己主动的。说这是一种“直觉”杨提督也只能报以苦笑,但我想,由于些许的蛛丝马迹,和周围的气氛,大家一定都是有某种程度的预感了。我虽然是知道内情,但如果没有杨提督的许可,我是绝对不会说出的。当时机来临时,杨提督一定会自已告诉大家。我想,大概也不需要等很久了。
※ 七九七年三月二十四日
自从多鲁顿事件以来,由于一直非常匆忙,我都差点忘记今天是我十四岁的最后一天了。
用我的生日作为一年的分界,其实也是没有多大的意义,不过可以借这个机会回顾一下。说是这么说,其实也只是再度确认一下杨提督的遗迹而已。
去年的三月二十五日,杨提督才刚当上少将,然而现在已经是上将了。
在这段期间,提督攻下了伊谢尔伦要塞,己方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再来是在亚姆利札出战,在同盟军失去了两千万将士的时候,只有杨提督“平安带着舰队回来”。这期间,我只能待在海尼森,等待着提督归来而已。
仔细想想,对我来说,对杨提督来说,这一年是“相遇的一年”,的确认识了相当多的人。以我现在的交友(?)关系,其实全部是透过杨提督的。在伊谢尔伦要塞攻略作战之前,我才认识格林希尔上尉。来到伊谢尔伦要塞之后,又认识了好多人。
杨提督和比克古司令长官更加亲密,也是在一年的时间内。另一方面,杨提督失去了自军官学校以来的好友的约翰·拉普少校也是在一年前。
我自己本身最大的变化就是成为了军属,当杨提督出征时,我就可以跟在他身边了。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变化会比这个更伟大。是的,因为到亚姆利札会战结束为止,我一直只能目送着杨上校、准将、少将、中将上战场而已。
我现在是十四岁又三百六十四天,还是个小孩,只能担任提督的侍从兵,照顾他身边的琐事而已。但是,有时候我幻想着“宇宙舰队司令长官杨威利元帅”这个头街,其实并不是太离谱的想象。但接下去的“宇宙舰队参谋总长尤里安·敏兹上将”这不仅是一种空想,甚至可以说这是一种妄想。但我是非常认真地希望能够去实现它。想象的确是很简单,相形之下要去实现它才会感到格外的困难。虽然这些都还是不确定的未来的事。
※ 七九七年三月二十五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已经是十五岁了,在以后大约十天左右的日子里,我和提督只相差十四岁而已。在这段时间,杨提督带我出去时,遇到人总是介绍说:“这是和我相差十四岁的尤里安。”
我觉得相差十五岁实在是个不上不下的年验差距。相差二十五岁的话可以说是父子,相差五岁的话可说是兄弟。就偏偏是卡在这个中间。
我非常感谢把我交给杨提督的卡介伦少将,有一次我问过他这个问题。
“以普通情况来说,应该是把我送去结过婚的军人家庭才对,但为什么把我送到没结婚的杨威利上校家里呢?”
“尤里安对现在的环境不满吗?”
“绝对没有这回事!”
“这样的话那又何必去理会呢,也许只是心血来潮的灵感,也许只是抽签的结果,也许只是单纯的失误而已也说不定……”
就这样打马虎眼,不做正面的答复。老实说我自己本身也没兴趣去追根究底,非得搞个清楚明白不可。是失误的话,这实在是太叫人感谢的失误了。
话又说回来,杨提督在十五岁的时候,是怎样的少年呢?当时应该是跟着父亲,乘坐父亲的商船在宇宙中旅行才对。虽然一年之后,父亲去逝,而后就住进军官学校的宿舍。
“总而言之,我家的老爸,除了只会叫孩子帮忙擦壶之外,其他的我什么也想不出来。”
这么一说,的确让我想起,提督孩提时代的照片,好象总是抱着壶。提督自己所记得的最久远的记忆,就是坐在父亲身边,拿一块布擦壶的光景。
“仔细想想,这的确是很悲惨呢。没有母亲,父亲又是奇人,居然还能养成这么直爽的个性,没学坏呢。”
一点也不谦虚。
提起“变坏”这个字眼,早上波布兰少校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之后,也提起了。
“现在正是进入反抗期的时候了。如果尤里安说出一句:我要学坏了,杨提督一定会从椅子上摔下来。真想亲眼目睹一次这种的场面呢。”
和这个相同的台词,我以前也听亚列克斯·卡介伦少将说过。我很了解说这种话的人的心情,不过就是不太想让他们称心如意。这些人首先最期待的就是杨提督会从“椅子上摔下来”。另外一个,他们可能也希垦看到我反抗提督这种场面。
当然不是说他们真正期待这种情形发生,大家心里都很明白这只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