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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丹白露宫在森林中逐渐消失,穿过青翠的树林,还有那一片厚实的绿草地,眼前就是那个我第一次接触法兰西的小镇。
马车行驶的很稳,在没有高速公路与减震器的年代,车子要达到这个平稳水平那是马宁的功劳。
让马宁当马夫委屈他是不是会委屈,不过似乎他自己没有这样想,好像对他来说只要与马有关的差事他的很乐意。
与马宁一起坐在赶马位置是海斯,虽然不清楚让他坐在哪个位置他乐意不乐意,不过从前排传来马宁喋喋不休的话语我可以大概知道他的处境。
“你知道么,西班牙人,我不太喜欢你,不!我就根本不喜欢你。”
“嗯。”海斯的声音还是那么有特色,沙哑低沉。
“嗯?你是牛么?除了‘哞’你还会说什么?”马宁吼了一句。
“嗯。”
“妈的!”
“呵呵,”马车外的对话成为开启车内话匣的契机,迪德罗决定由自己首先打破沉默,“露西小姐现在的神色好了很多。”
塞在马车中露西一直在耍脾气,“嗯,迪德罗先生是希望我好慢点么?”
“没!没那个意思,小姐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居然这车里真有人替我先触雷。
“嗯。”塔列朗没有笑,他毫无表情地跟嗯了一声。
“你嗯什么?”
“没有,只是这一路上‘嗯’这个发音的确出现的很多,所以我也跟着嗯了一下。”塔列朗面无表情地拨开车帘看了看车外,然后悠哉游哉地合上车帘,缓缓闭上眼睛。
“塔列朗先生很会幽默么~~”迪德罗阴相怪气地用鼻子哼哼起来。
塔列朗侧目瞄了一眼迪德罗,毫无生气地应了一声,“不会。”
“这就是神仆的谦虚?”迪德罗优雅地活动了自己的胳膊叹息起来。
“上帝的仆人向来诚实。”塔列朗依然冷冰冰的回应。
“喔?”迪德罗眼睛不自觉瞪了起来,显然他怒了。
马车外的争吵因为没有艺术质量早早结束了,然而马车内的争吵却开始白热化,虽然提倡他们两人相互竞争,但如果控制不了,那我岂不是没有驾驭的能力。想到这里我决定干涉了,“好了,说到这里我倒想起一个有趣的笑话了。”
“大人讲笑话露西小姐一定会笑。”迪德罗终于抓到台阶,立刻就下。
“才不!”露西瘪嘴扭头,故意不看我。
我扫了一马车里冷静下来的诸位,并没有马上发言,塔列朗饶有兴致的正过脸注视着我。迪德罗做出很捧场的神情盯着我。
“先生!讲笑话就快讲呀!我也等着听呢!”和沙子一般的人坐在一起赶马的马宁似乎凑着耳朵也想找乐子。
讲笑话怎么讲有很多方式,我慢条斯理地吊了吊所有人的胃口,尤其看到露西按耐不住好奇开始偷眼看我,我才开始我的讲述。
“车里面会多国语言的人不在少数吧,迪德罗先生你会几种语言?”
“我?”迪德罗侧目瞄了一眼塔列朗回答:“这次派我为大人工作就是因为我精通俄语,日尔曼语,同时熟练掌握拉丁语,西班牙语,另外意大利语稍微差一点。”
“塔列朗先生呢?”我继续问道。
塔列朗漠然地看了看了迪德罗,“迪德罗先生精通数门语言,真是不一般。”
“谢谢。不多掌握几门语言也不可能把我们这一行做好,毕竟谈判就是辞令上的技巧。”
塔列朗转身,没有再理会迪德罗,微微倾身道:“欧洲的语言差不多,有幸哥哥到印度去过,所以也学了一些中国语言。”
“中国语言?明朝语!”迪德罗的得意一瞬间抖掉了一地。
别说迪德罗,就算我也吃了一惊。这可是在18世纪,明朝、清朝官话几乎穿不到欧洲,再加上西方拉丁语系相对起来学习语系内其他语言不算太麻烦,但要学中国话就是两个体系的事情了。我微微点头,“塔列朗先生知道马宁的发音在中国话里什么意思?”
“马宁——”这个问题难度显然不小,塔列朗念着这个音节不觉愣神了。
一旁的迪德罗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大人,听说东方句式是由一个个奇妙的符号构成的,每个符号都有着很多意义是这样吧?”
“差不多,马宁先生你熟悉骏马,对了应该每一种马叫声都不一样是吧?”我敲了敲车顶,那个贴着耳朵等听笑话的马宁现在正在失望之极到,不过一听到有自己表现机会,立刻兴奋起来。
“是的!是的先生,其实听起来好像一样。但实际上每种马叫声都不一样,尤其沙漠地区的纯阿拉伯种与北欧的丹麦马他们在叫声上就有很大一样。”
“喔?怎么不一样?”
“阿拉伯沙漠种马叫声稍微低沉,其实主要沙漠嘶鸣很浪费体力与水分,它们的叫声大大概是这样的!”马宁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模仿当一声低沉的马叫声响起,露西忽然笑了起来。
“喔!马宁先生就是马呀!”塔列朗跟着恍然大悟。
“嗯——不太明白!”海斯终于说了一句比较复杂的话。
“‘马’这个音节在中国话里就是骏马呀!所以马宁先生叫得真好!”露西掩着嘴咯咯笑着。
我这个笑话讲得很失败,似乎不怎么好笑,不过最重要的是露西笑了,也算给这次行程画上了一个还算完美的句号。
马车上还在研讨马宁与骏马之间微妙的必然联系,迪德罗激励试图寻找我这个所谓笑话中的笑点,因为塔列朗笑了,自己也要大概搞清楚原委。
然而让露西把这个笑话解释清楚的确不容易,虽然迪德罗极力想跟着笑两声,但他显然并没有真心想笑的冲动。
“讨厌!不说了。”露西轻咛了一声瞪了我一眼,终于放弃了让迪德罗真心发笑的尝试。
“真的很好笑,是的,真的露西小姐!”迪德罗浮现了还算真诚的假笑,然而他这笑容显然没有说服露西。
“呵,呵,哈哈。”我不由笑了起来。
露西一扭头,瞪目嗔道,“你笑什么!不准笑!”
“不过却是很好笑!”我用手杖轻轻点了点前面。
车外已有一趟好戏,马宁对于自己忽然变成骏马还是没有搞明白,只是一个劲教训海斯马无论是什么马都比牛要聪明,然后极力用一些理论来证明这个概念,当然海斯还是没有理他。
“嗯什么,有什么好嗯的?别以为和牛一样顶着两个大角就走不知道自己是谁,我马宁也不是吃醋的,我可盯着你……”
“马宁先生,你可随时准备踢海斯先生两脚是么?”露西眼睛咕噜咕噜转着,冲车行了一嗓子。
“对!我可会顺时准备抬起我的脚……”
“嗯!是的!是的!马宁先生和骏马一样善于踢人的呀!”
“唉?小姐我还是没搞明白我为什么是骏马呢?虽然我喜欢骏马,但也不是骏马呀!”马宁开始抱怨,故意喋喋不休的样子。
“嗯——”海斯又嗯了一声。
这下却有点好笑,露西一下在栽到我怀里笑了起来,马车里迪德罗和塔列朗也会心地笑了。
第二集 谜与乱 第七十章 悬铃木的示威
更新时间:2009…1…6 12:46:50 本章字数:2613
悬铃木——法国人喜欢这样称呼梧桐树,在枫丹白露的许多主要街道边都种着这种悬挂着园铃的乔木,一片连着一片。
高大壮硕的悬铃木长满了圆圆的铜铃,在风中摇曳的悬铃木会发出铃声吧,这感觉颇有诗意。路易十四年代常这样说,路易十四年代宫廷文人也常常用这个词汇来描述法兰西的恬静美丽。所以从那个时代之后法兰西所有美丽的城镇都种满了这种铃。
不过时间变了,似乎一切也跟着变了。
现在是路易十六年代,悬铃木失去了那种鲜活的生气,从我初次穿越到这个时代,到我每次路过枫丹白露都有这样的感觉。
无精打彩的悬铃木微微晃动着,绿色的叶子上总积着灰灰的细尘。按道理光合蒸腾作用会吹走这些尘埃,何况18世纪的空气中并没有很多的尘埃,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灰蒙蒙的,让本该绿油油的五角叶瘪干着张不开。
马车驶入了枫丹白露,说实在我本不该注意这些悬挂着圆铃的乔木,不过今天我却特别注意,因为今天这些悬铃木怎么了?有种光秃秃的感觉。
我一遍又一遍挑着车帘,我想确认是不是所有的梧桐树都被剃光了,居然都是!我奇怪的注视着这些乔木,这个季节正是新芽茁壮成长的季节,怎么全光秃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