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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婴儿不太可能赢得父母的欢心,因而也较少有机会活下去。而现在,几乎每一个婴儿都会很快地辨认出人脸,并对之报以傻傻的微笑。
我们大脑中的辨认形状的机能是如此有效,以至于能够从相似的其他人中辨认出一张人脸,以至于我们有时可能看到实际并不存在的人脸,而与此同时,这种机能也带给了我们一种尚未引起注意的副作用,那就是,在没有人脸存在的地方,我们也能看到脸。我们将一些毫不相关的明亮的或暗淡的独立图形组合在一起,并无意识地尽力看出一个人脸。月球上的人就是这样一种结果。米凯兰杰洛·安东尼奥尼的电影《爆炸》描述的就是另一种例子。其他的例子也很多。
有时还有地理结构形成的人形,比如说在新罕布什尔州福兰克·诺奇的老人山。我们认为它们是一些超自然的东西或者是新罕布什尔州未被发现的古代文明,然而,它们只不过是岩石表面的风化和崩塌的产物。无论怎样看它都不像人脸。在北卡罗莱纳州的魔鬼头,英格兰的威斯特沃特的司芬克斯石,法国的老妇人,亚美尼亚的瓦但石。有时候人们又发现了一个斜躺的女人,如墨西哥的依克斯塔其豪特山;有时候人们又会发现人体的其他部分,如怀俄明州的伟大的泰但,是由法国探险家命名的一对西部一直延伸过来的山峰(事实上是三座山峰);有时候是人们对变幻的云的图形的错觉。在中世纪晚期和西班牙文艺复兴时期,许多人“证实”在云中看到了圣母玛利亚。(当我乘船行驶在斐济苏瓦的时候,曾看到一个在酝酿着风暴的乌云中下颚突出的真正面目狰狞的怪兽的头。)
有时你会看到一棵蔬菜。树皮或牛皮的某些部位上很像人脸。有一个很有名的茄子与里查德·m·尼克松非常相像。我们从这件事上能够推论出什么呢?是神明的旨意还是外星生命介入了我们的生活?共和党人对茄子遗传基因的干预?都不是。我们应该承认,世界上有大量的茄子,假如我们能够见到数量足够的茄子,我们迟早会发现有像人的面孔的茄子;甚至是像非常特殊的人脸的茄子。
当人们发现的脸像是宗教名人的时候一一比如一块玉米饼据说是显现出耶稣的脸一一信徒很容易将其推论为上帝的杰作。在一个充满疑惧的年代,人们渴望寻求解脱精神上的压力,然而这些人们创造出来的奇迹似乎并没有昙花一现。我们可以想一下,自从人类出现以来,人们做出了多少玉米饼,如果没有几个至少有点像我们熟悉的人物的玉米饼,那才真是令人感到奇怪呢。(原注:这些事例与所谓都灵的寿衣有很大的差别,都灵的寿衣有时太像人的形状,而会被误解为自然的形状。现在人们对其碳14的检测表明,这件寿衣不是耶稣的寿衣,而是14世纪虔诚的信徒所制造的赝品。14世纪是宗教遗物赝品制作兴盛的时期,宗教遗物赝品制造业也是有利可图的家庭制造工业。)
人参和曼德拉草(有毒,用做麻醉、催眠药一一译注)的根被人为地赋予了神奇的功效,部分原因是因为它们有点像人的形状。有些栗子的裂口就像是一张笑脸,有些珊瑚看起来像是手臂,耳蘑(有时被不太好听地称为“犹太耳”)的确很像一只耳朵。人们还可以在一些蛾子的翅膀上看出像是许多眼睛的图案,有些并不仅仅是一种巧合。像人脸的动物或植物一般不会被有脸的生物所捕食,或许是因为这些生物害怕有脸的食肉动物。“手杖”是一种巧妙地伪装成一节树枝的昆虫,它一般在树的表面或缠绕在树上生活,与树的天然形状和颜色浑然一体。它们在植物世界中保护性拟态使得它们免遭鸟类和其他食肉动物的捕食。把这说成是达尔文自然选择原理所描述的缓慢形成的形态是有充足的理由的。生命王国之间的这种界限的交叉使人疑神疑鬼。一个孩子看到一根手杖很容易地就会想象到出自植物险恶目的而布置的大量的树干、树枝和树。
在一本出版于1979年的题目为《自然界中的相似》的书中描述许多类似的例子,并配有插图。作者约翰·米歇尔是英国一个神秘学的狂热鼓吹者。他崇信理查德·谢弗,正是谢弗(下面我还要详述此人)在美国掀起ufo的热潮中起了重要的作用。谢弗在他威斯康星州农场里砍开石头,用一些象形文字记述说,只有他才能从中看出世界全面的历史,而其他人对此却是很难理解的,米歇尔还信以为真地接受了剧作家和超现实主义理论家安托南·阿尔托的学说。安托南·阿尔托在取自佩奥特掌的致幻药的作用下,从岩石风化的表面图形上能够看到正在经受拷打的人,凶猛的野兽和类似的东西。米歇尔说:“全部景象按照一种独立的思想的创造揭示出自身”。但是在此我们要问有一个关键的问题:这个思想存在于阿尔托的头脑之外还是之内?阿尔托下结论说,这些岩石上明显的图形是古代文明所制造的,米歇尔也同意这种说法,而不是阿托尔在迷幻剂的作用下被改变了意识状态的幻想的产物。当阿托尔从墨西哥回到欧洲后被确诊已经疯了。米歇尔所诋毁的“唯物主义观点”从怀疑主义的角度对阿托尔的观点提出了疑问。
米歇尔给我们看了一张用调光射线拍摄的太阳的照片,那上面的太阳隐约看出像是一个人脸,他告诉我们这是在日冕中“古尔捷耶夫的信徒看到自己主人的脸”。遍布世界各地的巨石、山岭和树干上的数不清的人的面孔都被推论为是古代智慧的产物。将石头堆积起来,从远看就像巨大的人脸在作法,可能有些善意的现实的玩笑,也会是鼓动人们将其当做一种宗教的象征。
认为大多数图形是岩石在自然形成的过程中自然形成的,以及动植物的双边对称加上一点自然选择的作用的观点——所有这一切都是经过人类的偏见对我们的洞察力进行处理的结果——都是米歇尔所描述的“唯物主义”和“19世纪的幻想”。“受唯理论观点的影响,我们对世界的认识比我们想要了解的自然本质要模糊和更具有局限性。”他探究自然的本质的过程没有透漏。米歇尔对自己的描述下结论认为:
它们的奥秘在本质上仍未被探究,它们仍然是奇迹、激动与思考的无尽的源泉。我们确切知道的是,自然创造了它们,与此同时给予了我们观察它们的工具和欣赏它们的无尽魁力的智慧。为了获得最大的利益和快乐,这些智慧应该被认为是用天真纯洁的眼睛,不受任何理论和先入之见的影响,从多种视角以及运用我们的天赋丰富我们的生活和使人类的生命具有尊严,而不是仅使用模糊不清的和武断的单一的视角观察自然。
可能关于不祥的图形最为著名的虚假的观点就是关于火星上的运河了。世界各国的具有献身精神的几代职业科学家通过大型望远镜在1877年就对火星进行观察,并似乎证实了那些运河的存在。据称那一个由单直线和双直线构成的网络,在火星表面纵横交错,这是出乎人们想象的有规律的几何图形,它们只能是智能生物创造的东西。于是有人便作出能够引起回味的结论,认为在这个干热、物种绝迹的星球上居住着历史悠久和智能发达的技术文明;他们奋力工作以及保存水资源。数以百计的河道被绘制成地图并命了名。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却不按照片说明这些情况。有人认为,人眼能够记住大气透明度良好的情况下出现的瞬间事物,然而那些无法看清的感光底片所拍摄的是许多不清楚的时刻,仅有很少一些胶片可以看清楚。一些天文学家看到了运河,而很多却并未看到。或许有些观察者在观察运河方面技巧更高超,也可能整个事情只是一种错觉而已。
火星是生命的居所的思想,以及到处流传的畅销小说中所描述的“火星人”,都源自这些运河。我本人就是在甸读这种文学中长大的,当我自己成为了火星探险“水手9号”——第一艘沿这个红色星球轨道环绕飞行的宇宙飞船——的研究人员时,我很自然地对搞清楚到底实际情况是什么充满了兴趣。通过“水手9号”和“海盗”宇宙飞船,我们能够探测这个星球的全部表面,探测精度比在地球上所能探测到的精度要高出数百倍,所有的探测结果不出我之所料,没有发现任何运河的痕迹。通过望远镜可以发现一些多少带有直线痕迹的东西……例如,一条5000公里长的裂谷很容易就被发现了。但是数以百计的“古典的”将水从极地经过荒芜的沙漠输送到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