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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的,就交给后人评说。
盖俊不知父亲此时所想,若是知道的话,必定会长舒一口气,一直困扰他的难题,就这么彻底的解决了,因为这个,弄得父子心生隔阂,实在不是盖俊所愿。
敦煌盖氏,世代两千石,饱受汉室恩宠,盖勋又是最正统的士人,对盖俊堪称大逆不道的举止与想法有所抵触,是不可避免的。不说那几个与曹操反目成仇的女儿,像司马懿三弟司马孚,司马氏几次政变、废立,司马孚从不参与,终其一生,都以魏臣自居。二人长兄司马朗若非早死,想来也会和司马孚一样,古人的固执想法,是今人难以想象的。
盖俊不敢奢望父亲辅佐自己,能做个司马孚,不给他添乱就阿弥陀佛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九章 自刎
随着清明门失陷,成公英被擒,同为东城门的宣平、霸城转眼间也相继落入河朔军的手中,大军的入城度陡然加快数倍,已经有不下上万带甲之士进入长安读*吧*(
与此同时,长安以西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不出意外,韩遂开始突围了
盖俊手搓拇指上的骨韘,若有所思,盖胤、庞德麾下步骑过两万人,韩遂手里满打满算也就一万能战之士,而且韩遂还要分出一部分人裹挟长安士民,难以集中兵力,己方的优势很明显,但他还是有些担忧盖、庞二人难尽全功,下令胡封等人将兵绕城到西郊,配合盖胤、庞德,务必将韩遂留下
盖俊之所以不亲自前往,是因为这时有些敏感,小天子还在韩遂的手里,打狠了,小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打轻了,又担心韩遂突破封锁,致使先前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他躲在一旁,由诸将出面,会少许多的顾忌
惟一让盖俊忧心的是,庞德、胡封等人出身边疆,厮混行伍,胆大包天,只知有盖俊,而不知有天子,故意弄死小天子的骇人行径倒不会,可以他们的杀兴,刀剑无眼,谁敢肯定不会出现差池?到时他就是长满身的嘴,又如何叫天下人相信?所幸有盖胤在上面看着,其人素来稳重,有他在,当可尽快避免发生意外
盖俊虽然不能直接去打韩遂,却也不愿在这里傻等着遂动了入城的心思,乃询问左右意见,不想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不仅一干文臣大声反对就连关羽等将领也是没有一个赞同
说来说去,无非是城中骚乱尚未平息,溃军、乱民比比皆是,又有起火的危险,为上者不宜亲身涉险盖俊不以为然,他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他的赫赫声威,无敌之名是当年不避矢石,亲自搏杀,一刀一刀杀出来的
盖俊心意坚决,众人口水说干了也劝说不住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为了盖俊的安全,诸文武可谓煞费苦心,车驾里三层外三层被包的严严实实,连只苍蝇也休想通过夸张的是,车驾行进的道路两旁甲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从清明门一直排到未央宫前,几有当年董卓进宫的架势
盖俊坐在车中拉着身旁儿子盖嶷的手,观望两侧神情严肃,漆黑的长安城到处都是激烈的呐喊声、惨叫声、求救声不仅被遗弃的溃兵绝望的胡乱杀人,长安百姓也在杀人,有的是杀溃兵,有的是报私仇,多的是受到周围疯狂的气氛影响,趁乱盗窃、抢劫、强奸、放火,人世间所有的丑恶,都能在此刻的长安看到
“这就是乱世啊……”盖俊似在对身侧的儿子说,又似在自言自语
三国,在后世看来,这是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到处都闪烁着令人热血沸腾的光辉,可是又有几人能够体会到,乱世的苦呢?盖俊来到汉代的那年,也就是十八年前,大汉国户籍上的记录是:户过一千万,口五千六百余万时至今日,户肯定不满千万,口还剩下多少?五千万?四千万?亦或是三千万?在经历几十年战乱,最终会留下多少?两千万?一千万?……
“为了我自己也好,为了天下百姓也好,不管是为了什么,都必须尽快结束乱世……”盖俊目光一凝,暗暗下定决心,为了这个目的,他会使出一切手段,无论它是正大光明的,还是卑鄙无耻的……
“立功的机会来了杀、杀……给老子杀杀光奸宄,救出天子……”胡封带兵来到长安西郊,此刻天色已是甚暗,瞧不真切,只能模糊的看到双方混战成一团,当下便马不停蹄,从韩军左肋杀入,横冲直撞,疯狂砍杀
胡封以天色不明为由,韩军也好,士民也罢,只要挡在面前的,通通砍了
这种不分敌我的粗暴行为战后必惹非议,可也不得不承认,相比起盖胤军的束手束脚,胡封军的进展堪称神,这么一番冲杀下来,韩军首尾难顾,几乎断为两截妙的是,位于后方的数千韩军将士发觉与韩遂前军失去联系,战心顿失,一哄而散,三五成群混在百姓中间,逃离战场,局势由势均力敌渐渐转向河朔军一方盖俊派胡封前来的目的也在于此,只是不能明说而已
胡封带领铁骑贯穿韩军,调转马头,一边命令麾下重集结,一边打量战场,韩军整个后方已然完全崩溃,嘴角微微一撇,猩红的眼睛转向与盖胤军纠缠的前军身上
目光扫过士卒一张张满是期待的脸,胡封举矟吼道:“南下一个多月,打了无数的大胜仗,再冲杀一次,咱们就可以回家了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回北方老家,这三辅的繁华之地,如今民生凋零,也不缺你的安身之所”
士卒闻言,一阵哄笑,心里都是颇为动心
胡封也跟着笑起来,随后说道:“此战过后,只要没死的,人人都有领赏,若是倒霉战死了,骠骑将军也不会亏待你的家人”言讫,踢马而出,边驰边道:“儿郎们,随我杀”
“杀——”将士齐喝,随着胡封,排山倒海一般扑向敌人
身处绝境、视死如归者,终究只是少数人的选择,韩军士卒为了活命,正面冲击盖胤军已是颇为勉强,如今侧翼又遭胡封军铁骑打击,哪还有继续战斗的心思,纷纷向四周逃窜,而剩余死忠于韩遂的将士,则向韩遂及天子车驾靠拢,试图困兽犹斗
“杀、杀、杀……”胡封大矟连连挥舞,咆哮不止
“将军、将军,不能再往前了,前面是天子车驾……”战场嘈杂一片,部将为了提醒胡封,奋力大吼
不等部将说完,胡封暴躁地打断他的话,“娘的别在老子耳边嗡嗡,到底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天子?天子算个屁给我杀”
盖胤看着胡封不管不顾,一头撞入天子车队中,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么冒失的冲进去,要死多少名士?毫无疑问,胡封今日之举,日后铁定会受到士人的敌视,对皇权毫无敬畏之心,对士人毫无尊敬之意,这种人,当得起“大逆不道”的评价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士人什么时候待见过武人,他们打心眼里瞧不起行伍出身的粗汉
庞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向盖胤:“将军……”
见盖胤默然,庞德说道:“胡子邑既然已经站出来背黑锅了,我们若是不笑纳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说到这里,庞德嘿嘿一笑道:“我们总不能站在一旁看热闹?”
盖胤心思一动,所谓功大莫若勤王,他岂愿胡封独揽大功,手臂一挥,下令出击
庞德等的就是这一刻,不待盖胤手臂落下,策马如利箭一般窜出
“杀啊……”
“杀啊……”
“杀……”
韩遂此时已经顾不得身体,下车改为骑马,如今还在奋战的将士,不过千余人,面对河朔军四面围攻,就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倾覆韩遂早在离开长安前,就对此次的突围行动抱以悲观,可是真的面对十死无生之局,他又心有不甘,他本不该沦落至此,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今日之局呢?
韩遂握住腰间长剑,苦苦思索,直到剑鞘完全分离,他也没有想清楚是什么原因,惟有大吼是天欲绝我韩文约以剑向脖颈斩去
“大兄不可、不可啊……”李相如大惊失色,双手急忙钳住韩遂的手,苦口婆心地劝道:“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只要能够杀出重围,我们就还有脱身的机会……”似乎是为了回应李相如的话,西方天际尽头忽然冒起冲天大火李相如脸色霎时雪白一片,那个方向,正是渭桥,而今就算他们冲出河朔军的封锁,也已无路可逃了
韩遂凄惨地笑道:“自古成王败寇,输给盖子英,我韩文约无话可说,唯一死而已,相如务劝”
“大兄……”李相如痛哭流涕
韩遂厉声道:“相如,难道你想看到为兄作为阶下囚,受到盖子英小儿的百般嘲弄吗?”
李相如闻言缓缓松开手,正了正衣冠,随后拔出佩剑,置于颈上,言道:“大兄,弟无能,不能为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