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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韩遂斩钉截铁地道。
成公英皱眉道:“军中步卒多为樊都尉部下,如今樊都尉被吕布重创,陷入昏迷当中,将军恐怕不易调动其等。”
“无妨。”韩遂摇摇头道。“正好借樊孟广受伤,挑拨他们攻城。何况,没有樊孟广的步卒,难道我们就打不了长安吗。下令,西、北两个方向同时发动进攻,率先登上长安的人,赏马百匹,牛百头……”
“诺……”
吕布于阵前先伤樊稠,后杀数将,勇武不可一世,原本人心惶惶的长安汉军,因为主将的勇武而安定下来。与之相反,凉州军士气暴跌,加之以骑兵进攻城池,实是以己之短对敌,但凉州军胜在人数众多,倒也打得有声有势。
深夜,西、北二门激战正酣,韩遂暗遣数千人,绕到城南突袭,如果不是张辽救援及时,并且阵斩为首之人,后果不堪设想。大汉帝都,仅仅一日便险些失守,由此可见,长安城已经虚弱到了什么地步。
后半夜,韩遂把大军分为两部,一部回营休息,一部保持低烈度进攻,时而绕到东、南方向偷袭,搞得吕布等人疲于奔命。次日清晨,韩遂令昨夜得到休息的士卒更替攻城,对长安持续施加压力。V!~!
第三百八十七章 态度
第三百八十七章态度
西都长安,火光冲天,杀声鼎沸,十数里可以闻见。仅仅一日间,西、北城外宽广的护城河就已被泥土、尸体填满,成为平地,数之不尽的被甲士卒冒着如雨而落的矢石,借由楼车、云梯拼命向上攀爬。期间不断有人惨叫着掉落下来,摔在地上,化为一滩滩烂ròu,但更多的人登上城头,继而挥舞着兵器,嚎叫着扑向对手,特别是一些披着铁甲的羌胡,根本不知怕为何物,狠狠撞入汉军阵中,jī烈搏杀,直至死亡为止。
面对如此疯狂而可怕的对手,如cháo水一般不断涌来,持续一日一夜,即使是汉军,也大感吃不消,况且双方人数相差过于悬殊。若非有吕布的存在,说不定此时长安已破。
一名猛将对守城士卒的影响非常大,而似吕布这等近乎无敌的猛将,尤甚。他手提一杆**十斤重的大铁戟,向前冲突,矛碰矛摧,刀碰刀折,每挥舞间,动辄五六颗人头齐齐飞起,前方为之一空,骁勇若此,就连一向看淡生死的羌胡亦大感畏惧。
“杀……”吕布染着鲜血的英俊面庞猛地一狞,持戟叉入人群,七八支木矟俱断,吕布暴喝如雷,继而握戟横扫,挡在前方的人无不喷血仰倒。
吕布连喘数息,眼见敌人再度合聚,遂咬牙奋进,戟出如风,又杀十数人。从昨日开战至今,整整十个时辰过去了,莫说睡觉,他连眼睛都未合一下,一直奋战不休。吕布英勇无敌不假,但也不是铁打的人,他也会感到疲累,但现实的状况bī得他必须硬撑下去。
“铛铛铛铛铛……”随着一阵清脆响亮的钲声贯穿战场,凉州联军止住攻势,如退cháo一般撤出城头。
吕布拄戟而立,他首次觉得,仙乐也不及这钲声一半美妙动听。不过,他可不敢奢望凉州叛军就此收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韩遂决心之坚。果然,只见退到城下的士卒于一箭之地外列阵,重整旗鼓,而工匠们则围绕着攻城器械修修补补。
攻城一方忙成一团,守城一方,何尝不是如此。一bōbō医匠、民夫涌上来,来到人间炼狱一样的城上,将伤兵抬走,送去医署救治,至于伤势过重者,直接由士卒补上一刀,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jīng力,更没有足够的yào物医治这些人。
吕布穿过活人,穿过死尸,径直走入城楼,这是他十个时辰以来,首次进入其中,此时他也顾不得许多,一屁股跌坐一张蒲席之上,仰面而倒,抓紧时间合目养神。
“将军,吃些东西吧……”
耳边响起亲信成廉的声音,吕布yù睁眼而不行,只得摆摆手,表示不需要。
不久,一阵匆忙凌luàn的脚步声传来,使得几yù睡着的吕布顿时惊醒,他坐起身来,向mén外望去,长得五大三粗,满脸胡须的成廉走进来,言司徒王公至。
吕布微微皱起眉头,不禁暗怪王允好不识趣,偏偏这个时候到来,让他休息不宁,心里不满归不满,表面功夫还是要做,正待起身相迎,王允已经走进来。
王允脸sè灰白暗淡,眼睛布满血丝,神sè无比疲惫,吕布始终搏杀在第一线,累的是身体,而他,是既累身又累心。
“奉先无须多礼……”王允看到吕布yù起身见礼,三步并作两步,按住他的肩膀。
“王公……”吕布也不坚持,他现在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王允坐到吕布身侧位置,一脸严肃地问道:“奉先,以你现在的兵力,还能坚持多久?”
吕布扯了扯嘴角道:“不瞒王公,最多三五天。”
王允缩于大袖内的右手紧紧攥起,面sè凝重道:“竟是连十日也坚持不到?”十日,这是一个最低期限,盖俊大军到来的最低期限。
吕布何尝不知,长叹一声道:“唉!初时我亦以为可坚守十日,然而韩遂xiǎo儿,实在可恶,完全不顾士卒伤亡,倾力进攻,就算最乐观的估计,也只能守住五日。”
王允勃然而起,来回踱步,缓缓说道:“不行,必须坚守十日,不然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朝中公卿多蓄养宾客、sī兵,若能将他们聚集起来,少说也有三四千人……”
吕布暗地里摇摇头,三四千乌合之众,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不过也算聊胜于无。说实话,即便坚持十日又能如何?与其寄希望于盖俊大军十日内进抵长安,不如想想后路。反正吕布自认勇武,就算对手有十万大军,自己也可来去自如。
冲锋的牛角号声,以浑厚的战鼓声同时响起……
恶战,再度来临。
京兆尹,新丰。
新丰原名骊邑,当年汉高祖刘邦建立汉国,定都长安,为弥补先前有所亏欠的父亲太公,将后者迎入关中享受荣华富贵。然而太公乃是关东人,时常想念家乡,不甚快乐。刘邦干脆以秦故地骊邑,仿造家乡丰邑,建立一座一模一样的城市,并将乡亲故友乃至jī犬皆迁到此,而jī犬不觉有异,这就是“jī犬识新丰”的典故由来。
另外,新丰又以盛产美酒闻名,新丰酒驰誉天下,为酒徒所钟爱。昔日盖俊赴京都太学途中,曾于新丰喝遍一巷,最后醉得不省人事。
整个京兆尹,共计十县,新丰处于长安之东,与霸陵、杜陵、长陵诸地拱卫长安,形成京兆尹乃至关中最繁华富庶的地方。
韩遂围攻长安次日,新丰县东,鸿mén亭。此地,即昔年汉王见项羽处,鸿mén宴的故事,家喻户晓,fù孺皆知。
鸿mén亭官道上,一支人数不见首尾,衣甲参差不齐的大军以急行军的速度飞速通过,向西tǐng进。这支规模庞大的大军,正是不久前攻破郑县,击杀名将皇甫嵩的董军。
周围数以百计的被甲汉胡骑士的拥簇下,董越骑在一匹枣sè凉州大马,面无表情。他十几二十岁就开始跟着董卓闯dàng天下,为防御西凉韩遂入侵三辅,曾随董卓镇守长安数年之久。后董卓入京秉政,迁都长安,其独留雒阳对抗关东群雄,董越便同董旻一道坐镇西都,内监朝廷,外护关中,是以,对长安及其周边无比熟悉。
董越环顾四周景sè,思绪万千……
长安面对来自东方的威胁,主要有三道防线,以霸水、霸陵县最稳固,次则骊山、新丰县,又次则郑县。但前面两地距离长安非常近,期间变数太大,bī得皇甫嵩不得不以郑县作为抵抗董军的基地。
皇甫嵩当初若是选择霸陵、新丰,现今不致落败身死……
董越这样感慨着,缓缓收回目光,继而粗眉向上一挑,只见一名皮甲束发骑士径直驰至面前,下马抱拳道:“禀报中郎,新丰城已破。”
“好,好啊……”董越抚掌而笑。此事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听到斥候的汇报,还是忍不住lù出笑意。皇甫嵩、朱儁两大名将双双战死,长安jīng锐为之一空,铜墙铁壁似的新丰立成虚设,前锋千余轻骑就拿下了这座坚城,这是他以前想也不敢想的。
不久,诸将陆续到来,大家因为目标一致,表面上一团和气,可仔细观察,便能看出众人完全是面和心不合。凉州诸将大体上分为三派,以董越一脉势力最大,居其半,牛辅系次之,约占三分之一,剩余之人或中立,或暧昧,即俗称的骑墙派。
牛辅手抚短须,笑着对董越道:“伯远,新丰即落,是否兑现诺言?”
“……”董越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牛辅仗着年长数岁,倚老卖老,时常当着众将的面唤他表字,令他感到极为不满,不过他也不便因此事与之翻脸,只好强自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