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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极为直白,连一介莽夫的董基都听懂了,何况董越,后者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最后,胡轸缓缓说道:“中郎与牛中郎,当以谁为首呢?”
“……”董越顿时sè变。是啊,他为董卓族侄,牛辅为董卓nv婿,而且两人皆手掌重兵,各有拥护,那该以谁为首?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其中一人死了……
“也许是我多虑了,不过非常之时,不得不谨慎对待,xiǎo心总无大错。”胡轸说到这里,一指董基,言道:“董校尉亦为董公族亲,派他为使,也能显出中郎的重视,不知中郎意下如何?”
董越看向董基,后者没有半点迟疑,当即点头。说到底,牛辅虽然娶了董卓nv儿,但在他眼里依然是外人,两者相争,他自然偏帮董越。
“一切就拜托你了。”董越拍了拍董基的肩膀,郑重道。
董基道:“事不宜迟,我今夜就过河……”
“……”
第三百六十九章 惊闻
第三百六十九章惊闻
今日有事耽搁,还缺两千字,马上补回来——
董基过河的的一个时辰前,来自长安的使者进入河东襄陵。他身负重任,自不能从董军治下穿行,他是由长安北上,连渡渭水、黄河、汾水,绕了大半圈才到达此地,可谓历尽辛苦。
他要找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骠骑将军治下,主持河东军事的偏将军关羽。目的不外是以诏书命他牵制,甚至进攻河东牛辅部,这也是他为何前来找他,而不是去河东治所安邑找太守臧洪的原因,后者能够调动的兵力有限,找也是白找。
关羽今年三十有三,对于领兵之将来说,这是一个相对较为年轻的年龄,不过他武艺绝伦,隐隐为西北第一,又掌兵多年,威仪甚重,加上身负奇相,寻常之人,无敢有与其对视者,以使者hún迹京师多年,也不得不在他面前收起傲态,何况有求于人。
关羽手握诏书,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
董卓死了……
这无疑将会是个震惊天下的消息。
不得不承认,关羽有些吃惊,不过也就仅仅是有些吃惊而已。
在关羽看来,董卓算不得什么人物,只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老匹夫,他时常面南感叹:京师无英杰之辈,遂使匹夫掌权,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无怪关羽看不起董卓,后者与盖军三次jiāo锋,尽皆惨败收场,每每丧地退守,狼狈不堪,如此猥琐,怎能让心高气傲的关羽服气?
关羽放下诏书,心道将军今年正yù征伐此獠,他好死不死居然在这个时候被杀……可是话又说回来,若非骠骑将军一直无意勤王,这老匹夫也活不到今天。
使者见关羽面sè有些古怪,以为对方不信,不由开口道:“关将军可是不信?”
关羽缓缓摇了摇头,如今董卓死了,为长安文武所杀,对骠骑将军来说,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
使者又道:“既然关将军相信,那敢问何时出兵?”
关羽道:“天使在前,实不相瞒,骠骑将军去岁就已定下今年秋收南下勤王的方略,河北十余郡,都在为此筹备。”
使者先是一怔,也不知对方所言是真是假,不过董卓已经死了,关系不大。说道:“盖骠骑真忠良也。既有计划,更何迟疑,将军宜当速速率兵南下,进击牛辅。”
“这恐怕不行。”关羽一口拒绝。“本将为骠骑将军治下,没有得到骠骑将军的具体示下,暂时不能动兵。”
使者不悦道:“关将军虽为盖骠骑治下,亦为汉将,岂能不受天子诏?”
“我亦知此理,奈何军法如山,不敢碰触。”
使者气得脸sè青紫,冷冷地道:“关将军之意是要抗旨了?”
关羽固然不惧使者,但也不想把关系nòng得太僵,以免流言加于骠骑,乃道:“事情虽急,不急一时半刻,不若这样,我派急使赴晋阳,三五日间便可收到回应。”
使者眼见关羽坚持,心知无力扭转,道一声关将军好自为之,甩袖而走——
董越使者董基渡黄河,星夜赶路,于次日天明抵达河东董卓势力的大本营——猗氏。
自昨日收到消息,牛辅、杨定、李傕、郭汜等人连夜商议,即将天亮才回帐休息,闻董基至,不得不从chuáng榻爬起来。
弘农一方只有两种意见,要么反抗,要么投降,董越、胡轸两人都是坚定的反抗派,前者占据主流,后者不成气候。但河东不同,也许是紧邻盖俊势力,也许是双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以河东存在着第三种意见,即投靠骠骑将军盖俊。
牛辅比较倾向于投靠盖俊,他以为李傕肯定会支持他,毕竟,他的外甥胡封在北疆官至将军,位高权重,甚得盖俊重用,他若投之,很容易就能融入北疆体系。
但让人惊愕的是,李傕坚决反对,他给出的理由极有说服力,一两个人加入,或许盖俊不会在乎,但是我们这么多人,自成体系,盖俊能用得放心吗?大家投奔北疆,只有两种结果,要么被架空,剥夺兵权,要么被杀死,献给长安。
牛辅听得心凉,他之所以为河东主帅,有才能是一方面,但不是绝对,不然杨定、李傕、郭汜定然比他更适合当这个主帅,原因其实很简单,他是董卓的姻亲,后者用得放心。李傕言及的被架空、被杀死,他首当其冲,自是不敢再言投靠北疆云云。
而投降长安之路,一早就被王允、吕布掐断了,是以,目前河东同弘农一样,反攻长安的呼声最高。
双方意见一致,问题是长安并非几句响亮的口号就能拿下来,何况背后还有盖俊虎视眈眈,前路不容乐观。
经过紧急磋商,众人决定放弃河东诸县,紧守蒲坂、风陵渡、矛津等黄河渡口,全军尽数南下,会合董越部,趁长安局势未定,人心未安之际,举兵向西,攻破京师。
自然,临走前要做一些手脚,避免被河东所察,虽然瞒不了太久,不过诸将最缺的就是时间,能多瞒一日是一日。
并州,太原郡,治所晋阳。
盖俊从刺史部出来,凝望着yīn霾的天空,眼看又是一场大雨,心叹一声,随即钻入马车之中。
今来以来,并州大雨连绵,初chūn与仲chūn时还好,从三月末至今,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雨水几乎就未断过,而且不是稀稀落落的chūn雨,是大暴雨,一场接着一场,没完没了。今年屯田的收成,盖俊已经彻底不抱期望,只得让人开始准备宿麦种子,准备秋后种植,以为弥补。
兵祸、瘟疫、饥荒,堪称三国时代的三大刽子手,而导致饥荒的产生,虽然与兵祸有关,但天灾也跑不了干系。
盖俊来到汉代将近二十载,头些年只见识过瘟疫的厉害,大汉国十二年里四次爆发席卷数州的大规模瘟疫,死者以百万计,他的知己好友陈嶷也是死于一场大疫,怎叫一个惨。后些年,瘟疫稍稍得到缓解,天灾则变得较为常见。特别是自盖俊屯田以来,尤惧,也许一次天灾的降临,就会让他一年的努力大打折扣,甚至前功尽弃。
车路滚滚,行在颇显泥泞的道路,盖俊身在车中,身体摇摆,甚不舒服,干脆下车,向shì卫讨来一匹骏马,一路疾行归家。
盖俊回到主院,见客厅无人,又去往书房,果然,蔡琬、卞薇、蔡琰、羊男乃至盖嶷、盖谟皆在,诸人各伏书案,挥毫泼墨,练习书法,时而左右互相顾看、jiāo流。
见他到来,几人纷纷停下行礼。
盖俊微微颔首,当先走到离自己最近的盖谟身旁,一看次子所书,虽然还略显潦草,但这是以他的眼光而论,似盖谟这等年龄,有此功力,已属罕有。
想想也是,其母蔡琬书法之jīng妙,可是连号称nv中第一的皇甫规后妻马氏都自叹不如,他从xiǎo耳濡目染,耳提面命,若还是不成样子,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不错、不错……继续努力,照此发展,你日后书法水平,肯定在我之上。”盖俊拍了拍盖谟的头,夸奖道。
而盖谟,则仰起xiǎo脸,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阿父,真的吗?”
“煮的。”
盖俊留下一脸茫然的盖谟,走到盖嶷面前,满意地点点头,盖嶷书法天分也许不及盖谟,胜在足够勤奋,字写得有模有样。说句不怕人笑话的话,盖俊十六岁入京遇到蔡邕前,专攻草书,正书写得那是一塌糊涂,甚至不及盖嶷现在的水平。
盖俊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吝啬夸奖儿子的父亲,又把长子一顿好夸。
卞薇认真好学、羊男出身大族,两人书法水平和盖俊半斤八两,他也不好意思点评,至于蔡琬、蔡琰姐妹,说实话像他这种凡夫俗子,只剩下仰望的份儿了。
盖俊坐到蔡琬身边,猛然见后者盯着他看,不由一怔,歪头看向另一侧,随即恍然。原来,蔡氏姐妹书案相邻,他坐到蔡琬身右,他的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