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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俊见蔡琬面sè有些黯然,不免感到后悔,人家仅仅说了一句,自己便冲她发火,好没道理。起身扶住妻子的肩膀,温言说道:“琬儿,你只需知道,魏奴是我的儿子,我绝对不会亏待他。”说罢,盖俊转身离开卧室。
盖俊破天荒起了一个大早,可惜,在赴行的诸人中,他仍旧是最后一个,连十岁的盖嶷、八岁的盖谟都在他的前面。
盖俊和父亲盖勋见礼,不过今天他才是主角,左右手分别拉着二子,登上一辆装饰最为华贵的马车。相比于略显沉闷紧张的盖嶷,盖谟却不知紧张为何物,上车后紧紧黏在盖俊身边,东张西望,问东问西。
盖俊搂着盖谟,心有感触的捏了捏他的xiǎo脸,又看向端坐笔直的盖嶷。手心手背都是ròu,如果非要强行区分,他会说,他欣赏盖嶷的才华,可是,他更疼爱盖谟。
数乘马车在羽林、虎贲、甲仗、班剑的拥簇下缓缓驶出骠骑将军府,外间,上千玄甲jīng骑早已等候多时,一前一后拱卫马车行往刺史部。
当盖俊一行到达刺史部mén前,数以千计的河北文武恭候于道,齐齐伏地,山呼叩拜,场面无比壮观。
同时,鼓吹鸣,奏乐起……
盖俊带着盖嶷、盖谟钻出马车,顺梯而下,径直跨入刺史部。
刺史部为并州办公之地,另后面设有官舍,供官吏及其家眷居住,很大很大……形象一点说,约占晋阳城总面积的六分之一。盖俊走进议事殿,足足huā去一刻有余。
上百大戟士纷纷涌入,贴墙而立,盖俊被引领着行到州君之位坐下,二子坐于两侧,王粲、司马懿、郭淮等人则列其后。马超执戟而立,他及其手下上百大戟士,惟一的职责就是负责盖俊的安全。傅干为骠骑将军府掾属,属长史贾诩,堂下有他的位置。
盖俊目前麾下大致有两大系统,中央,地方,中央一为骠骑将军府,二为并州刺史部,前者以长史贾诩、司马荀彧、从事中郎荀攸、戏志才为首,后者以别驾王信、治中李牷、主薄杨俊为首。地方同样化为分二,一为诸两千石太守,二为诸领兵将校。
治中李牷是并州的大总管,和协律都尉杜夔一道,主礼仪。
“觐见州君……”拖着尾音的喧唱传出,随即,朝鼓炸响,钟声亦鸣。
早已到达mén外,分为两列的群臣,闻声而动,由殿mén左右趋行鱼贯而入,武官以镇军将军马腾为首,文官以别驾王信为首。别驾虽为吏,却是“周流宣化于万里者,任居刺史之半”的雄职,地位在州中仅次于刺史、州牧,诸郡两千石太守也要敬让七分。
“诸臣拜……”
山呼海啸声中,诸文武齐齐跪地叩拜。起身后,将领、军吏于西方东向而坐,文官于东方西向而坐。
汉代,臣子正旦当日朝见天子、州臣朝见州君、郡臣朝见府君,皆要献礼,以yù为贵,而为君者,则回馈以酒食,这是早在汉朝初立,叔孙通定下的朝礼。是谓“历代通规,永为常式”。
接下来,就是走过场了,盖俊在刺史部呆了大半日方归。
次日,盖俊于骠骑将军府密室召开密会,与昨天上千人的大场面相比,此时密室中的人数少得可怜,文武相加亦不过二十余人,然而,这却是河北最高级别的会议。
列席者主要有骠骑将军府长史贾诩、司马荀彧、从事中郎荀攸、戏志才、掾属傅干等。刺史部别驾王信、治中李牷、主薄杨俊、农都尉郑泰、议曹从事华歆、薄曹从事陈群。镇军将军马腾、偏将军庞德、胡封、鹰扬中郎将杨阿若、折冲中郎将徐晃、陷阵中郎将鲍出等。随便拉出一人,跺一跺脚,都会引起并州地震级的人物。
今日所讨论的事情,无他,讨伐董卓耳。
盖俊定下秋收后向董卓开战。历史上董卓当死在今年,至于具体何时,则不太清楚,但肯定不会是冬季,最多深秋,所以,他定下秋收后行动,而董卓一定会死在前面。
荀彧简单介绍了一下兵力部署情况,因为盖俊事先有所布局,河内郡、裨将军黄忠部有步骑一万五千人,河南尹、虎威将军盖嶷部,有步骑两万整,河东郡、裨将军关羽部,步骑两万五千人,破贼中郎将张绣部,步骑一万整。三河总计置有七万兵马,其中约五万人属于久经战阵的jīng锐,刨去胡族不算,相当于盖俊六七成的实力。
另外,北地郡,鹰扬中郎将杨阿若能够调动的兵力是一万五千人,上郡,则是一万人整,不过上郡都尉郭锐赴任使匈奴中郎将,士卒战力恐怕会受到一定影响。
与董卓治下接壤的五郡之地,接近十万之数。
平日间,地方供养这些士卒已是非常吃力,常常需要他方接济,然而一旦开战,仅士卒所食粮食就会增加至少一倍,如果算上运输及马匹消耗,更是要翻几个跟头,堪称天文数字。
所以,荀彧建议,从现在开始,便要向前线运粮、屯粮。
盖俊深以为然,扭头看向治中李牷,后者说道:“这几年使君连连向恒山用兵,是以上党郡诸县建有大量粮仓,只要将它们填满,则河内、河南无忧矣。河东的话……托使君之福,汾水水路繁忙,每日行船何止千百?以粮船夹杂其中,董卓便是浑身长满眼睛,也绝难发现。北地……”
李牷言及北地郡,一室皆笑。北地富庶,何须并州cào心?
……
第三百五十七章 离别
第三百五十七章离别
初平三年(公元192年)的正旦前后,盖俊于外则大会文武群臣,凝聚人心,于内则密会亲信外将,商讨伐董,双管齐下,成绩斐然。而随着正旦一天一天远去,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河北官吏纷纷打道回府,从冬至便开始热闹喧嚣的晋阳城渐渐归于平静。
正月十六,当盖俊第四次开口挽留盖勋,而被拒绝,他终于知道,父母阿妹,是真的要走了。
当日,晴空万里,无风,是个送行的好天气。
从出mén开始,泪腺发达的盖谟就一个劲的哭,一直哭到出城,惹得盖缭也忍不住了,直言若非担心身在北地的幼子杨基,必不回返,说罢,姑侄俩站在城外抱头哭号。马昭、盖嶷一旁柔声安慰,然而似受到两人感染,没一会儿眼睛也跟着红了。
盖勋、盖俊、杨阿若父子婿三人默默的行着,盖俊驻足回身,拍拍杨阿若的肩膀,说道:“伯阳,回去后当整训士卒,等我命令。”
“大兄放心。”杨阿若点点头。
盖俊踱前两步,又道:“另外,派人给我盯紧韩遂,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
不止杨阿若,连盖勋也是听得一怔。
“大兄莫非是怕韩遂与董卓狼狈为jiān?”
“……”盖俊默然,表面上似乎同意了他的猜测,其实不然。董卓死期将至,韩遂没有机会和他狼狈为jiān了。韩遂其人野心勃勃,窥视长安久矣,在大汉国四海升平之际就敢三入关中,硬撼汉军十余万jīng锐,不管成败如何,勇气可嘉。而董卓暴亡,关中大luàn,他必然不会放过这等良机。
“我知道了……”
盖俊目视父亲盖勋头上华发,说道:“父亲日渐年长,凡事无须事必躬亲,宏大略即可,就如臧子源、卫伯儒故事?岂不逍遥快活?”臧洪为河东太守,却将一郡大xiǎo事尽托付于功曹卫觐,一时传为官场佳话。盖勋身边正好就有这么一个人,他便是北地长史、左冯翊人张既张德容,此人出身寒mén,年少而有才干,年不过二十余,便两任县长,逢董卓入京,弃官而走,可谓盖勋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才。
盖勋缓缓摇了摇头,说实话让他像臧洪那样,他做不到。
盖俊苦笑,父亲xìng格如此,强求反而不美,便不再多劝。
盖俊一送再送,不知不觉间足足走出十里,本yù再送,为盖勋止之。正月里天寒地冻,长时间luǒ于户外,实非好事,盖嶷、盖谟早就冻得鼻涕横流,盖俊见此,便也不再坚持。
眼见离别在即,气氛倍加伤感,
盖勋俯下身亲了亲两位孙儿,登车前,回头对盖俊道:“子英,你我父子下次碰面,希望是在长安。勉之、勉之……”
盖俊用力点点头。
“锦奴……”马昭泪水涟涟呼道。
盖俊眼圈泛红,回头唤来一名shì卫,接过其手中袋子,转jiāo给母亲,说道:“阿母,这是由白嵩、黑椹调配的染发yào汤,常洗浴,可叫máo发令黑。”
“你有心了……”
盖俊强忍热泪道:“阿母千万要保重身体……”
杨阿若扶着盖缭道别:“大兄,我们走了。”
“一路顺风。”盖俊对着杨阿若心窝轻轻一拳。
“阿兄……”盖缭一步三回头,终是甩开丈夫,返身狠狠扑入盖俊的怀中,泣不成声。父亲盖勋xìng格古板,为人严正,而盖俊却是有求必应,在她成长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