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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像是某个小国的dú cái者一样,半是蛮横,半是调皮地回答:
“不行!大家都穿了,你不穿就是脱离集体!小心大家不和你玩啊!”
见宫彩彩如同离开水的鱼,气息奄奄地露出绝望的眼神,班长又安慰她说:
“你别怕,要是有哪个男生敢掀你的裙子,你告诉我,我找他算账!”
说完,就像是要找出胆敢质疑的声音一样,在教室里扫视了一圈,中间还和我的目光有过接触。
再明显不过的jǐng告意味,好像是在说:谁敢掀女生的裙子,我就把他的手放在鞋子下面踩烂!
这种时候,我总觉得班长没有把自己放进女生这个集合里,似乎她是超于物外的。
宫彩彩仍然犹豫不决,体委熊瑶月正好抱着排球,哼着口哨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班、班长!”宫彩彩指着熊瑶月提高了音量,好像黑妹子体委是她的救命稻草似的。
“熊瑶月每个夏天都不穿裙子!要是她明天肯穿裙子的话,那我也穿!”
舒莎假装恼怒地抬起一只手,作势要打宫彩彩的头,吓得她闭紧了眼睛,完全被动地等着挨打。
当然没打下去,舒莎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小熊她一到夏天就穿短裤,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的短裤比男生们的还短呢!你要是敢穿这种短裤,我就允许你不穿裙子!”
宫彩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答应不再给自己找借口了。
倒是熊瑶月听了宫彩彩的话,十分坏心眼地从后面抱住了宫彩彩的胸部。
“好哇!你竟敢向班长告我的状!?看我不摸死你!”
给自己起绰号叫“小熊”的体委熊瑶月,小麦sè的脸上贴着一个大号创可贴,估计又是在运动的时候自己弄伤的,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熊瑶月的发型都是方便打理的短碎发,在狂野的碎发下面露出大片前额,无论何时都显得元气十足,jīng力充沛。
这位多动症少女还笑点特低,随便一点小事就能让她笑得喷饭,以至于她在饭桌上的时候,没人敢讲笑话。每当她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嘴里的小虎牙总是特别引人注目。
此时此刻的她,把宫彩彩摸了个不亦乐乎,直看得远处的男生直想要流鼻血。
最后是班长出面阻止,熊瑶月才不摸了。
但是并不算完,一脸坏笑地跟宫彩彩说:
“等到班长看不见的时候我再收拾你!明天你不是要穿裙子吗?看我不掀你的裙子!”
说完就抱着排球,拖着一长串邪恶的笑声,跑到走廊上去了。
班长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重新把宫彩彩安抚下来,算是又帮熊瑶月收拾了一次烂摊子。
第二天,除了熊瑶月依旧短衫热裤以外,其他女生果然都响应班长号召,穿了裙子。
宫彩彩穿着校服裙走进教室的时候,不知是哪个男生吹起了口哨,引得大家都跟着起哄,于是宫彩彩的头垂得更低了。
跟小芹不一样,宫彩彩穿着裙子的时候特别注意不要走光,走路时总迈最小的步子,还经常抱着一本英语字典挡在裙子前面,坐下和起立的时候也加倍小心。
因为事先得到过班长的jǐng告,没有人敢以身试法去掀宫彩彩的裙子,倒是曹公公找了一面小镜子,用透明胶带粘在自己的鞋子上,借助镜子的反光,偷看宫彩彩(以及其他女生)的裙底。
被女生们举报的曹公公,很快就被班长一脚跺碎了镜子,之后的整个下午都疼得呲牙咧嘴,走路一瘸一拐的。
曹公公不死心,变着法儿地想欣赏难得的夏rì福利。每当轮到女生做值rì擦黑板的时候,他就趁大家不注意,脸朝上平躺到讲台上,借讲台桌挡住自己。等到女生上了讲台拿起黑板擦,才发现挺尸在讲台桌后面的曹公公。胆子大的,就直接用黑板檫往曹公公脸上抽,胆子小的,就尖叫一声扔下黑板檫就跑。
尽管挨了不少揍,吃了不少粉笔灰,曹公公无怨无悔,每次都像英雄一样从讲台上面走回来,满脸猥琐地向围过来的其他男生宣布:“是白sè的!”
或者大失所望地抱怨:“竟然有安全裤!?差评!”
曹公公所著的《二十八中美眉X档案》中,在宫彩彩的那一栏里,添了一条新信息:夏天会穿带蕾丝边的白sè内裤,材质不明,有待今后继续调查。
语文课读文言文的时候,有一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曹公公倒是有古人之风,见到好事从不忘我这个师傅。
有一回轮到我们班打扫电脑教室,班长把擦顶灯的任务交给我和牛十力,然后她们负责擦我们踩脏了的桌子,其他人也各有分配。可能是顾及到小芹“体弱多病”的原因吧,她分到的活很少,而且是跟大喇叭和小灵通一组,大喇叭干起活来很卖力,这个小组的任务,几乎都被大喇叭一个人抢着完成了。
小芹连擦个桌子都三心二意的,每擦两下就抬起头来看着我傻笑,好像我把rì光灯管摘下来握在手里擦的动作,有多威风似的。
本来去水房打水的任务是交给男生的,但是熊瑶月突然觉得去打水“很好玩”,于是她抛下班长交给她的其他任务,把水桶从男生手里抢走,旋风般地跑到水房打水去了。而且还像练功的少林寺和尚一样,左右手各拿一只水桶。装满水的水桶很沉,她走得又快,结果在走廊上洒出一半还多,她最后拎回来的两只桶子,里面的水加在一块都不够一桶。
负责擦键盘的曹公公很快就应付了事,正好我也暂时闲下来了,他把我叫到电脑教室门外,指着透明的玻璃门对我说:
“师傅,很快就有福利了,您快跟我过来!”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宫彩彩蹲在地上,正专心致志地擦玻璃门的下半部分。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没看过女生擦玻璃啊?”
曹公公做手势让我小声点,“师傅,您有点耐心,宫彩彩擦完了低处的玻璃,就该擦高处的了……”
我不明白低处的玻璃和高处的玻璃有什么不同,但是宫彩彩真正开始擦高处的时候,我马上明白曹公公的险恶用心了。
因为宫彩彩个子矮,所以就算翘着脚也很难够到高处的玻璃,所以她整个身体都贴在玻璃门上面,竭尽全力想把手伸得更高些。
结果就是,她全校第一的丰满胸部紧紧贴在玻璃上面,完全被挤变了形,而且还随着她擦玻璃的动作,两个球体一会向左,一会向右……
宫彩彩擦来擦去的样子都让我不忍直视了——你这么擦下去,抹布未必会变脏,倒是胸前肯定会变脏啊!你完全是在用胸部擦玻璃吧!?
曹公公“桀桀桀桀”地yín笑着,突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原来是班长不知何时站到我们身后了。
“你们两个不干活,倒是很会看戏啊!”
班长的声音疲惫中带着寒意。
结果曹公公被班长命令把键盘全部重擦一遍,我也被调回去帮忙搬桌子了。
班长赶走了我们这两个旁观者,和宫彩彩说起话来。
“熊瑶月不是和你一组的吗?她人呢?”
宫彩彩手里拿着抹布,可怜兮兮地回答:“她……她觉得打水好玩,就去打水了……”
“你怎么不阻止她呢?你根本够不到高处的玻璃啊!”
“我……我不敢……”宫彩彩的声音比蚊子还小,好像做错事的是自己一样,“她还说要掀我的裙子呢……”
班长风驰电掣地把走廊上疯跑的熊瑶月给揪回来了。
然后把水桶交给我,让我在打水的同时无论如何都要看好水桶,别让熊瑶月给抢去。
熊瑶月原本还两手抱在脖子后面,两眼望天不服不忿的,最后被班长揪着耳朵拎走,给班长打下手去了。
随着天气变热,体育课的气氛也变得活跃起来了。
男生的夏装很适合体育活动,女生的夏装就不行了,她们得换上长裤,比如chūn秋款的校服裤子,像熊瑶月那样直接穿短裤的也有一些,不过都是一些过膝盖的长短裤,没有像熊瑶月那么短的。
体育老师李大勇是一个三十六岁的平头大汉,至今未婚,脖子上无论chūn夏秋冬都挂着一个哨子。每当有女生在体育课上穿了裙子,没法参加预定活动的时候,他就一脸凶相地jǐng告说:
“下次谁敢再穿裙子上课,我就罚她倒立!”
后排的女生悄悄议论道:“这个老sè鬼!”
曹公公却鼓掌欢迎道:“李老师说得好!我坚决支持李老师的领导!就该让女生们倒立!”
一到zì yóu活动时间,曹公公就被以大喇叭为首的凶悍女生们,联合起来揍了一顿。
因为自称贫血,小芹一般是不参加体育活动的,不过有时候她会走到场边围观——主要是围观我。
某rì李大勇心血来cháo,在体育课上对男生们进行引体向上测试,因为我和牛十力做起引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