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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是无害的小孩子啊,都是小恶魔!妈呀,吓死我了~~”
…………
李半夏到药庐的时候,赵郎中和川乌也都吃过了,这会儿正躺在后面的院子里小眯一会儿呢。大中午的,大家都要吃饭,休息一会儿的工夫还是有的。
赵郎中安静地躺在他的那把躺椅上,一下一下轻轻晃荡着。李半夏以为赵郎中快要睡熟了,也就没吵他,径自拿出一本医书,坐在木桌边翻看着。
此时正值正午,日头正紧,坐在院子中,沏壶茶,看看书,也是惬意得紧。院子里本有两颗高大的梧桐树,叶子早已落光了,只剩下几片飘黄的梧桐叶在树上挣扎摇摆。
茶香袅袅,院子里盈满着淡淡的茶香。梧桐叶落,预示着一年的旖旎已近落幕。
“妹子,他……还好吗?”
“……”李半夏愣了许久,从书本中抬起头,看向赵郎中。他仍然闭着眼睛,身体随着躺椅自然地颠动着,面容很宁静,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他的神态很安然,李半夏甚至怀疑他方才是否开了口。
目光晃动了一下,李半夏很快就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意思,他口中的他又是谁。
躺椅上的赵郎中,在这静谧的午后,终于问出了他憋了一个月的话。
赵大哥与柳老爷子之间的恩怨她已经听说过了,柳老爷子一直盼望着,他们兄弟之间有一日能够团聚。临行前,他还让她给赵大哥带了一个盒子,她不知道那个盒子里面有什么,赵大哥之后也未曾提起过这件事。
李半夏也知道,这种事情,除非赵大哥愿意跟她说,否则自己就不该过问。所以即便很想做些什么,也只得把所有的话都压在心底。
然而今天,赵大哥却主动提及,这是不是意味着……
“他很好。”不用他问,李半夏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他。“别人虽称他为柳老爷子,他看起来仍然很年轻。身子骨很硬朗,为人和善,待人很宽容,对于那些处在困难中的人,他也愿意尽最大的能力伸出援手。”
“柳家的药铺是边城最大的一间药铺,柳家的药材远销各国,生意很好,在业界享有很好的声誉和口碑。他同时又是一个很有爱国心的商人,在边城战役期间,他以最低廉的价钱向军营出售药材,在战事吃紧的时候,无偿地为他们提供各种药材供应。谁都知道,柳家的老爷子,是边城出了名的大善人——”
赵郎中久久没有说话,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神色,李半夏就是能感觉到,他在认真的听。
“我到边城去的时候,老爷子对我诸多照顾,我能顺利地进军营,老爷子也帮了我不少的忙。有机会,我真希望能好好谢一谢他。”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可就颇多意味了。赵郎中表面上很爽朗,实则心思细腻,又岂会不明白李半夏话中的意思?
赵郎中没再问柳青光的事,就好像,他从未听李半夏说起过这些事一般。只是整个下午,他的心情都不错,不只是不错,应该是一种轻松。他虽然还是和往日一般,给人看病,神色温和,也没有过多的表露出他心情很好。然而每一个人都看得出来,赵郎中今日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川乌甚至注意到,他的师父在晚上收拾草药的时候,还破天荒地哼了歌——
日头西斜,李半夏记得一会儿她还有一个外诊去看,没敢耽搁,匆匆收拾好药箱,离开药庐。
二丫家离这儿还有一段路,要翻过一道岗步行半个时辰才能到,按这个行程估计,回来恐怕早已天黑了。
好在东山知道她要到二丫家去,也免了他担心。
“张公子——”李半夏刚一踏出药庐,就看到了那个站在黄昏下背对着药庐的身影。
张决明。
他的手中拿着一方锦帕,李半夏从药庐出来的时候,他正用锦帕捂着嘴,轻轻地咳嗽。听到李半夏的声音,他的身体顿了一下,尔后自然地回过头,将手上的锦帕放入袖中。
李半夏见真的是他,笑着几步跑了过来。
“张公子,你怎么在这里?”自从上次一别,她可是有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能见到这些朋友,总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张决明望着朝他跑过来的那个身影,心神有些恍惚。压抑着即将出口的那一声咳嗽,硬生生地给咽了下去。喉中腥甜,他比谁都清楚,他咳出的将会是什么。他不想一见面,就吓坏了她,让她为他担心。
她嘴角的笑容在黄昏下显得十分的炫目,张决明觉得睁开眼都十分的困难。侧了侧身体,不动声色地避开她闪亮的目光。
“李姑娘,近来可好?”张决明自然地与她打着招呼,寒暄着。
“好啊,我很好。张公子你呢,你的病……”
“我没事,最近感觉好多了。”不等李半夏说完,张决明飞快答道。
李半夏看似无意地观察了一下他的面容,心中却是一紧。观张公子的面色,怕是病得不轻,他脸色煞白,气息不稳,脚步虚浮,他是一个高手,尚且到无法自制的地步,可见他的病该有多严重——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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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341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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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半夏自行医以来,也曾碰到过一些绝症,但从来没有一次,像面对张决明这么无力过。
不仅是因为肺痨在这个时代是绝症,也是因为张决明压根就没想过要好好接受治疗。
尽管早已知道他的答案,李半夏还是忍不住再尝试一下,她是一个大夫,也是他的朋友,她实在是不希望他就这样消极面对治疗。
“张公子,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给你……”
“李姑娘,谢谢你的好意了,只是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既然结果都一样,又何必再抱不切实际的幻想?更何况……”张决明摇摇头,他本来就不怕死。被病痛折磨了这么多年,死亡或许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张公子,你也不要太悲观了,你的病办法用得对的话,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也不要放弃你自己,只要有一丝机会,就有希望不是吗?”这些话听起来很空,却句句发自肺腑。事实上是,李半夏在劝慰张决明的时候,显得很词穷。大夫能对病人说的话,似乎只有这些。既然说不行,那她就做好了。在完全没有希望的时候。她说得再多张公子都不见得会相信。
张决明只是笑笑,没有说话。那笑容中,有着太多的隐痛和无奈。
“张公子,这些日子。你没有再喝酒了吧?”从边城回来的途中,张决明没有饮酒。有李半夏时刻跟着,在一旁“唠叨”,他就算是想喝也没得喝。李半夏刚开始还谨守着礼节,嘴上劝两句,张决明只是笑着摇摇头。后来发现这张决明也是倔得狠,时刻捧着一个酒壶,一边喝酒一边咳嗽。哪怕咳得肺都快要咳出来,还是要喝酒。
李半夏怎么受得了一个人这样拿自己的性命的糟践。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朋友。于是就趁着张决明和杨洛出去的时候,偷偷藏起了他的酒壶。张决明回来的时候,到处寻酒壶不得,以他对李半夏的了解,这种事断不会是他做的。但他们一行三人,杨洛一直跟他在一块儿,能做这件事的,可不就是李半夏麽!
而杨洛不同,张决明的酒壶不见之后,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猜测到这事是那个时而稳重时而有点抽风的李半夏干的。还老是拿那种嬉笑和了然的眼神盯着她。弄得她差点破功。
说也奇怪,张决明酒壶不见之后,这一路上,还真没见他喝过酒。有时候酒瘾犯了,想要来两口的时候,看李半夏正瞪大着眼睛盯着他,站到窗边吹他的笛子去了。
张决明有玉笛公子之名,这吹笛的功夫自然非同凡响。一路上,李半夏这个没有什么音乐细菌的人。也晓得什么叫做“如听仙乐耳暂明”了。
张决明听她提起酒的事。仿佛也想到了那个酒壶的事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清俊的脸也霎时增添了几抹光彩。若是给别的姑娘瞧见了,恐怕小心脏给狠狠地蹦跶上几下子。
“这得怪李姑娘——”
“怪我?”
“嗯,正是有李姑娘一路盯着。张某肚子里的酒虫才颇显没趣,离我而去了。这不,最好的高粱酒,到了嘴里都没有了味道。”
李半夏愣了愣,转而笑了。
不管怎么说,他总算没有如过去那般牛饮了。他这种病,最忌的便是喝酒和动用真气,不管是哪一种,都有可能随时要了他的命。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