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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好笑,刘西山和赵晨宗两人都是大爷们,痛痛快快打一架倒也还好,顶多就是将两个鼻青脸肿的猪头给拉开。可是一旦不能动手,学起女人们斗起嘴掐起架来,还是让很大一票人都吃不消。
话说是这么说,碰上自个儿妹妹成亲的大事,刘西山可一点都不含糊。巴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张罗给他妹妹,家里宴客的酒菜全都是刘西山到镇上去买的,来人吃饭用的桌椅板凳也是刘西山一条条、一张张到附近邻居家扛回来的。刘东山出事后,家里的这些事也就落在他一人的肩上了。
以刘西山的脾气和对赵晨宗的厌恶,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让他的妹妹嫁给赵晨宗这样的人的。马氏和刘申姜把好话说尽,又细细对刘西山道明了这其中的厉害,纵使心中再不愿、再不放心,还是点了头。
刘西山也是一个快要当爹的人,也知道做父母的有了娃后身上的压力有多重。他自打得知山香有孕后,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就重了,这不是说别人逼迫着,而是一种身为父母的那种责任感——
他一个大男人,尚且如此,又怎么舍得让银杏一个人艰难地撑起抚养小娃儿的重任?
好了,嫁就嫁吧!以后只要那姓赵的小子敢欺负银杏,还有他这个二哥在呢!
比起刘西山的别扭和纠结,最该纠结的刘银杏反而显得比谁都要淡定、冷静。
短短半年间,刘银杏就像脱胎换骨一样转了xing,尤其在经历这一系列的变故之后,对什么都看得很淡。唯独她在低头看着肚子里的宝宝的时候,眼里才会流lu出一丝青涩而单纯的笑意——
先前她很讨厌那个小东西的,一看到他就让她觉得痛苦。可是这几个月来,感觉到他在她的肚子里一日日的成长,在寒冷的夜晚陪伴着她,支撑她走下去,刘银杏不自觉地用手抚上自己已经凸起的小肚子,再冷硬的心肠也是会软下来的——
那个人美其名曰上门赔罪时,她平静已久的心掠过一阵惊恐,随即又平静下来了。平静的速度比她想象的要来得快,本以为那晚自己会一夜无眠,流泪到天明,没有想到往chuáng上一倒,白天的事情想都懒得想便睡着了。。。
那个人开始三天两头地往家里跑,每一次她都是闭门不出,懒得见到那一张丑陋的脸。她以为她再见到他时一定会吐,可是没有。即使避无可避之时,与他坐在一处,她也能做到面不改sè,甚至不去注意他的存在。
她变得连她自己都开始不认得自己了。
娘以为她受了刺ji,每晚抱着枕头到她的房里来陪她一起睡,睡前一遍一遍地开导她,要她活在当下,不要为过去发生的事情惩罚自己。
只有她知道,她的心里已经空了,或许是之前那段日子难过得太久了,泪也流干了,什么都不怕了。用小时候娘常骂她的一句话,就是她这小丫头没心没肺,什么事都不装心上。
不同的是,她已不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了,她也不是什么都不装在心上,而是承载得太多,已经超出了她的负荷。她已经疲惫了,只想将一切都放下,甚至愿意把自己整个身心都放下——
爹娘要她嫁给那个人,在房里独自坐了一天后,她答应了。
她这个做女儿的,已经给他们俩老带来了太多的难堪和苦痛,她是个不孝的女儿。以前不懂事,老是偷懒,不服管教,家里事情那么多也从没想过要替他们分担。后来又出了那档子事,让爹娘为她操碎了心,留够了泪。
她想,这辈子她唯一能为他们二老做的,就是乖乖地出嫁,努力地生活,不让他们再为她担心。
这时,刘银杏又开始庆幸,她没心没肺的xing子了。许多话别人没说,不代表她不明白。嫁给那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做个瞎子、做个聋子,必要的时候还做个哑巴,这样日子可能还好过一些。
如若是以前的她,刘银杏摇摇头,绝不可能!
她的婚事,办得很热闹。
娘是个好强的人,更不能让她的女儿受一点点的委屈。越是知道许多人在背后笑话,娘就越不愿草草操办婚事。别人越是觉得她该偷偷momo地到婆家去,娘就越是要赵家准备八抬大轿迎娶她过门。就像是要给那些笑话刘家的人好好看看,刘家并不是因为这样就直不起腰来——
这当然也是因为,那个人名声再臭,始终是赵家的大少爷。赵家大少爷娶媳fu儿,不大肆操办他们赵家同意,那一帮亲朋也不同意。
至于,席间宾客之间会觉得尴尬,有些个不光彩,那几乎是想而易见了。而她,很没心没肺的想,担心这个问题更多的是那个人,她又何惧?
……!。
300 半夏回来了!
300半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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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成亲,刘银杏说不上来遗憾。真要说起来,唯一的遗憾,就是大嫂没有回来——
转眼间,大嫂走了有三四个月了,这之间,没有一点音信。
村里许多人都说,大嫂不会回来了。她巴不得甩掉大哥这样一个包袱,不跟别的男人跑了就不错了,又怎么肯回来?她不信,大哥不信,爹娘不信,三个孩子乃至家里所有人都不相信。
在她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是大嫂开解她,让她从可怕的泥潭中慢慢走出来。成亲是一个女人的大日子,她虽然并未因这门亲事有几分欢喜,还是希望在这个日子里有她在身边陪着她。
女儿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姑嫂见面总也不如之前那般容易。
她也不知,大嫂医术学得怎么样了。虽知要治愈大哥的tui困难重重,但想到大哥和大嫂两人情比金坚,总会相信他们之间会出现奇迹——
大嫂走后,大哥嘴上虽没说什么,她却知道大哥的心里一直都在想着大嫂,记挂着她的安危。
竹叶飘飞的时节,大哥tui脚不便,又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只得将这份担忧和牵挂放在心里。欢子曾经说过,他在大哥房中的柜子里看见过许许多多雕刻着人像的木头。那些木头都是大哥记挂大嫂的见证,在木头之上每刻出一刀,就有一句:半夏,你好不好?
红sè的嫁衣在金水婶的帮助下,穿到了身上。外罩着红sè绣花棉袄,小肚子因为凸起有点绷,金水婶笑着替她披上红sè披肩,盖住了她有点凸起的小肚子。
今日难得出了太阳,是个艳阳天。只是前两天下了雪的天气,凛风吹来,格外有些寒冷。
她的花轿午后出发,到赵家的大宅算算时间,天sè要黑下来了。在那边还有一番折腾,娘怕她贪了凉,又怕她新娘穿多了衣服不好看,苦恼了半天。衣服加加又减减,最终还是认为她这个孕fu不能着凉。
而她则想着,现在方圆百里还有赵家的那一众亲戚,谁都知道她和赵晨宗是奉子成亲。在这种情况下,她这个新娘看起来再胖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相比于她穿得多,人们更加津津乐道的是她的肚子。
刘银杏出事之后,听够了别人的冷言冷语,看够了别人在背后的指指点点。略微苦笑的道,她已经十分精熟此道了!
马氏在外面顾着厨房,村里许多婶婶嫂嫂都来帮忙了,许多地方还是需要娘在场。柴米油盐用完了哪里加,米要打多少,菜放在哪里,哪个亲戚来了,与她拉会儿家常。马氏一直在忙活着这些事,想抽点时间到房里陪她闺女说会儿话,都成了奢侈。
卞国的嫁娶之礼还是相对简单的,没有太多繁琐的规矩。新娘在上花轿之前,就呆在自己的闺房里。虽然不能出来走动,还是可以和进房间的人打个招呼,说上两句话。
许多人进来又出去,出去又进来。就像是走马观花的似的,一瞬的工夫就已看过了一生的精彩繁华——
刘银杏工工整整地坐在铜镜前,由着金水婶给自己穿戴打扮,已经不想去看谁又进得屋里,哪个人刚才又出去了。
刘灵芝穿着红sè的新装跑进又跑出,不时趴在他小姑姑的大tui上,眨着眼睛看刘银杏清秀的脸蛋被金水婶化成了一个猴子屁股。不时用食指勾起一点腮红,学着金水婶的样儿,往自己因为顽皮而脏兮兮的小脸上涂抹着,刘银杏忍不住会心而笑。
金水婶抱起刘灵芝,将这个小捣蛋给“扔”到外面去了,啐道:“男娃学人家姑娘用啥腮红!”
刘灵芝一听这男娃不能用,那就给他姐姐去抹一抹。
刘银翘可不像刘灵芝这么清闲,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的水井里帮着家里洗盘子和碗筷。今日小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