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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李虎带了几骑飞奔回来,就在众人正纳闷李虎竟然能如此之快就抓回俘虏的时候,李虎直接飞奔到李广面前,向李广疾声禀报道:“将军,赵信将军领大军来了!”
“赵将军?他怎么会在这里?”李广一脸疑惑,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赵将军大军距离此定还有多远?”
“根据刚刚斥候探报,已经不足三十里。”李虎说道。
“嗯。”李广点点头,随即令道:“大军加速前进,与赵将军汇合。”
“李将军,请慢!”这时南宫商忽然想起秦城之前跟他提起赵信时说过的话,心中大惊,连忙出声阻止李广,“此事蹊跷!”
“左庶长,此言何意?”李广不解的看向南宫商。严格来说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李广对南宫商也是颇为欣赏,因而并没有责怪他的僭越。
南宫商向李广抱拳,正色道:“李将军,赵将军本是从侧翼迂回浑邪王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更重要的,连我等自己都不知道我等现在在什么位置,他又是如何找到我等的?将军不觉得奇怪吗?”
“这也正是本将想不通过的地方。”李广抚须道,“不过赵将军既然来了,这些问题待会儿本将等问问便知晓。”
“只怕到时候一见面,李将军就没有机会问了。”南宫商脸色沉下来,有些耸人听闻道。
“左庶长,此话何解?”李广隐隐也感觉到了什么。
“李将军可别忘了,赵将军是匈奴人,他带的军士也是匈奴投降过来的军士。”南宫商正色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还请将军慎重!”
言尽于此,南宫商也不复多言。
李广沉默半响,最终道:“传令,大军停止前进,原地待命!”
就在李广下令之后不久,斥候慌慌张张来报:“报!将军,发现匈奴骑兵大军!”
第三百六十九章 风云突变(二)
元朔元年九月初,李广领军三万出河西,意图一举攻下驻扎在河西的匈奴浑邪王、休屠王。/
李广率领大军主力进入河西草原后,在迷路之时(注1),遭遇叛汉投匈的汉将赵信(注2)以及匈奴浑邪王休屠王的合攻。双方激战两个多时辰,李广大军寡不敌众,率众退回。
此战,李广损失惨重。
李广在河西战败和赵信叛降匈奴的消息传回长安,刘彻大怒,朝堂震荡,举国震惊!
许多大臣趁机纷纷上,谏言停止与匈奴之不必要征战,双方应当重修盟好,如此方能避免更多的牺牲。
同时,以丞相薛泽和汲黯为首的一众大臣,一起向刘彻进言,矛头直指征战匈奴的制度支撑……耕战体系,要求废除耕战新法!
窦非东方朔等人据理力争,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又值李广兵败,纵然窦非雄辩,一时也被气势大盛的保守派弄的极为狼狈。
对此,刘彻只是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次日,秦城觐见刘彻,两人深谈许久。无人知晓其内容。
但是当日之后,秦城再没有去过北军军营,一直赋闲在家。
三日之后,秦大将军府。
凉亭中琴音袅袅,秦城适然斜卧,双眼微闭,在他面前,白馨歆正在为其抚琴。一面抚琴,白馨歆一面唱到: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果赢之实,亦施于宇。伊威在室,蠨蛸在户。町畽鹿场,熠耀宵行。不可畏也,伊可怀也。。。。。。”
一曲抚罢,秦城睁开眼微笑道:“歆儿,你的琴技是越来越好了,歌喉更是让为夫如痴如醉,真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白馨歆轻笑着站起身,小步走到秦城身侧坐下,为秦城揉起肩来,柔情道:“只要将军喜欢,歆儿便日日为将军抚琴。”
“那我可舍不得。”秦城拉过白馨歆的手放在手心里把玩,“如此美丽的手要是天天抚琴,起了茧岂不是暴殄天物?”
白馨歆将头轻轻靠上秦城的肩膀,轻声道:“将军说什么便是什么,歆儿都听将军的。”
“哈哈!”
两人正在这边柔情似水,忽的有仆人慌慌张张跑过来,“将军,廷尉带人来了。”
“张汤?”秦城并不觉得惊讶,白馨歆也不惊讶,她只是担心的看了秦城一眼,秦城拍拍她的双手,道:“走,去看看。**”
张汤负手站在厅中,廷尉署的人在厅外等候,秦城和白馨歆先后走进厅堂,向张汤抱拳道:“张廷尉,别来无恙。”
“大将军,你我又见面了。”张汤回了一礼,然后直接道:“今日张汤到此,乃是奉陛下令,因你涉嫌在闽越乱用刀兵并且举止不合臣规、冲撞淮南王对皇室不敬,已经大罪,现请大将军随下官走一趟,配合我等查明事实。”说罢又拱拱手,“还请大将军不要让下官为难。”
“当然。”秦城坦然笑笑,“如此,倒要辛苦张廷尉茶水都喝不上一杯了。”
张汤一摆手,“无妨,下官早已是习惯了。”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将军,请!”
“好!”秦城答应一声,转身对白馨歆道:“安心在家等我便是。”说罢,转身随张汤一起走出府门。
“将军!”小蓉儿疾跑过来,边跑边喊,十分焦急慌张。
白馨歆一把抓住跑过来的小蓉儿,按住她让她不要乱动,和众人一起望着秦城洒然离去。
次日,在李广大军还未返回长安之时,朝堂上传出一条惊天的消息:左大将军秦城,因为处理闽越事务时举止不当造成极大后遗症且对淮南王无礼、冲撞皇室,被锒铛入狱。并且,传闻他勾结匈奴,与敌谋国。
接连来自军方的两条坏消息,让朝野一片哗然。
大汉军队,在征战匈奴接连大胜之后,首次迎来了重大挫折与打击!
秦城入狱当时,北军军营震动。但让很多人不解的是,留守大营的近十万北军,竟然没有一人冲出军营为给他们带来极大…荣誉和前途的左大将军请命。
但是有传闻,十万北军给刘彻上了一道连名册,为秦城求情。近十万个人名造册,简都装了好几大车!
至此,长安风云突变,局势莫测,天下惶然。
廷尉署。
秦城跟着一个官吏到了正堂。正堂上,张汤威严的坐在首位,肃然的脸上写着公事公办。在他左边,坐着一个年轻的鹰钩鼻官员,在他右侧,坐着一个盛气凌人的老者。
秦城站定之后,张汤打开案桌上的简,看了秦城一眼,道:“今日本廷尉奉陛下之命,问大将军几个问题,还请大将军如实回答。”
秦城站在厅堂中间,道:“廷尉只管问便是。”
“今年四月,大将军奉命到闽越解决闽越之事,途径淮南国时,为何将淮南王派遣来慰问的使者打伤?”张汤的语气如同念一般。
“非是打伤,实则是双方各派武士切磋武艺,淮南王的使者不敌,这才致使有些许擦伤。”秦城淡淡道,“这件事在场的所有官员都可以作证。”
“秦城,休得胡言!”张汤右侧的老者呵斥道,“分明是你有意挑唆双方斗殴,又使计让淮南王的使者不敢出手只能被打,谈何切磋?”
秦城根本就不理会这老者,只是平静的看着张汤,“廷尉,可以进行下一个问题了。”
“你。。。。。。”老者见秦城竟然把他当做空气,当时便气极,正要说话,却听见张汤已经继续问道:“大将军屯兵章治城外乌龙江时,在闽越局势没有显着恶化的情况下,为何要擅自发兵攻下章治城?”
“廷尉。。。。。。”那老者明显没有料到张汤竟然也不理会他,气的老脸通红。
“当时闽越局势已经恶化。”张汤问完之后,秦城接着说道,“我等在吴城停留数日,又在乌龙江边驻扎数日,东越王却不前来说明情况,已是不敬。况且东越王正对南越用兵,已经攻番禹城久矣。本将出兵章治城,是为了避免番禹城被攻破,南越不复存在,是时势需要!”说着问道:“还有问题吗?
“一派胡言!”老者激动的站起来,指着秦城骂道。
“下一个问题。”张汤点点头,继续对秦城道:“大将军进入闽越王城之后。。。。。。”
“廷尉!”老者拍案而骂,“尔如此问案,毫不斟酌案犯说辞的对错,只求敷衍了事,老夫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你可知,你这是渎职!”
张汤不恼不怒,只是平淡的看了老者一眼,问道:“这件案子是我是主审还是你是主审?”
“。。。。。。”老者纵然是气得浑身发抖,也无言以对。
“既然我是主审,便由我主持询问。”张汤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