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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有了喘一口气的机会,刚呼出两口粗气,便又有血狼围了过来!
渐渐的,秦城感到视线越来越模糊,肺叶也疼痛异常,双臂如同灌了铅一般,极为沉重!
出现这种感觉,秦城知道,这是力竭的征召!
没奈何,秦城周身的伤口已经不下五处,失血太多了些!
在秦城周围,护卫他的亲兵和重骑,一个接一个倒下,这些秦城亲自培养出来的骠骑,每倒下一个,秦城的心便要撕痛一下。然而秦城也清晰的认识到,再如此打下去,只怕是不消多久,自己也要面临和他们一样的命运!
“狗…日…的!”秦城心中不甘的嘶吼,“老子今天难道要死在这里了么?”
一柄长刀贴着秦城面门切过,秦城扭转面门,避过刀锋,环首刀探出,将与自己擦身而过的一个血狼切开了肚子,那五脏六腑,瞬间就从马背上抖落下来,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杀完这个血狼,秦城不由得笑了一下,暗想老子又转了一个!
是啊,本来这辈子就是赚的,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好歹。。。。。。好歹哥们儿也来汉朝拼搏了一回,弥补了了上辈子想从军却只能做贼的遗憾!
秦城自问,前世,自己也拼命过无数回,也杀了不少人,那些人中人自然有该死之人,但说到底,那都是在为自己拼命。终其一生,从来都没有为这个民族做过什么,混了一辈子黑道,最后还是死在jǐng察手里!
人活着的时候,没给这个民族做些什么,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在临死之际,却不免深深遗憾!
这辈子就不一样了,做了官军,杀了匈奴,也算是为国家做了事,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这本就是军人的宿命!
手臂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伤口让秦城的眼神又凛然了几分,丈马刺从背后探出,在那个血狼划了自己一刀、还自以为能保得一条性命的时候,将他戳下马来!
“骠骑营,杀!”马大山依旧在嘶喊,这声音传到秦城耳朵里,恍惚间秦城忽然觉得这声音是如此动听。
秦城看了马大山一眼,嘴角又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一万骠骑营,是自己的心血,也是自己兄弟!
好男儿,有一万兄弟陪自己一起,血洒沙场,人生快意,莫过于此了!
死,又有何惧?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在乎再多死一次!
“爽快!”秦城这时竟然还有心情赞叹一句,环首刀一举,拼尽最后的力气大吼一声:
“骠骑营,向前!”
。。。。。。
“呜~”
“呜呜~~”
很突兀的,在血狼军阵后方,也就是骠骑营重骑冲锋的方向,那个南方,响起一阵沉重而又不是嘹亮的号角声!
汉军以号为令,有汉军的地方,便有号角!
秦城听得这阵号角,眼睛一亮,突然有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
“娘希匹,总算让老子赶上了!”李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抽出环首刀,向前一引,向身后的七千汉军招呼道:“秦将军就在前面,随本将杀过去!”
“杀!”
于此同时,在东方,一条红色长龙奔行而来,为首一名中年将军看了几里之外的战场一眼,神情一愣,“怎么打起来了?我还没到,你们就打起来了?太不给我面子了!”说罢,猛地一下抽出长刀,招呼身后的七千将士道:“大汉的好儿郎们,随我公孙贺,杀过去!”
“杀!”
第一百九十一章 险象环生
两条红色长龙,一南一东,十余里的距离,转瞬即到,一先一后加入战团,正是李广和公孙贺。在骠骑营战斗最为艰难的时候,他俩总算是率部赶到了。
两部俱是七千人左右的汉骑,呼啸而至,要改变战场的形势,力量已是足够。
正在拼死与两万血狼鏖战的骠骑营众将士,看到这一幕,俱是精神一震,疲惫不堪的身体再次焕惊人的焕发出新的力量,手上挥刀的力道和速度又大了许多。
一场鏖战下来,八千骠骑营损伤不少,两万血狼虽然困住了骠骑营,但是其在人数上的损失比起骠骑营来,也是只多不少。这会儿再有李广和公孙贺一万四的汉军加入战团,战场的形势第一次发生了根本的改变,而且汉军是两边冲阵,中间开花,威力不可小觑。
“哈哈,将军,快看,李将军来了!”马大山已经不知拍烂了几杆秦戟,这会儿还有力气兴奋的对秦城吼道。
“速速杀出去,与李将军汇合!”秦城笑了一下,总算又有个几分力气。看到李广和公孙贺总算率部赶到,秦城也终于松了口气,今日之所以敢跟血狼硬碰硬,除了避无可避这个理由之外,更重要的是因为事先就知道李广和公孙贺不用多久就能赶到,之前秦城自己还向两人的方向派去了游骑催促,也是希望他们早些赶来,如此不仅可以解骠骑营之围,还能给予血狼重创。
虽然,对草原不甚熟悉的李广和公孙贺还是来得晚了些,但总算还来得及。
“骠骑营,向前!”马大山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气力,当下竟又是一声爆吼!
“杀!”如今的骠骑营,绝望中看到希望,热血再次沸腾起来,开始疯狂的反击!
无数血狼心一沉,知晓情势不妙,短暂的心智郁结之下,不少人被暴走的骠骑营将士趁机夺了性命!
形势此消彼长,骠骑营爆起,血狼则是苦苦支撑,后背不保。
伊稚斜一刀将阴魂一般缠在他身边的冉闵逼开,看清场中形势,知晓血狼处境不妙,也不见他过多思量,便招呼道:“撤!向北方撤!”
说罢,又招呼手下两名千夫长,“你,去堵住南边的汉军;你,去拦住东边的汉军,掩护大军北撤!”
伊稚斜当机立断,指挥若定,领着大军北撤。
要说血狼这时候与汉军相比,虽然处于弱势,但是并没有弱多少,要是伊稚斜愿意,还是有一拼的实力的。但是伊稚斜明显没有拼得鱼死网破的打算。
伊稚斜的算盘打得很简单:要是拼光了血狼,自己还用什么争大单于的位子?
军队从来都是为政…治…斗…争服务的。
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如何权衡,伊稚斜就作了保存实力的选择。
虽然就这么错过击灭骠骑营的机会很可惜,不过既然有选择,就有得与失。得到了一个,就得舍弃另一个。
血狼撤退的很有序,因为有序,所以也很迅速。
见有血狼出阵阻挡自己救援骠骑营,更多的血狼准备北撤,李广命令道:“前队顶上,其他人迂回过去,咬住他们大队,别让他们跑了!”
同样的命令,几乎是同时,也在公孙贺口中说出来。
“堵住他们!”“咬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和血狼混战的骠骑营,这时候也不急着冲阵了,因为就算他们不冲,血狼的军阵也会自破,现在,骠骑营和血狼互换了位置,开始扮演起猎人的角色来,是以骠骑营各校尉、屯长都是连连下达此种命令。
到了这个份上,场中已是一片混乱!
血狼是精锐,但他们面对的汉军也是当之无愧的精锐,骠骑营和zhōng yāng南北军,哪个的战力不是汉军中数一数二的?
血狼的后撤,总有人在掩护,汉军的追击,总是有人去顶住血狼的掩护,有人马不停蹄去追击大队。
“秦城,伤势如何?”李广杀到秦城身边,见他浑身是血,急问道。
“您要是再来晚点,不死也残了。”秦城咧了咧嘴,转而道:“将军,让大伙儿别追得太紧了,要是逼急了血狼,鱼死网破对谁都不好。。。。。。况且,我们后面还有其他行动。”
李广点点头,对身边的亲兵道:“去,传令,让大伙儿悠着点。让公孙将军也别太卖命了!”
看着汉军开始漫山遍野追击血狼,到处都是混战的人群,秦城一边简单的处理着自己的伤口,一边叹道:“伊稚斜的血狼,果然有两把刷子。这对咱们后面的行动,可有些不利。我得想办法搞搞他。”
李广面色肃然,显然也同意秦城的说法,便问道:“秦郎有什么好计策?”
“好计策么,还没有。”秦城实诚道,“不过小伎俩倒是有一个。”
“说来听听。”李广好奇道。
秦城转过头去低声对李广耳语了一番,李广听着,脸上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出来,末了认真道:“这计策,好是好,就是。。。。。。无耻了些。”
“能达到目的就行了,其他的,都是浮云。”
。。。。。。
经过一番惨烈厮杀,伊稚斜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