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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城走出军帐,随意选了一个近处的什,便去蹭饭。
李广曾今对秦城说过,带兵打仗其实很简单:平日与士卒同甘共苦,战时身先士卒。从某些程度来说,秦城便是李广带出来的兵,因而李广的带兵思想对秦城的影响也很大。
“将军!”众位军士看到秦城又过来蹭饭,先一起行了军礼,给秦城腾了个地方,有军士给秦城递过来饭菜,众人便一同吃了起来。对于这种情形,军营中的士卒早已是习以为常。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匈奴人打仗?”秦城一口饭还没吃下,便有军士问起。
秦城抬头一看,却见是董褚。
董褚,这个秦城在这个时代见到的第一个人,如今已经是轻骑某部的屯长了。
“怎么,你等都想打仗?”秦城笑着看向众人。
“那可不是,我等都想跟着将军大漠,将匈奴人打得屁滚尿流!”
“是啊,就如将军上回一样!”
“这也训练这么久了,真想跟匈奴人干一仗!”
众军士七嘴八舌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只要本将觉得你等的训练达到水准了,自然会领着你们去端匈奴人的老窝。”秦城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要怎么样才算达到将军所说的水准了?”董褚问道。
秦城笑笑,望向北方,道:“秋高马壮,剑气能杀人之际,便是大军兵锋直指大漠王庭之时。”
剑气,余军人而言,便是杀气、戾气。
士卒戾气冲天之际,便是大军战力大成之时。
而现在,秦城要练的,便是这些士卒的戾气。
戾气如何练成?
忍不能忍之痛,受不能受之辱,有雄才而不能施展,有利刃而不能杀敌,蛰伏越久,戾气便越重。
而一旦时机到,戾气爆发之,便能一鸣惊人一飞冲天!
秦城看着面前众军士斗志满满的脸,心道:今日我练你等一身戾气,便是为了来日你等能给所有人一个耳光!
不仅仅是给匈奴人,也给那些不识趣的迂腐大臣!
秦城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上谷练兵,朝中有多少人隔着几千里在指着自己骂自己痴心妄想、夜郎自大?
在那些大臣眼里,秦城区区一介布衣,是个从小没受过教养的土包子,自以为立了些军功,便敢妄自尊大去训练什么铁骑,还妄图大漠?
“愚蠢,愚不可及!”
“简直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给祖宗丢脸!”
“匈奴人雄霸北方近百年,岂是一个乡下泥腿子能够撼其兵锋的?”
“这简直是祸国殃民!”
诸如此类的话,即便秦城远在上谷,这半年来也通过各种渠道传入自己耳朵。
这些人不敢骂刘彻,便来骂秦城。
这些人自己不敢直视匈奴人,便希望别人也如他们一样仰人鼻息而活!
秦城可以自己不在乎这些谩骂不在乎这些羞辱,但是骠骑营不能,上谷汉军不能!
“当我骄傲的站在你们面前,手里提着让你看一眼便会忍不住全身瘫软的仇人头时,我扇在你们脸上的耳光,将会让你们生生世世都羞于做人!”
秦城站起身,面朝北方,在心中对自己道。
……
夜,中军大帐。
秦城和柳木并排站在一起,两人凝视着眼前的军事舆图,沉默不语。
“军报!”帐内的沉默被帐外军士的大喊声打破。
“去拿进来。”秦城头也不回对柳木道。
柳木无言走出军帐,取了军报进来。
“念与我听。”秦城淡淡道。
“今日申时,约一千匈奴骑兵袭扰小化城,围城半个时辰,烧毁房屋无数后离去。”柳木沉声念道。
“放将案上吧。”秦城的语气仍旧没有丝毫波动。
柳木将军报放下,复又在秦城身旁站定,沉默良久,终究开口道:“将军,真不出战么?这回他们只有一千人。”
“不战。”秦城道。
沉默。
“下面将领问起,我该如何去说?”柳木又问道,“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这是军令。”秦城言简意赅道。
“将军,恕末将多嘴,为何我等就不能派遣两个千人队出营?哪怕是赶赶那些匈奴人,做做样子也好!”柳木语气并不像秦城那么平静,“朝中那些大臣,本就对将军颇有微辞,要是……”
“柳副将!”秦城回过头,直视柳木,“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
“将军!”柳木忍不住,“这会对你不利的!”
秦城微微一笑,“对我不利?他们那些酸臣能对我如何不利?向陛下进谗言么?放心,陛下不会理会他们的。”
柳木欲言又止,终究是叹了口气,道:“你真如此有把握?”
“当然。”秦城淡淡一笑。
“……”柳木低头沉吟了良久,最后抬起头时,问道:“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老马原周边加倍的哨骑放出去没有?”秦城问道,“还有暗哨。”
“都布置好了。”柳木答道。
秦城点点头,忽然像想起什么,对柳木道:“传令,骑兵前部集合待命,要是匈奴人敢进入老马原的范围,杀无赦!”
“……”柳木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领命而去。
柳木走过,秦城看着面前的舆图,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自言自语道:“军臣,真是麻烦你还老惦记着隔段时间就派兵南下,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呢?”
第一百六十五章 狼王
大汉的元光五年渡过的并不平静,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大事小事,而到了元光六年,不管人们还记不记得去年发生过的趣事,今天注定又会有新的事新的人走进人们的视野,走进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中。
彼时,刘彻已是二十八岁。
“陛下,臣听说边郡前些日子又发生了战事?”宣室殿,老臣及黯面对刘彻拱手而拜。
“这事不是人人都知道么,你那还用得着去听说。”刘彻抖了抖袍子,在皇塌上坐下,看了及黯一眼。
“是。臣还听说,这回匈奴人入侵的人数并不多,几个边郡的郡守抵抗都很得力,匈奴人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除了……上谷郡守秦城。”及黯不急不忙道。
“原来及大夫今日是来参揍的,参揍上谷郡守秦城?”刘彻道。
“是。这是臣的参揍。”及黯浑然不觉刘彻话中的不快,自顾自递上一卷竹简,而后好整以暇道,“上谷郡守秦城,自出任上谷郡守之后,在过去的一年多之中面对匈奴人不时南下侵袭的军队,恍若未觉,龟缩城中从不出兵,致使上谷郡北部各县镇连遭匈奴人战火,房屋财物损失不计其数,大汉国威受损,天子威仪沦落,臣请陛下严查此等不作为之辈。如果不然,边郡郡守,恐怕日后无人肯出兵对战匈奴。
另,上谷郡守秦城,以训练新骑为由,徒耗大汉财物无数却不做实事,此等骄奢吟…逸好逸恶劳之辈,还请陛下严查,以肃大汉官员之纪。”
及黯说完,站在原地,不再言语。
上谷郡这一年多来的损失为何只有房屋而不见百姓伤亡?便是连财货损失的都极少,大致可以忽略不计。只不过这些及黯自然不会去理会,恐怕在这位大学士眼里,只有杀死几个匈奴人才是正经,不管你自己死多少人,损失多少,再怎么不能丢了我大汉的颜面不是?至于到底是丢了大汉的颜面还是丢了他自家有空子不钻有忠言不谏的威名就不得而知了。
刘彻的眼神在及黯身上飞了一圈,也没有其他表示,道:“及大夫这几年对山谷郡关注的可是不少,参揍都能摆满朕这一桌子了,是不是朕现在不给你办理你就吃不下饭了?”
“回禀陛下,不止是臣,恐怕是满朝文武举国百姓,都要食不知味。”及黯不卑不亢道。如今一大把年纪的及老大夫在刘彻年少时就能因为刘彻上课迟到打自家的板子,刘彻不认错他便不停下来,有这样的历史及黯现今既然打定了某个主意显然不会轻易将这一篇翻过去。
“好了,及大夫先下去歇息吧,上谷郡的事朕自有打算。”刘彻将及黯呈上来竹简放到一边,道。
“陛下,秦城既然领了上谷郡守之位便要尽心尽责报效朝廷,可是他这一年多只知道跟朝廷开口要财物要军备,说是训练新骑可新骑去了哪里却没人知道,反倒是之前李广李将军尚在上谷时他还立了些军功。
秦城年纪轻轻以一介布衣入仕,如今做了上谷郡守,偏居一方无人约束,自大之心一旦生成便只知享受,耽误了国家大事,辜负了陛下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