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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一惊心上忽然多了个猜测,能叫玉儿这般念念不忘的,会不会是她临终前说的话,她……是如此心心念念的等着廖进吧“你先别睡下,睡下便见不到廖进叔了。”
玉儿忽然顿住了话,轻轻转头,一双空茫的眼儿对上她的,无端将心心口拧的发酸:“为什么不能睡,进哥说,我乖乖睡下,等醒来,他就在我身边了……”
这般说着,那半透明的小脸儿多了一层莫名的,大概能称之为哀伤的东西,“可是……进哥骗人,带我醒来的,屋子里又留下我一个了……”
玉儿落寞的样子,任谁见了心上都会忍不住怜惜,更会心疼:“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睡下?”
玉儿头略歪了歪好似在思考着什么:“因为睡下会时间会很快……进哥既然说我睡下他便回来的,说不定哪次醒来他就真的回来了。”
南歌无言,心上也不知是心疼多些,还是无奈多些,这个女子情深至此,但因此连自我都失去了,真的好么?
“今日廖叔他有事回不来了……”
“恩,我知道。”玉儿团抱着腿儿,略偏了头,脸上还是郁郁寡欢。
“他托我带了礼物呢,你叫我给你戴上可好?”
“礼物?”
“是……”南歌小心的捧着那玉兰花的链子递到玉儿跟前,“你看……廖叔上次答应你的,说给你一朵玉兰,你可是喜欢?”
玉儿偏头略笑了笑,那层防护也随之打开:“我以为他忘了,没想到他还记着呢。”见南歌俯身为他带上链子,玉儿忽然一愣,像才留意到什么,怔怔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臂:“原来……是这样啊……”
南歌才给链子扣上,听见她的呢喃,略抬起头,不解道:“怎么了?”
玉儿苦苦的一笑,像是个受了伤的孩子一般,静静蜷缩在一边,怔怔看着她静静她恍若熟睡的躯体:“小姑娘……你别叫进哥来看我可好?”
南歌略一怔,不明白如此心心念念着廖进的她,为何又叫廖进别来看她?
玉儿在于床上,给自己缩成个球儿,“别叫进哥来了,我怕他……见了心疼……”
带些哽咽的颤音钻入脑海,又勾起了她埋没自脑海中的记忆。竟立时叫人心都揉成了一团。
“我就不去了。”那时,那只枯瘦的手掌轻轻揉着她的发丝,苍白空茫的一笑,竟找不出半点生气:“她在那里也好,清静一些,我不能过去,也过不去,我这样子去了,她瞧见了会心疼……”
那时有一点泪珠顺着爬满疤痕的脸颊而下,“滴答:“一声,却是要给人心都滴穿了,一阵风吹过,刮的那处伤口疼……
第三百七十章灰飞烟灭
南歌无法认同玉儿因爱情失去自我,却还是会为两人的悲剧心疼,尤其廖进对她还如此之好,南歌是如何也不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只现在她自身能力有限,且不敢轻易动她,因为玉儿头上那珠子虽然保全了她的灵魂和肉身,却也将她们紧紧绑在了一处,珠子稍有异样,等待玉儿的便会是……灰飞烟灭……
戴上手链,南歌也不敢多耽搁,看着玉儿的魂魄依恋的依偎在那朵玉兰花上,南歌心口酸酸的,“你快回去吧。”玉儿目光不离那玉兰,低低的恍若叹息的一句:“你……好好照顾进哥……就说我在这儿极好,玉兰四季都开着,风一吹满室都是玉兰的香气……就像咱们窗前种的那棵……”
“好。”南歌低应一句,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塞了一块哽的发疼“记得盯着进哥,别喝太多酒。他啊,总是答应的我好好儿的,转身又背着我偷偷喝。还怕我闻见,特意在风中站好一阵才进屋。那年冬天下雪。他还傻傻的在雪中站着。就是生病了还要闹着回军营。谁想竟是瘦了一圈……怕我见着心疼,还只笑着说军营伙食不好,不如我做的叫他喜欢。只我会做的不过那几道菜,如何又值得他惦记的?他啊自来是不会照顾自己的……”
“廖叔现在不喝酒了……”
“是么?”玉儿略偏了头,跟着又垂下眼帘:“我却是忘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南歌听的心里酸酸的,不由多安慰了一句:“别的改变了又如何?廖叔最记挂的还是你呢……”
玉儿幸福的一笑,轻轻颔首道:“是呢……他们都说进哥不在乎我,只进哥的在乎他又哪里是寻常人能见着的?记得那年我攀李子树摘李子,从树上摔了下来,进哥跟着就给那颗李子树砍了,再也不愿吃李子……你却不知,他最不愿意吃果蔬的,也就李子能多吃几个。”
玉儿莞尔一笑,像个幸福的小女人:“进哥那时还说,叫我等十年,十年之后尽够了他的责任,便带我出去走,他说啊,北清的雪很美……“说至此,玉儿又转头看她恍若沉睡的身躯,惨然一笑,将头死死埋进手臂上:“可惜啊……我是去不得了……”
“你……”南歌才吐出一个音节。便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古怪的笑声,心头一紧,竟不知夜柔什么时候倒掉在洞顶上,满脸邪佞狂妄的笑着:“你们感情不错么,我都听的心疼呢?”夜柔直直的盯着南歌,眼底闪莫名兴奋的光彩,竟是连萧迟的剑都不顾南歌心口一拧,才觉得不对,眼睁睁看着夜柔受下那一剑,而那黑紫的血液竟顺着她的的指尖滴滴答答的滴在那颗珠子上,珠子似是受不住血污,时时剧烈颤抖着没,连那光芒都忽明忽暗南歌立时转头去看玉儿。谁知玉儿却无丝毫举动。
“如此也好。”玉儿望着头上珠子,如释重负的冲南歌一笑,竟无一丝悲伤。那边萧迟已经给夜柔弄翻在地,只有痛苦蠕动的分。南歌丝毫也不去理会,只焦急的看着毫无求生之心的玉儿,只得将廖进挂在嘴边上:“廖叔还在等你……”
哪知玉儿却笑的愈发灿烂而些,全然不管已经出现裂纹的珠子:“等我又如何,我这样子也是回不去的……灰飞烟灭,也是一种解脱……未若飞灰乘风去,夜半随月入梦来……我便化作万千尘埃,散溢各处,也可伴他煮酒品茗……”
南歌着急的要朝着玉儿撞过去,却总被一丛东西隔绝在了外头玉儿仰头,呵呵笑着张开了手臂……
“不要。”南歌高喊着,已经听不请夜柔得意的狂笑。眼睁睁那枚珠子碎裂,莹光败灭,而那个柔美如玉兰的女子,正一点点的化作灰烬,风一吹,竟一点痕迹也无……
南歌怔怔的,耳边恍惚还能听见廖进充斥宠溺与哀戚的呢喃:“,她既然守了我一辈子,我守她一辈子又如何,至少,这院落还在这儿,我还能时时念着她的。”
“她每日笑盈盈的送我出门,又笑盈盈的等我回来。那时她厨艺算不得好,转来转去也不过那几道菜,至现在才知道,原来世间上最美的味道也莫过如此,只我知道的太晚了一些,也想起的太晚了一些。待我真将这朵玉兰寻回来了才发现,原来我已经找不见要送的那个人了……”
“你将这带在她手上,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这……就当是我陪着她了……”
“就当是……我陪她了……”
泉州,城主府
廖进正喝着南歌配的药,习惯性的按住手腕的一处,便觉的心口一疼,一碗药:“裆。”的守在地上,浓黑的药汁伴着飞溅的瓷片,散溢到各处。然廖进毫无所觉,只死死按着心口的一处,整个人像躺在地上,痉挛着,手脚都跟着发颤。
管家被吓的一愣,历史跑到廖进身边,着急的拖着他:“老爷,你怎么了,老爷……”
廖进理也不理,着了魔般,歪斜的站起身,一手按住犹如千刀万剐着的心口,跌跌撞撞的外朝门口笨:“未若飞灰乘风去,夜半随月入梦来……”
廖进恍若没听见耳边的低语,固执的盯着门口的一处,摇摇晃晃的奔着,惨白的身躯受不住这样的折磨,终是支撑不住,“咚:“的仰躺在地上,廖进只能如蠕虫般挣动着四肢,却如何也动不得半分。
“我便化作万千尘埃,散溢各处,也可伴他煮酒品茗……”
听至此,廖进只觉得喉口一甜,腥甜的鲜血竟随之漫出了嘴角:“玉儿……”廖进如受伤的困兽一样嘶嚎着,竟要将心肺也不并换出来……
“玉儿……”廖进怔怔的望着明净的天空,低声呢喃着,竟恍若梦中一般:“玉儿……”若你化作万千尘埃,可想过我当如何才得相伴?
看着满脸泪痕的南歌,夜柔咯咯咯笑的肆意:“如何,伤心么?恨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哭起来的样子,可是……美极了……”
“啪。”夜柔睁大了眼,愣愣的看着抬手抹泪的南歌,还有些不敢置信脸颊上的疼痛,竟是由此而来。
“如何?叫你失望了,我没歇斯底里一蹶不振?”夜柔冷哼一声,未说话,南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