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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号解剖室-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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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自己是被哪种蛇咬了,也许,我在找高尔夫球时才想到是这些蛇干的,也有可能是昆虫。管它是什么呢,反正我就知道自己浑身疼痛。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还活着,但他们却一无所知,这真令人难以置信,但他们的确不知道。当然,我的运气也不好——我认识詹宁斯医生,我记得在第一个洞和他打双打时还同他说过话。这家伙不错,但性感令人难以捉摸,是个老古董。现在老古董宣布我已经死亡,接着是长着一双呆滞的绿眼睛、笑得像个囚犯似的拉斯蒂也宣布我已经死了。那个像西赛罗·基德的女医生都没有正眼看过我,真的没有。要是她看的话,也许…… 

女医生在关门的时候说:“我讨厌咣当声。”现在就我们三个人。当然在这位西赛罗·基德看来,只有他们两个人。她问:“彼得,为什么你每次关门都要让我听到这么大的声音?” 

“我不知道,”那位美男说,“拉斯蒂是有点特别,他每次关门都要弄出声来,在这方面,他甚至可以入选名人录。真是个讨厌鬼。” 

她放声大笑。接着传来了叮当声,接下来的声音把我吓得半死:咔哒咔哒,那是金属工具互相碰撞的声音。这些工具就在我左边,尽管我看不见。我知道他们马上要做什么:解剖。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把我一切两半。他们要把霍华德·考特奈尔的心脏拿出来看看,到底是被子弹射穿,还是被铁棍打中。 

是我的腿!我在心里大声喊叫。你们看我的左腿!有毛病的是左腿,不是心脏! 

可能我的眼睛有点适应了。我现在可以看到在我视线所及的最顶端是一台不锈钢支架,看起来像庞大的牙科用设备,唯一的区别就是支架的底端不是牙钻,而是看起来像一个锯子。人的大脑深处贮存的尽是些杂七杂八可有可无的东西,只有当他面对危险的时候,这些东西才会发挥作用。我现在就想起来了,在电视上看过这玩意儿。他叫吉里格锯,用来切开颅骨。在这之前,他们会像取下孩子们的圣诞节面具那样,把你的头切下来。当然是完整地切下来,包括头发。 

然后他们把你的脑浆取出来。 

咔哒,咔哒,咔哒哒。接着,没有声音了,再接下来叮当一声,太吵了,如果我能跳起来的话,我早就跳起来了。 

她问:“你想做心脏摘除手术吗?” 

彼得小心翼翼地问“您想让我做吗?” 

西赛罗医生说:“是的,我是这么想。”听起来她很愉快,好像在向别人颁发荣誉证或委以重任似的。 

“好的,”他说,“您肯帮忙吗?” 

“我是你值得信赖的同事。”她边说边笑,不时还发出咯咯的笑声,就好像用剪刀剪空气的声音。现在恐惧感就像一群被锁在阁楼里的惊鸟,在我的大脑里盘旋着、撞击着。越南战争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我在那儿见过许多战地解剖室,那些地方被医生称之为“表演马戏般的帐篷解剖室”。我知道“西赛罗”和那个美男子想要做的就是要把我解剖。那几把剪刀刀身很长、刀刃很锋利,非常尖锐,刀柄很宽,即使如此,要使用这些玩意儿你必须得身强力壮。刀锋的下端像切黄油一样切入腹部。然后,喀喳一声,刀锋向上穿过腹腔中的一排神经,再进入像牛肉干一样的肌纤维,接着往上到达肌腱,穿过胸骨。此时几把刀的刀锋会合在一起,发出沉重的嘎吱声。骨头断裂,肋骨就像用多股麻绳捆紧的水桶一样突然爆裂开来。这些剪刀继续向上,简直就像超市里屠夫用的切肉的大剪刀一样,嘎吱,嘎吱,切开骨头,撕开肌肉,掏空肺部,拿出气管,把征服者霍华德先生变成一顿没人敢吃的感恩节大餐。 

传来一阵微弱,却令人头痛的哀鸣声,就像牙科医生的牙钻发出的声音。 

彼得说:“我能……” 

“西赛罗”医生说:“不,就这些。”声音听起来确实具有母性的光辉。她又发出咯咯的笑声,是做给他听的。 

他们不能这么做!我想,他们不能把我切开……我还有气! 

“为什么?”他问道。 

“因为我想这么做。”说这番话的时候,母性光辉大大减弱。“年轻人,当你自己动手的时候,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是在凯蒂·阿伦的解剖室,你就要从心脏手术开始。” 

外面就是解剖室。我希望自己全身上下都是鼓起的包块。当然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的肉体仍然平整光滑。 

“记住,”阿伦医生说(她现在的口吻像在训话),“连笨蛋都会用挤奶机……但是任何的过程只要是经过亲自实践,都是最好的。”她的语气里隐约带着咄咄逼人的味道。 

“是的。”他说道。 

他们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得发出某种声音或做出某种动作,否则的话,他们真要解剖我了。如果一剪刀扎下去,血流出来或者说是喷涌而出,他们就会知道出了错,但到那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剪刀很可能马上就要扎进去了,到时会发出喀喳喀喳的声音。我的上臂被放在胸前,心脏在光滑的泛着血光的荧光灯下狂跳不止。 

我把全身的气力都集中在胸膛上,向上猛推,或者说是竭尽全力,终于有了效果。 

那是一种声音。 

我发出声音来了! 

声音大部分是在我紧闭的嘴巴里,但我能听到,也能感觉到我鼻子低低地哼了一声。我竭尽全力地又做了一遍。这次声音更响一些了,像烟雾一样从鼻孔里喷了出来。“嗯……”这让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看的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编导的电视剧。在这部片子里,约瑟夫·考特在一场车祸中受了伤,最终就靠一滴眼泪让别人知道他还活着。 

如果没有其他证据的话,那么这像蚊子哼一样微弱的声音就能证明我还没有死,说明我并不仅仅是个游荡在用自己尸体做成的陶俑里的魂灵。 

我全神贯注,注意力高度集中,能感觉到从鼻子里吸入的空气进入喉咙,来替换我呼出的气体。接着,我又呼出一口气,比我十几岁时为莱恩建筑公司夯地基时还要用力,比我这辈子做的任何一项工作都要卖力,因为我现在要挽救自己的性命,而且他们一定要听见我的声音才行,他们一定要。 

嗯…… 

“你想来点音乐吗?”女医生问,“我有马丁·斯图尔特、托尼·波涅特等人的歌。” 

她的声音有些低,我几乎听不见,一下子也不明白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是一种怜悯。 

“不错,”她说道,“我还有一些滚石摇滚乐的唱片。” 

“就你?” 

“当然是我,我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严肃,彼得。” 

“我的意思不是……”他有些不安地说。 

听我的!我在脑海里大声叫道,呆板的眼神盯着冷冰冰的白光。别再叽叽喳喳的瞎扯了,都让我说! 

我能感觉到越来越多的空气摩擦着我的喉咙,我突然想到无论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最终都会烟消云散……但这个想法只是我思想屏幕上的一块微弱的光斑。也许,一切都会消失,但现在我很快就会没救了。我聚集了自己所有的能量,使得他们能听见我的声音,这次他们就要听见了,我知道他们会的。 

“那么就放些滚石的吧,”她说,“除非你要我跑出去弄张迈克尔·波顿的cd来纪念你首次对死尸实施心脏手术。” 

“千万别去。”他大叫,两个人都笑了。 

音乐声传了过来,这次声音更响了。虽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吵,但确实够响了。确实够响的了,他们都能听见,肯定都能听见。 

接着,正当我像某种马上要凝固的液体一样努力从鼻子里发出声音的时候,房间里充斥了电吉他变调的刺耳声。米其·杰克的声音重重的砸在四面墙上。“噢,不,这就是摇滚,但是,我喜欢喜欢,非常喜欢它……” 

“把声音调小点!”西赛罗医生大叫,她扯破了嗓子,声音有些滑稽。我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夹杂在这些噪音里,几乎是悄无声息,就像在铸造车间里低声细语,没人能听得见。 

现在她又弯下腰来看着我。看见她戴着一幅普列克眼罩,嘴巴上戴着一只薄纱口罩,我又觉得恐惧了,她回头一瞥。 

“我来替你把他的衣服给脱了。”她告诉彼得。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闪闪发亮的手术刀,在惊天动地的摇滚乐的吉他声中朝我弯下腰。我绝望地哼了一声,但没有任何作用。这声音我自己都听不见。 

手术刀在我上方盘旋着,马上就要解剖了。 

我在脑海里发出尖叫声,但感觉不到疼,只是我那件马球衫被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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