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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兄弟三人用过早膳、领了路费银、告别了各位师兄、师弟,在方丈室门前叩了几个头,恋恋不舍地下山而去。
五台山是佛教胜地,每日来朝圣、拜佛的人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在入山口处有一市井,卖饭的、留客住宿的、各种店铺林立,热闹非凡。杨衮三人越过闹市走到市井稍头,在一家小饭店门前住了脚。杨衮道:“二位师弟,我们到这家店内商量一下行止如何?”王杜二人道:“听师兄的!”三人来到饭店,杨衮上首坐了,王杜二人打横坐在两旁。叫店家打了两角酒,摆下几样小菜,杨衮道:“师傅叫咱三人先回家探亲,而后再定行止。二位师弟家中父母健在,归心似箭自不必说。就是愚兄也想星夜回到火塘村为母亲扫墓,看望恩公王员外等众乡亲。我们南下、北上势难同行,喝过这碗酒就分手上路。二位师弟的仙乡都在代州,可同行返故里。杜师弟性情急躁,王师弟一路上要招呼他别惹是生非,平安到家就是福。”杜柏英道:“回家看老爹老娘也不急在一时,莫如咱三人一块先去火塘村、给杨老伯母上坟扫墓,而后一起到代州住到我家。王师兄家与我家相去不远,咱三人就可常在一起、讲文习武跑马射箭,干嘛要分手哪!”王柏堂拍手赞道:“杜师弟此议甚佳!杨师兄意下如何?”杨衮道:“此议虽佳,细想却不可行。一则百善孝为先,二位师弟不先回家看双亲,与礼不合;二是此地离火塘村有千里之遥,而火塘村据代州更是遥远,三人一路食宿,少算也需百两银子。愚兄家境贫寒、向无积蓄,当年葬母还是靠众乡亲资助。多年未返故里,村中必定人事皆非往昔,愚兄去哪里筹借这笔路费呢?”杜柏英道:“照师兄这样讲,咱们不是相见无期了吗?这、、、这如何是好呢、、、、、、?“杨衮道:‘‘师弟放心,半年之内,愚兄一定设法去代州与二位相聚,决不食言!”杜柏英张了张嘴还要争论什么。王柏堂在他腿上拧了一把抢着道:“就按师兄的主见行事,来,喝酒!喝酒!”
酒饭用过,三人洒泪道别,各奔南北。分手后杜柏英质问王柏堂,刚才拧我是啥意思。王柏堂道:“杨师兄的脾气与师傅一个样,主意一定下,九牛拉不回。你再争也是嘴上抹石灰——白说。还不如咱们马上返家,见过父母后,多带银两快马加鞭赶往火塘村。见到师兄后,或三人共聚火塘村、或同去晋阳投军,岂不更妙!”杜柏英听罢,高兴地竖起大母指道:“师兄就是比师弟有见地!”二人一路返乡不提。
话说杨衮一路晓行夜宿,走了十几日。这天傍晚,走到离火塘村不远的丹风集。丹风集原是一座名叫“丹风阁”的庙宇,每年初一、十五庙会时,周遭十里八村的乡民都来会上、出售农副产品,久而久之逐渐形成了方圆百十里地的大集镇。杨衮小时跟母亲来过几次,还记得集南口《王记》的“热豆腐”很是好吃。正好肚子有点饿,就直接奔向豆腐店。
店小二一见有客上门,满脸堆笑地把杨衮让到靠窗的桌子旁坐下。一边抹着桌子,一边道:“客官是打尖,还是吃酒?”杨衮道:“先来一碗热豆腐,再来一碗浇卤合络面。打过尖还要赶路去火塘村,叫灶上快点!”“什么!客官要去火塘村?”店小二吃惊地上下打量了杨衮一番又道:“我看客官有些面熟,敢问客官尊姓大名?”“免贵,姓杨,贱名石磙子。”杨衮一边回答,一边细看了小二一眼,认出店小二是儿时的玩伴王石锁。“石磙子!石锁子!”两人激动地抱在一起,不知说什么好。“磙子哥,等一会再说话!”石锁子把杨衮按在凳子上,跑着去炤上。一会儿端了四个菜、两碗酒放在桌子上道:“今天不是碰上我,你麻烦就大啦!”杨磙道:“此话怎讲?”石锁子道:“哥!你先喝碗酒压压饥,再把你这几年的遭遇告诉小弟,村里的事等会再告诉你不迟。”“你还是这付从不吃亏的得行!”杨衮笑了笑把自己学艺下山,回家上坟的经过说了一遍道:“我的事说过了,下面该你说吧?”石锁狠狠地喝了一口酒,把碗重重地一放,叹了口气道:“说起来能气死你。你跟老和尚走后的第三年中秋夜,村里人都在过节。突然,从山外来了一群官不官匪不匪的人,拿刀动枪地把全村人从家里赶出来,集合到塘前。听一个穿契丹军服的统领训话,他说道:“奉芮州大将军耶律得利将令,风火山一带划为军事要地,火塘村所有村民限三日搬出。违令者,男人杀掉、妇孺为军奴、财产没收。过了一天没人搬走,他们就杀了几个人、还公然奸杀了几名妇女,其中就有我姐姐。当天,王老员外被活活气死,其子王秀才挥泪劝大家离开了村子。那些人在那个叫耶律豹的指挥下,在一线天建了栅栏、夹道峰上置滚木、炮石有人日夜看守。又把火塘村改为火塘砦,白天派人到各村要粮、要银子;夜里扮土匪四处烧杀,看到长相好的妇女就抢上山当军奴,任意糟踏、、、、、、”“嘭!”杨衮气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喊道:“你们怎么不去芮州告这批畜生!”石锁道:“王秀才倒是去芮州将军府告了一回,耶律得利将军判他是诬告,差点没被乱棍打死。后来才打听出来,将军与砦主原是叔佰兄弟、、、、、、唉!”
杨衮道:“我下山以前听师傅言道,由于辽人的野蛮统治,中原各地的饥民都在举义旗占山抗辽,杀了不少辽国兵将。咱村里的年轻人就没想这事吗!”石锁道:“怎么不想!张家的二虎、本族的石蛋、顺子、大勇都是有血性的人,早就嗷嗷叫了。只是没个领头人,闹不起来。王秀才虽有谋略,但手无缚鸡之力,也掌不起大旗。现在好了!你回来了,又学会了武艺,干脆当领头大哥,带领大家杀了这群狗日的辽鞑子!”杨衮道:“好汉护三村,好狗护三邻。我姓杨的称不上好汉,护不了三村。但,火塘村的叔叔大婶都是我的亲人。为他们夺回家园、报仇雪恨、是杨衮义不容辞的事!只是,攻山夺砦非同小可,须从长计议。不知王秀才现居何地?”石锁道:“乡亲们离开村子后,或投亲靠友、或逃荒要饭,大都居无定所。唯王秀才在丹风集有店铺生意没有远离,就住在阁后街。”杨衮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去他俯上拜访”
王秀才原名叫王继祖。从小聪明过人,幼读诗书,敬佩三国时诸葛孔明的为人,更名叫王敬明,字慕亮。年长中秀才后,不愿考取功名,终日潜心于兵书战策、天文地理、阴阳八卦的研究。为人有乃父风,乐善好施,仗义疏财。
听得有客夜访,忙迎出门外。见王石锁陪着一位貌似子都、英气逼人的青年状士。忙问道:“敢问这位贵客是、、、、、、”杨衮接口道:“门外讲话,有所不便,可否进府再谈?”秀才道:“失礼了,请进!请进!”
进门绕过影壁,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石径。径两边栽了几丛姗姗的修竹,摆了几盆香气芬芳的花草,给人一种清幽文雅的感觉。石径通到已点起灯火的五间客厅之前。秀才将二人让进客厅,分礼坐下。待下人上过茶出去后,杨衮起身拜道:“愚村侄石磙子拜见恩公秀才大叔!昏夜求见,语言不恭,望大叔宽恕。”秀才一愣,连忙将杨衮搀起道:“刚在门外愚叔瞧你有点面熟,没想到几年功夫,贤侄出落的如此英俊高大,真是可喜可贺!好!好!杨昆兄有子如此,也可含笑九泉矣!”杨衮道:“谢谢王叔谬赞,愚侄唐突造府有要事相告”。随将自己学艺经过及想法叙说一遍,问道:“不知王叔意下如何?”王秀才沉思了一下道:“赶走鞑子兵,夺回祖上基业,使火塘村的乡亲不再流离失所,吾早已有此意。迟迟不发动者,盖因时机不到尔。”石锁道:“何谓时机?难道土匪会自己滚蛋!”杨衮道:“锁子别打叉,听老叔分说。”秀才道:“耶律豹武艺高强力抵万人,吾手下无人能敌,这是其一;火塘砦口一线天,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易守难攻,这是其二;杀了耶律豹,夺回了火塘砦,芮州的大队训练有素的辽兵必来攻山报复。临时集聚起来的村兵、家将能否久守?这是其三。能解决这三个难题,就是时机!”
杨衮暗想:“王秀才满腹经纶,虑事周全,不愧人称小诸葛,以后行事须多与他老人家商议才是。”正想恭维几句,又听秀才道:“可喜的是眼下机会来了,辽兵在各地倒行逆施已激起了民愤。无法生存的饥民纷纷起义抗辽。辽主耶律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