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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这个家伙有关系都要吃亏,这家伙莫非是丧门星不成?”祝融说罢,刘琦恍然大悟,深以为然道:“不错,好像有点儿丧门星的意思……”
“不过刘备此人,百折不挠,如今屯兵新野,景升公虽令其镇守荆北门户,可刘备此人,不甘人下,且据我所知,汝南刘辟龚都,先前已投了刘备,所以刘备手底的力量,远远要比明面上的,雄厚许多。”庞山民唏嘘道:“总之这事儿也怪我嘴贱……若是能早知道元直会遇见刘备,我怎么就没抢在刘备之前,将元直寻到,好歹先前我也去了趟许都,如今看来,还是我误了大事!”
“兄长切勿自责。”诸葛亮说罢,神情凛然,对庞山民道:“先前兄长所言,刘辟龚都也是刘备帐下之人,那如今看来,亮怕是能够想到,刘备与元直下一步的图谋了。”
庞山民闻言忙道:“愿闻其详!”
“江夏重镇!”诸葛亮不假思索道:“若刘备掌控江夏,与新野,汝南互为犄角,兼之有元直相辅,其势固若金汤!”
“他敢!”刘琦一脸不信道:“他若敢攻伐江夏,我爹岂会坐视不理?”
“若江东也介入其中呢?”诸葛亮叹了口气,对刘琦道:“江东素来视江夏黄祖为肉中之刺,一旦江东兴兵,刘备便可以驰援江夏之名,引军驰援,届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刘备占了江夏,又岂会交还?”
“那我是不是修书一封,提点爹爹?”刘琦思索良久,对诸葛亮道:“那江夏黄祖与家父交厚,无论其受制江东还是刘备,家父不能坐视不理……”
“还是算了吧。”庞山民叹道:“你又没孔明这般未卜先知之能,若你修书一封,景升公必对你更加忌惮,如今已是增加税赋,到了那时,怕荆南军政之事,也轮不到我等插手了……”
诸葛亮闻言,亦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山民兄长所言极是,只不过刘备若得江夏,也不一定完全是件好事,无论新野汝南,周边群狼环伺,如今只看那刘备与元直,如何取舍了。”
庞山民点了点头,思虑片刻,却蓦然惊醒,对诸葛亮道:“若那刘备不图江夏,向北而行呢?”
“向北?”诸葛亮闻言一惊,连忙摊开案上地图,恍然大悟道:“兄长所言极是,若向北,曹操危亦……如今曹操北据袁绍,南方再被刘备夹击,且汝南毗邻颍地,距那许都,也是不远!”
庞山民叹了口气,心中悔恨,无以复加,没想到于汝南无意中帮了刘备一把,刘备居然在短短时间,能搞出这么多的事情,虽然刘备无论攻伐何处,对荆南影响都是不大,但是看到这家伙如今已然进退有据,成就出一番可改变汉末大势的模样,庞山民的心中,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啊!”
庞山民摇头苦笑,刘备如今的势力,已经成了打破当下官渡,甚至江东与荆襄僵局的关键力量,只要刘备稍有动作,天下大势就要改变,而庞山民先知先觉的本领,也会大打折扣,想到此处,庞山民恨不得猛抽自己一顿。
“兄长勿要忧虑,这刘备归根结底,只要不对荆州下手,于我荆南,便是无碍,且无论江夏还是许都,纵使刘备与元直倾尽全力,拿下城池也只在五五之数,我等如今只需静观其变,看那刘备折腾便是……”
NO。84要粮!
天色黯淡,庞山民带着祝融与诸葛亮离了太守府,庞山民本欲去客栈投宿,却被诸葛亮出言相阻,诸葛亮于长沙已置办宅院,邀庞山民同行,庞山民欣然从之,带着祝融,一路向城南而去。
见诸葛亮眉头紧皱,庞山民也不知该如何开解,祝融一路上东张西望,倒是兴趣盎然,无论于南蛮抑或五溪蛮,傍晚时分寨中便寂静无声,而长沙城,即将入夜,还有人于路边叫嚷着售卖商品,街边客栈,亦火烛通明,小二站在店门口,招呼着往来的客商……
诸葛亮许久不语,思索着如今刘备入新野后,荆南军政之事该如何变动,庞山民却不愿诸葛亮过于操劳,脑筋一转,对诸葛亮道:“为兄如今还不知道,孔明可曾成家……”
“嗯?”诸葛亮闻言,微微一愣,见庞山民一脸微笑,诸葛亮很快便明白了庞山民的想法,随即也不再思虑那些心烦之事,对庞山民道:“家父在世之时,于襄阳黄家交厚,也为我说过门亲事,只是黄家小姐如今还未及笄,所以亮如今还未成家。”
“原来如此。”庞山民点了点头,心道那黄家小姐便是黄月英了吧,只是庞山民亦心中好奇,这个能够跟诸葛亮琴瑟相和的奇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想到这里,庞山民不禁问道:“孔明见过那黄家小姐了么?”
“还未见过,不过黄家书香门第,想必黄小姐亦知书达理,亮于襄阳之时,家中贫寒,身无长物,可黄老先生待亮甚厚,所以亮心中早已决定,日后娶了那黄小姐,必善待之。”诸葛亮说罢,二人已来到城南角落一处简朴宅院,诸葛亮推门而入,对庞山民道:“寒舍简陋,还望兄长海涵。”
“孔明过于客气了吧,你我虽为同窗,却情同手足,以孔明之才,就是琼楼玉宇也是住得,说到底还是为兄拖累了孔明,令孔明忙于荆南军政之事,无暇处理这些俗事了。”庞山民说罢,诸葛亮却摇头笑道:“却是不然,若非兄长,亮如今亦无法施展胸中才华,此来荆南,除了大公子处颇为劳神,对荆南军政发展,亮心中已甚为满意,近些日子,亮亦经常思索,兄长先前所言以资财粮草,节制军政之事,如今亦颇有所得,如今难得遇见兄长闲暇,亮倒是想请兄长好好指点一二。”
“你俩个酸不酸?待在门口不打算进屋了?”祝融看着二人侃侃而谈,心中烦躁,对诸葛亮道:“还有……来者是客,你这书生还需管饭!”
诸葛亮与庞山民闻言面面相觑,只是片刻,二人皆大笑起来,诸葛亮苦笑道:“小姑娘说的正是,来者是客,亮这就去准备晚饭。”
诸葛亮的手艺比之石韬,差了一些,只是祝融依然吃的津津有味儿,用过饭后,庞山民便将祝融赶往客房,与孔明一同去了卧室,二人各拎着一坛水酒,坐于榻边,相视而笑。
“如今只你我兄弟二人,孔明有话但说无妨。”庞山民目光清澈,对诸葛亮道:“想必这些时日,孔明对于我等未来之事,筹划许久。”
“还是兄长知我。”诸葛亮闻言笑道:“亮先前也未曾想过,荆南于我等操持之下,有此大变,长沙数月之间,兵马数千,且有了新建水军,如此形势,还多亏兄长那点金之术了。”
庞山民闻言,笑而不语,诸葛亮又道:“如今桂阳蛮患已平,武陵,零陵二郡,于公威,州平二人治下,想必也出不了乱子,如今荆南军政事务,已走向正轨,可这大公子,始终是太不争气。”
庞山民闻言失笑道:“先前我等不是已经议过,挟公子以令荆襄么?难道这段时间,孔明又有什么新的想法了?”
“倒是没有。”诸葛亮摇了摇头,苦笑道:“刘琦虽顽劣了些,可其待人也算赤诚,如今长沙政务,届出自亮之手笔,想必大公子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他的位置有些尴尬了。”
“大公子心怀怨愤?”庞山民闻言一愣,诸葛亮却叹道:“这倒没有,大公子是个知足的人,只是如此一来,倒是兄长与我,有些枉做小人。”
“我等可善待于他,孔明勿要为此事纠结,于襄阳将大公子带至此处,本就是为救他性命,既然大公子不是雄主之姿,那便让他做个省心的‘主公’便是……”庞山民笑道:“再者,你我也可寄望于大公子发愤图强,反正这主公一事,景升公故去之前,咱们还离不开他。”
“我现在终于发现,兄长权衡利弊,总以商贾之道解决……”诸葛亮闻言苦笑,道:“这些办法虽剑走偏锋,却总使亮无法指责,亮自诩饱读诗书,知兵事,懂政务,却时常看不懂兄长先前做法,如今看来,还真是学无止境。”
“之前我已说过,咱们同窗之间,各有所长,至于短板之处,就不要劳心劳力,交由别人便是。”庞山民笑道:“孔明总想着面面俱到,与我看来,倒是有些迂腐了。”
诸葛亮不以为忤,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觞中之酒,对庞山民道:“于太守府时,亮心中还有一事未言,先前说到,刘备与元直欲图江夏,此事我等还需提防,据我所知,若江夏出事,那甘宁与苏飞交厚,必不会坐视不理,所以亮以为,我等于江东交易纸张一事,当做改变。”
“改变?”庞山民闻言一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