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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巨量的天水兵马大军开拔的消息,自然瞒不过刘备耳目,当得知天水城大军出征的消息,长安城内,一片震动。
该来的总是会来……
刘备面上,一脸萧瑟,于大殿之中,口中喃喃道:“为何这庞山民,可允季玉,景升,投降荆襄,却唯独容不下备之一人?”
徐庶距刘备最近,闻刘备言语,心中暗叹。
自皇叔之位被宗室剥夺,近些时日,徐庶虽不断为刘备打气,可是刘备再难如往日那般,意气风发,如此状态面对庞山民挟十万大军亲征,长安绝对是有败无胜。
且便是之前徐庶,也未曾想到,为这长安一城,庞山民竟由荆襄,长驱至此!
庞山民为何对皇叔如此重视,徐庶自然不知,然而作为刘备谋主,徐庶却要应付这十万联军的汹涌而来。
徐庶已盘算多日,如今长安军马,难有一战之心,自刘备被圣上诏令,斥其伪称皇叔一事,军中将士,多有彷徨,虽之前关羽,张飞,连斩数人,遏制住这军中祸乱,不过徐庶心知肚明,强横镇压只可堵将士之口,却难改将士们已然对皇叔再无信任的心思……对长安而言,如今最为迫切的是亟需一场胜利,去改变城中士卒彷徨不定的心思,可是于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面前,徐庶就算有鬼神之能,又岂是说胜就胜的?
更何况荆襄大小凤雏齐至,此二人能耐,皆不在徐庶之下。
徐庶左思右想,心中暗道这长安唯一可与天水大军相抗的,便是军中上将之勇武了,若可诱得庞山民,愿遣上将与关,张,赵三人相斗,一旦擒下其军中大将,以其安危相胁,庞山民或许还会改变心意。
只一张任,之前便可让庞山民暴怒行事,若擒下马超,黄忠,董衡之辈,庞山民又如何忍心,见其丧命疆场。
仁者,亦有其软肋。
当徐庶将心中算计,告知殿上诸人之后,刘备眼前,猛然一亮。
这二位兄弟以及子龙勇武,刘备向来信任,若徐庶真的可以诱那庞山民于长安城下,相约斗将,长安或许还有一丝胜机,原本一筹莫展的刘备,有了存活的希望,自然不会再入先前那般颓唐,一脸希翼的对张飞道:“翼德可有信心,擒下那西凉锦马超?”
张飞闻言,只思索片刻,便瓮声瓮气道:“若是往日,张某并无绝对信心,可如今兄长危厄之中,俺老张无论如何也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将马超擒下!”
“云长……”
刘备话音未落,便听关羽傲然笑道:“关某闻那黄忠只一荆襄老卒,擒下此人,不在话下!”
刘备闻二人之言,心中稍安,目视赵云道:“子龙,若不能胜那董衡,我长安绝无幸免……”
“主公有命,云必然尽力!”赵云说罢,刘备微微点头,对徐庶道:“元直,如今只看那庞山民,可敢与我长安斗将!不知元直心中,有何妙策促成此事?”
徐庶闻言,不禁苦笑道:“庶并无把握,只是如今唯有此道,才可使我长安转危为安,庶便是豁了这张面皮,也要劝那庞山民,与我军中上将,斗上一斗!”
NO。434徐庶的威胁!子龙欲隐遁?
联军浩浩荡荡往长安而来,一路上并未遇丝毫阻滞,刘备似是已打定主意,收缩兵力,固守长安了。
不过三日,马超所引两万西凉铁骑,已至长安城外,在城上刘备惊惧的目光中,西凉铁骑们秩序井然的于城外安营扎寨,期间张飞多次欲出城趁马超立足未稳,冲杀一番,却被徐庶屡屡制止。
在徐庶看来,马超应当早有准备,应对长安兵马奇袭,以二庞多智,劫营这等寻常算计,焉能不防?
两家军马无论是数量还是素质,皆有不小差异,徐庶心中早有定计,此战欲险中求胜,唯一的机会便是激得那庞山民同意上将相斗。
又过一日,十万大军悉数而来,于城外摆开阵势,秋风瑟瑟,长安城下杀气凛然,荆襄西凉两家联军,虽人多势众,然而其将士脸上,却无人显露一丝轻敌之意,刘备诸人于城上见联军威势,皆心中暗暗叫苦。
只这数百里连营,城中这士气散尽的兵马,如何可胜?
“联军军纪,竟如此严整!”徐庶口中喃喃,眼底闪过一抹黯然,轻叹一声道:“这大小凤雏的统军之能,我不如也。”
刘备忽然间闻徐庶颓丧之音,心中更惊,对徐庶道:“元直,我等生死存亡,皆看元直如何设谋,元直为我大军谋主,切不可未战先怯。”
“庶心中明白。”
徐庶话音刚落,便见城下中军之中,庞山民与马腾引一众联军将校,浩浩荡荡往长安城下而来,于长安城下,一字排开,马腾于城下恨声大笑道:“大耳贼,你也有今天!”
刘备闻马腾恨之入骨之声,一脸惶然道:“寿成何出此言?昔日衣带诏之事,寿成已忘?”
“你还有脸提衣带诏之事?”马腾说罢,寒声骂道:“大耳贼,我且问你,之前你势单力孤之时,马某可有背弃当年信义,可是你又是如何‘回报’马某的?马某如今只恨当时瞎了眼,收留你这狼心狗肺之人,今日此来,便是为报之前长安之仇!”
马腾说罢,对庞山民朗声笑道:“唐侯,马某愿与孟起为前部,强攻城池!”
“寿成将军,对这瓮中之鳖,何必急于一时?”庞山民见马腾怒气冲冲,淡然一笑,举鞭遥指刘备道:“如今玄德可知,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
刘备闻言,心中自知若与庞山民斗嘴,绝无胜算,当下默然无言,而那张飞却闻言大怒,之前刘备算计马腾,马腾所言,张飞无颜争辩,可长安会致如此窘境,其根源便是城下这年少儒生所致。
刹那之间,长安城头张飞一声虎吼,对庞山民喝道:“庞山民,你欺人太甚!”
“张飞?”
庞山民闻张飞之声,微微皱眉道:“翼德所言差异,庞某何时欺负过你?倒是你家兄长,连当今圣上,都敢蒙骗,我联军此来,也算为朝廷讨贼!”
“元直军师早已告知我等,我家兄长皇叔之位被夺,皆是你荆襄所为!”张飞见庞山民惺惺作态,心中更怒,话音刚落,却听城下庞山民笑骂一声道:“如今天下人皆知,刘备贿赂宫人,蒙骗圣上,此事乃圣旨所言,你若自己心中不信,倒也罢了,何苦于这众人面前,泼污庞某?莫非张将军认为,这圣旨乃是庞某所撰不成?”
庞山民说罢,张飞双目喷火,却无言以对,徐庶见城上诸人皆不知该如何言语,且不少将士如今面上已有羞惭之色,当下轻咳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我主是不是皇叔,你心中自然清楚,此事如今已成定局,徐某不欲与你多辩,只是徐某有心求教,之前山民平西川,定汉中,皆允了刘璋,张鲁请降,为何却对我主如此苛刻!山民素来爱民如子,若是我两家争斗,这长安数十万百姓,岂不也要遭这战火连累?”
“请降?”
庞山民闻徐庶之言,故作不明道:“此事庞某知晓的倒是晚了……原来玄德公还有这般想法?只是如今玄德公欺瞒圣上,庞某又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允这欺瞒圣上的乱臣贼子投降?若元直欲降,庞某自当应允,便是其余诸位将军,庞某亦可不去追究先前与刘备这乱臣贼子勾结之责,可唯有这刘备,当受千刀万剐之刑,不杀不足平民愤……”
“庞山民!事到如今,还敢妖言惑众!”
关羽闻庞山民之言,破口骂道:“我家兄长,岂是你这庶子可泼污的?”
“原来是关将军。”庞山民说的正起劲,被关羽打断,亦不动怒,从容一笑道:“云长,昔日你我同离许都之时,也算有些交情,可莫要以为这有交情了便可对庞某大呼小叫!”
颇为不屑的看了关羽一眼,道:“昔日江夏之事,天下人皆知其中是非对错,你且告诉庞某,若庞某再敢收留刘备,尔等还打算将庞某土地,让予何人?”
庞山民只一言,便让关羽无言以对,侧目见城头将士看向刘备的目光更加黯然,关羽梗着脖子道:“江夏之事,皆关某主意,与我家兄长又有何关系?你若寻仇,寻关某一人便是!”
“庞某虽不信云长之言,可是也被你们这些脑后有反骨之辈逗得笑了……”庞山民说罢,笑叹一声道:“云长,我且问你,之前你家兄长投陶谦之时,待其身死之后,徐州为何落入你家兄长手中?投吕布之时,是不是又与曹操一道,将这温侯算计一番?还于白门楼上落井下石,使其被曹操所杀?投曹操之时,又与刘辟,龚都一道,霸了汝南;投袁绍之时,还让人家军中颜良,文丑这两位河北上将死于非命,后来又投了寿成,此事庞某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