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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马腾还有与刘备分庭抗礼的资本,那先前马岱来荆襄时所言,便有些夸张了,看来刘备终究没有选择那条穷兵黩武策略,而是如今慢慢于武威渗透着自己的势力。
刘备即便衰弱至今,只占两郡之地,可庞山民不敢对此人掉以轻心,毕竟之前江夏变故,庞山民不敢忘却,刘备的隐忍狡诈,依然令庞山民心中忌惮。
待与甄宓谈过一路所见之后,殿上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甄宓见庞山民若有所思,闭口不语,心中还以为先前言及商贾行事,令庞山民心中不喜,面上笑容顷刻散去,对庞山民道:“小女子喜形于色,还望上将军勿要怪罪。”
“甄丫头,在你眼里,庞某是个很喜欢怪罪别人的人么?”庞山民闻言,不禁谑笑道:“庞某是在想,你我成家之事。”
“成家?!”
甄宓双目圆睁,待庞山民目光投来,甄宓忙避过庞山民双眸,双颊微红,颔首低语:“妾身还以为上将军已忘记此事了呢。”
“此语倒是在埋怨庞某了。”庞山民苦笑一声,微微摇头道:“自小姐随袁谭入我长沙,今生除庞某外,怕是已经嫁不得别人了吧,庞某好歹为一路诸侯,便是强如曹操,孙权者,亦不敢因一女子,与庞某交恶。”
甄宓闻言,神情一阵黯然,却闻庞山民叹道:“庞某于小姐家中,适逢其会,向甄逸先生提及纳妾之事,只是委身为妾对一女子而言,终究名声有损,所以庞某并未于治下,广为宣扬。”
甄宓闻庞山民轻声言语,复杂不已,此去西凉,多少也与庞山民未及时向甄家下聘,有些关系,甄宓艳绝河北,亦是心高气傲之人,入长沙后,不被庞山民所重,心底又何尝没有负气的意思?
去河北购马,也无非是甄宓想要于庞山民面前,展现自身的价值,用行动告诉庞山民,她甄宓并非花瓶,便是庞山民欲行诸侯霸业,她这个柔弱女子,亦是助力。
只是甄宓没有想到的是,庞山民并不是看不起甄家只是商贾世家,也不是对甄宓姿色,毫无迷恋,而是在顾忌如何于纳妾之时,让甄宓少受委屈。
庞山民说过心中顾虑,嗟叹不已道:“此事的确是庞某行事,对小姐亏欠不少,如今甄家已于我荆襄安定下来,小姐若是不喜庞某,庞某自当昭告天下,还小姐自由之身,只是若小姐对庞某,有些情谊的话,还请小姐再做考虑,若愿嫁入庞家,庞某这便让家中长辈,挑选吉日。”
甄宓闻言,默然许久,半晌无语,显然庞山民之言,令其颇为震惊。
先前随袁熙入长沙时,与庞山民初识,甄宓只是好奇,这年纪尚浅的荆襄上将军,如何可统辖二州之地,令群雄不敢妄动,对于给庞山民做妾,甄宓起先,也并非心甘情愿,只是后来庞山民见其姿容,并未假以辞色,二人相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淡,这让向来心高气傲的甄宓,如何甘心?
可是见貂蝉之后,甄宓才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也自然不会如先前那般,认为自己艳绝天下了……原本甄宓已然认命,为家族于河北能够不被袁氏所欺,想要不图名分,留在庞山民身边,可是将袁熙赶走之后,庞山民却颇为守礼,虽住在庞山民的竹舍之中,可是甄宓并未对庞山民有多少了解,反而与貂蝉,相处的更加熟稔。
直到袁氏被曹操所灭,甄家举家南迁,甄宓才下定决心,为家族于荆襄兴旺,势必要融入庞山民的生活,讨其欢欣。
若说二人情爱,甄宓懵懵懂懂,对庞山民既不喜欢,也不讨厌,可是当庞山民入甄府一叙,甄宓嫁与庞山民作妾一事顺理成章之后,庞山民又绝口不提此事,甄宓心中,如何不气?索性随父亲一道往西凉一行,做她最擅长的商贾之事了。
即便是归荆襄后,庞山民出言相责,甄宓亦有对策,他庞山民本就是行商之人,甄宓亦是商贾,大家都一样,还是谁也别笑话谁的好。
只是在听过庞山民心中顾忌,皆因她而起,怕她委屈之时,甄宓为之动容,双目泛红道:“纳妾于上将军而言,非重要事,上将军却如此深思熟虑?”
“关乎你我二人,日后生活,庞某岂可草率?”庞山民见甄宓情动,心中暗喜,对甄宓笑道:“且庞某之前便与甄逸先生说过,欲将家中买卖,交出一些,叫你这丫头代为操持,世人皆知庞某知人善任,甄丫头可勿要坏了我庞某名声才是!”
NO。403借钱征战?!
如今甄家从西凉购来巨量战马,大功一件,于长沙也渐渐立足,且荆襄官员皆知晓庞山民欲纳甄家女之事,自然不敢交恶甄家,不过对纳妾一事,庞山民并未大操大办,无非是为他的竹林房舍,又搭了一座竹楼而已。
只是对于庞山民的安贫乐道,多有人心中不解,如今庞家巨富,天下皆知,庞山民便是学武帝金屋藏娇,也没人能说得他什么,可是实际上,庞山民对物质的需求向来不高,便是二蒯也时常谑笑庞山民,只知赚钱,不知花钱。
不过这般说法倒是有些冤枉庞山民了。
庞山民经手财帛,不计其数,便是昔日汝南一战,予数万军马抚恤,荆襄财政力有不逮,也多靠庞山民出钱帮助,庞山民如今花钱如流水一般,使荆襄,西川日渐富庶,只是于他日常生活间,难以窥见罢了。
又过数月,天气渐渐炎热了起来,随着西凉局势渐渐趋于平稳,天下诸侯,少有征战,皆在努力休养生息。
这对于天下百姓而言,无非是幸福的日子,只是随着江东战舰靠岸青州沿岸之际,天下局势,又有改变。
江东朝堂之上,孙权召群臣议事,周瑜得舰队信使来报之后,喜形于色。
这数月以来,江东努力与荆襄修好,且两家之主,多有书信往来,庞山民已应下孙权,虽荆襄短期之内,无北伐之念,可若江东需要他庞山民震慑许都之时,荆襄自然会增兵汝南。
于诸侯间,庞山民向来言出必践,得庞山民承诺,孙权心中胆气,明显比之之前,壮大不少,知已靠岸青州,且并未被曹军发现,孙权心中,怎能不喜?
此时便是江东一家,亦可两路军马,攻伐曹操,一明一暗,如此境遇,之前孙权根本就不敢想象。
将舰队消息告知百官,堂上文武,欣喜不已,孙权见状,颇为感慨,轻声叹道:“我那妹婿,鬼神之才!我江东人士毗邻大海,却不知有此捷径,可入中原之地。”
孙权之言令堂上诸人尽皆惊愕,以孙权自傲,如今却亲口承认智不如人,倒是难得一见。
鲁肃闻言笑道:“主公无须感怀,若依山民之计,得北地战马,主公只再经营数年,我江东威势,便不逊荆襄!”
孙权闻言微微点头,虽知此鲁肃劝慰之言,可孙权还是觉得励精图治,江东日后或有机会,赶超荆襄,想到此处,孙权目视周瑜,对周瑜道:“依公瑾之见,我江东此时,或可用兵?”
周瑜闻言微微摇头。
见周瑜竟不主战,孙权与江东群臣,尽皆愕然,周瑜见状,一脸淡然道:“如若我江东,当下便用兵青州,与曹操两家消耗,后来得利者,终是荆襄。”
“可公瑾须知,我江东对北地战马,志在必得!”鲁肃闻言,眉头大皱道。
闻鲁肃之言,张昭亦出言附和,对周瑜道:“此番我等探寻沿海水道,耗费不小,如今若不于青州,占一飞地,先前所为,尽皆无用!老夫知公瑾对之前寿春一败,介怀已久,只是为何如今却突然怯战?”
“怯战?”周瑜闻言,连连摇头,对张昭道:“非是周某怯战,而是周某不欲我江东军事,遂那庞山民心意。”
“之前山民之计,公瑾亦出言赞之,如今却又要更改,莫非公瑾,又有良策?”孙权闻言,眼前一亮,说罢,堂上群臣皆目视周瑜,目光之中,尽是希冀之色。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对孙权叹道:“此探寻沿海水道之事,足显那庞山民能耐,非寻常人,便是不于海边生活,亦知有道路,可通往中原,不知诸位可否想过,若我等一切按庞山民设计行事,这江东军务,便被其玩弄于鼓掌之中!”
“山民非此阴险狡狯之人!”鲁肃闻言,连连摇头,却见周瑜笑道:“子敬且待周某说完。”
“周某并不是说这庞山民的计策不好,只是寻到通往青州的捷径,便足抵此番,我水军损失!只是那庞山民欲我江东,于中原占一飞地,购买战马,周某以为,此计还有待完善,诸位勿要忘却,我江东如今可借捷径,攻伐青州,而此时中原大军,皆在许都,寿春,宛城等诸侯交界之地,青州并未设防!”周瑜说罢,孙权蓦然惊醒,口中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