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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乔闻言默然,孙尚香却道:“若二哥真有此念,尚香便去告知母亲,治他罪责!”
“如今文台公,伯符,尽皆早逝,又有何人能于这江东,说服仲谋?”庞山民摇了摇头,道:“仲谋虽是孝顺,对老夫人之言未必言听计从,就像此番尚香与我荆南联姻之事,山民此来江东已有三日,为何不闻老夫人相召?想必老夫人对此事发突然,亦无准备吧。”
庞山民一席话说完,孙尚香皱眉不语,那董衡却是怒道:“妹子婚嫁,却不通知家母,这算什么孝顺?”
“此事或另有玄机,如今暂且不提,反正庞某心中倒是感念仲谋,此番可与尚香结缘。”庞山民闻言笑道:“只说孙绍之事。”
庞山民目视孙绍道:“绍儿,你还有何言教你姑父?”
“若那孙仲谋敢欺我母亲,我必不饶他!”孙绍回过神来,怒视庞山民,言辞狠戾道:“日后但凡与其相见,绍必藏短刃于身!”
“你武艺比之那宋谦,贾华,相去甚远,还欲刺杀,此取死之道!且你与仲谋,本是叔侄,如此境遇,皆因权位,若你可随姑父去荆南暂避,令仲谋安心,便可保一世平安。”
庞山民说罢,那大乔忙道:“若如此,还请山民教导绍儿,带其远离江东。”
“若我走了,我娘怎么办?”孙绍闻言摇头,道:“先前你亦说过,若娘一人于江东,必受人欺凌,某若在,拼了性命,亦可保我娘平安。”
“至于大乔夫人,不可同去荆南。”庞山民想都没想,便摇了摇头道:“夫人安宁,不在庞某,而在公瑾,若夫人以想念姊妹为由,去柴桑暂避,那孙仲谋又岂敢登门要人?”
“对啊!去寻公瑾叔叔。”孙绍闻言大喜道:“那儿也同去!”
“你若去,公瑾亦不得安宁!”庞山民闻言笑道,“伯符公瑾八拜之交,且公瑾用谋入神,那仲谋如何不忌惮公瑾之能?若你去投公瑾,仲谋心中,怕是对你与公瑾,更为忌惮!届时你江东,君臣失和,伯符基业,丧之你手!”
孙绍闻言,不禁默然,那孙尚香见状却道:“既然公子已有定计,那还请嫂嫂早作打算,若是晚了,被二哥察觉,必然心有怨愤,从中作梗。”
“妾身还请妹妹于老夫人处,多作说项。”大乔闻言,想都没想便道:“只求公子早带绍儿离去,若绍儿平安,妾身便无忧矣。”
“娘!绍儿不走!”孙绍闻言急道:“要走也是娘先去寻公瑾叔叔才是!”
“此事不急,好歹也要等庞某大婚之后,再细细筹备一番!”庞山民说罢,对孙绍道:“既然庞某来意,你已尽知,便予你数日权衡,到底要不要拜庞某为师。”
庞山民说罢,对大乔拱了拱手,便欲离去,只一转身,却听背后噗通一声,那孙绍已跪伏于地,言辞恳切道:“徒儿孙绍,拜见两位师傅。”
待庞山民回过身来,那孙绍却依然长跪不起,对庞山民道:“姑父,绍虽年幼,但也识得好坏,愿师从姑父先学这保命之道,待日后长进一些,再求姑父倾囊相授。”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大乔见状,面上一喜,便欲回屋打点拜师礼物,孙尚香忙将其拽住,对大乔道:“襄阳庞家,富甲天下,还缺区区礼物不成?”
“为表心诚。”大乔说罢,却听那庞山民道:“夫人乃伯符之妻,亦是庞某嫂嫂,这礼物一事,勿要再提,庞某好歹也是这绍儿姑父,当为其谋个前程。”
“可使此子,于荆南为将,军中历练一番,方可有伯符昔日风采。”那董衡亦道:“如今此子只笼中之鸟,若不刻苦历练,怕是再难一飞冲天。”
孙绍闻言,面现欣喜之色,目视大乔,请其应允,大乔朱唇轻抿,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道:“若是伯符在世,亦会让绍儿投身军旅,只是还望二位多多照应,毕竟伯符如今,只余这一丝骨血。”
“夫人大可放心,便是从军,绍儿还须过了我家丫头那关。”庞山民闻言,对孙绍道:“若想去荆南从军,对你来说,并非易事,你这心中还须做好准备才是……”
NO。184他乡故知,诸葛子瑜
庞山民入江东已有三日,自相见饮宴之后,孙权便时时关注庞山民的行程,庞山民先去太史慈府,后又拜见大乔,孙权对庞山民此番举动,已心有芥蒂,常暗想,此人先连结江东上将,又去寻旧主之子,莫非庞山民此番与孙尚香联姻之余,还打算祸乱江东不成?
若是寻常之人,杀也杀了,可是联姻之事,乃孙权一手促成,此番庞家送来厚礼,于江东广传,若将庞山民诛杀于此,岂不被天下人非议孙家不顾信义?且孙尚香如今与那庞山民如胶似漆,孙权之前也未想到,庞山民居然有本事制住妹子那雌虎性子,如今孙权这心里,颇为后悔听从周瑜先前联姻之策,亦心中疑惑,庞山民此来江东,心中到底如何打算。
于堂上苦思许久,孙权便命宋谦去请诸葛瑾,欲使庞山民这之前同窗,去旁敲侧击一番,庞山民所欲何为。
孙尚香府,颇为热闹。
如今那孙绍已师从庞山民,董衡二人,亦被董衡带至府上,教导武艺,只是董衡这家传枪法,乃是双枪,孙绍学家传枪法已久,虽未得孙策指点,却也练的有些火候,董衡亦不忍其尽弃先前所学,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因材施教。
庞山民见董衡困扰,心中好笑,对董衡道:“庞某之前听闻黄老将军与兴霸论及武道,老将军曾言,这技法招式,皆是死物,战阵之上,武将相争,拼比的多为气势,勇力。如今绍儿对这家传枪法,已有些领悟,董将军何不教其疆场搏杀之道?”
董衡闻言,豁然开朗,不禁出口赞道:“山民,你若学武,只这悟性,便比旁人,强上不少。”
“可惜便是绍儿那杆铁枪,山民都舞之不动……”庞山民说罢,那孙绍亦笑,对庞山民道:“先前公瑾叔叔曾对吾父言之,若战场杀人,谋者之道,比之武者之道更为狠辣,武者只可斩将夺旗,而谋者却可决胜千里,姑父此言,当是过谦才是。”
“你这小子,休要作怪,先随董将军练好武艺,待回了荆南,姑父再授你谋者之道。”庞山民话音刚落,却听使者通传,说昔日书院故友求见,庞山民微微一愕,继而笑道:“必是孔明兄长,诸葛子瑜。”
行至堂中,庞山民便见堂上一人,青衣纶巾,形容儒雅,与那孔明有五分相似,心中不禁倍感亲切,忙上前对诸葛瑾拱手一礼道:“自子瑜投了江东,已有数年未见,今见子瑜风采依然,山民这心中,甚为喜悦……”
“山民,你我昔日同窗,何必如此客气?”诸葛瑾说罢,二人皆笑,分宾主落座之后,诸葛瑾道:“数月之前,瑾曾致信二弟,邀其同往江东,却被其婉拒,不想其如今已于荆襄为官,如今山民兄亦是荆襄之臣,倒是与瑾之二弟,相处融洽。”
“非也,某只是荆襄商贾,书院学子,唯山民最不成气。”庞山民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庞某受不得这心中诱惑,亦无法安心于朝堂。”
诸葛瑾闻言,不禁失笑道:“山民勿要欺我,汝为荆南隐主之事,众人皆知,商贾之说,瑾只当山民笑谈。”
庞山民闻言,不置可否,对诸葛瑾道:“子瑜此来,所为何事?山民便为这荆南隐主,亦是一无官无职之人,当不得子瑜这江东重臣夸赞……”
诸葛瑾闻言,苦笑一声,对庞山民道:“瑾受仲谋将军所托,欲问山民,此来江东,先去子义将军府上,又去拜会伯符遗孤,皆所为何事?”
“怎么?仲谋将军对庞某此番行事不满?”庞山民闻言皱眉,对诸葛瑾道:“去见子义,乃是夏口战时,庞某仰慕子义威风,而孙绍之事,仲谋将军亦应知道才是,此事庞某先前已知会子敬,莫非子敬未将实情,报知仲谋?”
“仲谋将军知山民如此行事,乃是为了江东日后着想,只是山民这几日拜见之人,皆我江东紧要人物,仲谋将军心中紧张,也并不奇怪。”诸葛瑾闻言叹道:“如今山民已为仲谋将军妹婿,仲谋将军本不该相疑,只因山民非我江东臣属,瑾以为,此事山民当持重一些,便是不欲在我江东为官,亦不要总惹仲谋将军不快……”
“这便惹仲谋不快了?”庞山民闻言,不禁皱眉,对诸葛瑾道:“子瑜,你家主公这气量,未免太狭了些吧。”
诸葛瑾闻言默然,许久之后,对庞山民道:“此只是瑾之猜测,非是仲谋将军量小气狭。”
庞山民冷哼一声,对诸葛瑾道:“子瑜此来,只为此事?”
“非也,仲谋将军欲使瑾再说山民,转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