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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刚离开襄平十里,高飞便让全军停下,他把褚燕、管亥、于毒、裴元绍、卞喜五个都尉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吩咐道:“褚燕、管亥、于毒、裴元绍,你们四个人统领大军,褚燕暂时担任全军主将,将这支大军带到望平去。卞喜,你带几个人去一趟玄莵郡,请玄莵太守出兵支援望平。”
“诺!”众人齐声回答道。
“好了,那就分开行动吧!”高飞拍了一下手,当即叫道。
众人都感到了一丝疑惑,管亥随即问道:“主公把军队都交给我们,那主公去哪里?”
高飞笑了笑,道:“乌龙驹能日行千里,我想去一趟辽东属国,去见一见乌桓人,希望乌桓人能够出兵相助。”
“主公,乌桓人肯帮我们吗?”管亥问道。
高飞笑道:“我们现在的部队里没有骑兵,只能坚守城池,却不能出击,很被动,如果能够从乌桓人那里借来一支骑兵的话,或许能够扭转整个战局。乌桓人已经归附了大汉,怎么也是大汉的一份子,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弃这支力量,事在人为吧。好了,大家分头行动吧。”
话音一落,高飞便翻身上马,冲褚燕喊道:“一路上你死全军主将,无论如何都要带好这支部队,这次和以往不同,不是去打家劫舍,而是去打仗,和鲜卑人打,我希望一路上你不要出现任何差池,否则的话,提头来见!”
褚燕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抱拳道:“主公放心,主公如此信任属下,属下绝对不会辜负主公的厚望,一定将这支军队带到望平。”
“嗯,我相信你。记住,到了望平之后,把军队全部交给赵云指挥,三日之内,我必定返回望平,告诉赵云,如果鲜卑人攻来了,只需坚守,不许进攻。”高飞朗声道。
褚燕抱拳道:“诺!”
高飞调转了马头,大喝了一声,当即骑着乌龙驹飞驰而出,一溜烟的功夫便奔跑的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是一地的马蹄印。
辽东属国夹在辽西郡和辽东郡之间,所谓的属国,是两汉时期为安置归附的匈奴、羌、乌桓、夷等少数族而设的行政区划。在按一定地域范围划定的属国中,“本国之俗”一般保持不变。辽东属国原是辽东西部都尉的治所,乌桓人内附汉朝之后,大汉便将辽东西部都尉所管辖的范围割让了出来,让给乌桓人居住。
乌桓人是东胡的分支,和鲜卑人均属于东胡。秦汉之际,东胡与匈奴都比较强盛。后来东胡被匈奴发兵一举而灭之,属于东胡分支的乌桓人便受匈奴人奴役。每年必须向匈奴输送马、牛、羊等牲畜和皮张。汉武帝时,派遣霍去病击破匈奴左部,乌桓人才摆脱了匈奴人的羁绊。汉武帝把一部分乌桓人迁徙到上谷、渔阳、右北平、辽东、辽西五郡塞外。从此乌桓得临近先进的汉人农业区,对乌桓社会经济的发展提供了有利的条件。汉对乌桓的需求,主要在军事方面,即令乌桓侦察匈奴的动向。乌桓大人每年朝见汉帝一次。汉设护乌桓校尉,以卫护和监视之,使不得与匈奴交通。
乌桓和汉朝的关系时好时坏,但多数时间是处于和平时期,至少比鲜卑和汉朝的关系好出太多太多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乌桓可以算作汉朝的合作伙伴。
高飞骑着乌龙驹,在跨过大辽水之后,短暂的在庞德驻守的辽队县歇了一会儿,便只身一人奔赴辽东属国,当天傍晚便抵达了辽东属国乌桓大人苏仆延所在的昌黎城。
此时的乌桓人和汉朝的关系有点紧张,因为乌桓各部的大人在没有汉朝的授予下都称了王,苏仆延也不例外,他自称峭王。虽然如此,但是乌桓和汉朝还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这也成为了高飞前来的砝码。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高飞单骑来到了昌黎城下,昌黎城门大开,城楼上虽然驻守着几个乌桓士兵,却并不在意,而且昌黎城中尚有汉人出入。他也不多想,策马入城,果然没有人阻拦。
入城后,他询问了城中的汉人,问出了峭王府的所在,便朝峭王府直奔而去。
峭王府在昌黎城的最中央,乌桓人经过多年的汉化,已经渐渐习惯了汉人的一些生活方式,城外的一些部落还搭着穹庐,进了城里人人都住房屋,而且峭王府也十分的豪华。
高飞刚从乌龙驹的背上跳了下来,便看见峭王府门口站着的乌桓守卫对他抛来了艳羡的目光,正一个劲的打量着高飞的乌龙驹。
高飞也不去理会,随手将乌龙驹拴在峭王府外的柱子上,便径直朝峭王府中走了进去。
“站住!你找谁?”乌桓守卫见高飞走了过来,立刻用身体挡住了他的去路,高大的身躯远远高出高飞一个头,用十分纯熟的汉话问道。
高飞当即拱手道:“我是辽东太守,我来找你们家大王。”
乌桓守卫当即闪开了身子,指着门里面便道:“直走,左拐走到头。”
高飞冲乌桓守卫笑了笑,没想到乌桓人倒是如此和气。他当即要抬腿跨进门里,却见守卫伸出手拦住了去路,并且指了指他腰中的佩剑。他明白了过来,便解下了腰中的佩剑,抛给了其中一个乌桓守卫,这才大踏步的进了峭王府。
按照守卫告诉的路线,高飞一路上没有遇到阻拦,虽然府中站的有卫士,但是他们只是轻轻地看了看高飞一眼,丝毫没有为难他。于是,他很快便来到了苏仆延所在的位置,门口没有守卫,门也是大开着的,里面只有一位正在光着身子舞动弯刀的汉子。
高飞走到门边,当即抱拳道:“在下辽东太守高飞,见过大王!”
听到高飞的一声大喊,屋里的汉子便停了下来,满脸大汉的他转身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高飞,他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将手中的弯刀随手扔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径直走到上首座位上,这才大叫道:“高大人请进来吧!”
高飞踏入了那间房子,房子里只有一张苏仆延屁股下面的一个座位,其他地方都是空荡荡的,靠墙的地方放着一排兵器,什么朴刀、长剑、弯刀、弓箭、长剑、流星锤之类的应有尽有。他立刻明白了过来,这是一个演武堂。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苏仆延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道。
高飞看了看端坐在座位上的苏仆延,见他留着一个精神的板寸头,四方脸,浓眉大眼,八字胡,面部消瘦。裸着的上身挂满着汗珠,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乍看之下,如同一个肌肉猛男。
乌桓人不论男女都髡头,所以头发都很短,女人只有结婚以后才能续发,这是他们的习俗。这个习俗高飞自然知道,所以并不在意,而且他看着苏仆延颇有一番亲切感,只觉得像见到了现代人一样。
高飞见苏仆延的口气很冷淡,而且眼神里对他也充满了不屑,当即朗声道:“我乃大汉堂堂的辽东太守,又是朝廷的安北将军、襄平侯,大王虽然自封为峭王,可是这个峭王大汉的朝廷却未必承认。论官阶,我身为安北将军,远远高出大王两个官阶,就算以辽东太守的身份,我也和大王是平起平坐,久闻乌桓人好客,难道这就是大王的待客之道吗?”
苏仆延毕竟底气不足,虽然自称峭王,可是整个乌桓加一起也无法和大汉抗衡,这就是为什么幽州一带的乌桓各部虽然都自称王,却依然和大汉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他见高飞不卑不亢,当即从座位上走了下来,一脸笑意地道:“冒犯了上官,还请多多包涵,请将军随我到大厅详谈。”
高飞来昌黎之前就已经将苏仆延的性格打听的清清楚楚,加上他对乌桓多少还有点了解,这才制定了以大汉朝廷的威严来加以施压的策略。苏仆延是个欺软怕硬之辈,虽然身为辽东属国的乌桓大人,但是他的部族与其他几个部族相比要差许多,所通知的乌桓民众只有一千余落,比起同为乌桓人的丘力居等倍要逊色许多。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落”是乌桓人的一个组织结构,与汉的户不同,并不是单指一家一户,而是有几户或者很多户组成的一个公社,即“邑落”,邑落乌桓人设立在户之上的组织结构,隶属于“部”。邑落自有帅,数百千落自为一部,部的首领称大人,邑落首领称帅。苏仆延就是乌桓人的其中一部,是辽东属国的乌桓大人,但可以肯定的是,苏仆延所统治的千余落乌桓人,绝对不是只有一千户乌桓人,而是要远远高出一万户乌桓人。
苏仆延将高飞请到了峭王府的会客大厅,命人端上乌桓人待客用的马奶酒,他也穿上了一件衣服,毕恭毕敬地对高飞道:“将军远道而来,本王有失远迎,还请将军多多海涵。”
高飞一脸正色,当即拱手道:“大王太客气了,其实本将这次前来,是有要事和大王